“耿總,有兩個人說是要見你,現在在會議室。耿寒纔回到公司,秘書便上前來說道。耿寒看了秘書一眼,怎麼就這麼沒眼力,也不看自己現在遇到的是什麼事兒,耿寒陰着臉道:“這兩天我誰也不見。”
秘書咬了咬嘴脣:“他們好象是警察,說是爲了你妹妹的事情來的。”耿寒眯起了眼睛,莫非是交警隊的?可自己剛從交警隊回來啊,她突然想到會不會是那個舒逸那邊?她說道:“請他們到我辦公室來吧!”耿寒進了辦公室,往自己的茶杯里加了些熱水,捧着杯子,站在窗前,望着窗外,耿寒冷冷地喃喃道:“齊光喻,你下手也太狠了吧?”
舒逸和肖宇走進了耿寒的辦公室,耿寒聽到動靜轉過身來望着他們,秘書介紹道:“這位就是我們耿總。”舒逸上前伸出手:“耿總你好,我們是警察,我叫舒逸,這位是我同事肖宇。”果然是他們,耿寒微微點了點頭,輕輕和舒逸握了握手。舒逸說道:“耿冰的事情我們已經聽說了,耿總,請節哀。”耿寒淡淡地說道:“我可聽說小冰一直都和你們在一起,你們不是說過會保證她的安全的嗎?我很想知道爲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肖宇回答道:“耿總,我想你是誤會了,尋求保護的人並不是耿冰,而是齊光遠,而耿冰是去陪伴他的,而且他們一直都是自由的,想要做什麼我們也沒權利過問,假如是齊光遠要外出,如果他個人覺得需要我們的保護,也必須先行向我們提出,否則,他們想要去哪裡,要做什麼,那是他們的自由。”
耿寒冷笑一聲:“也就是說我妹妹的死你們就沒有一點責任嘍?”肖宇點頭回答道:“客觀上說確實是這樣的。”耿寒指向門口:“那請你們出去,我和你們沒有什麼好談的!”肖宇年輕氣盛,見耿寒沒有好言語,他的脾氣也上來了,正想說什麼,舒逸一把拉住了他,舒逸對耿寒說道:“耿總,你別激動,小肖年輕,說話難免不太顧及你的感受,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件事情還真是怪不得我們,好吧,我也知道現在不應該打擾你,畢竟你還有很多事情要去處理,這是我的電話,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給我打電話。”
舒逸遞給耿寒一張紙片,是他提前準備好的電話號碼,耿寒沒有伸手去接,舒逸把它放在了茶几上,然後和肖宇告辭離開了。
“舒大哥,你說說,這是什麼事啊?她不就是個什麼老總嗎?犯得着這麼牛嗎?我們又不欠她什麼!”上了車肖宇還是有些不忿,舒逸嘆了口氣:“好了,你就別再生氣了,人家家裡出了這樣的事情,那心情應該能夠理解。”肖宇說道:“她要不想自己的妹妹白死,最好就是好好和我們合作,早日抓到兇手纔是。”舒逸望了他一眼:“你就那麼肯定耿冰是被謀殺的?交警那邊不是已經說了嗎?這就一普通的交通事故,那貨車司機是酒後駕駛。呂哥他們也查了,對這個貨車司機已經進行了調查,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
肖宇說道:“我就不相信了,沒有可疑的地方只能夠說他們設計得太周密。”舒逸點了支菸,肖宇雙手扶在方向盤上:“舒大哥,你說耿冰着急着找耿寒會是什麼事情?”舒逸苦笑了一下,同樣的問題他也問過呂元,呂元說得沒錯,人家是兩姐妹,什麼時候想見一面都很正常,當然,舒逸並不相信真的就那麼正常,因爲就在他期待他們有什麼動作的時候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當然如果這也是他們的動作的話,那麼這並不是舒逸想要的結果。
在舒逸看來耿冰是有問題的,至少她和齊光遠之間的關係就不象是他們平時說的或者表現出來的那樣,舒逸望向車窗外,肖宇又說道:“舒大哥,齊光遠知道這件事情了嗎?”舒逸搖了搖頭:“我讓呂哥彆着急告訴他,不過我想他應該已經從他自己的渠道知道了。”肖宇說道:“其實一早我們就對他們採取嚴密的監控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舒逸反問道:“你憑什麼監控人家?就憑你的想當然啊?你知道一旦他們發現自己處於監控之下會給我們帶來多大的麻煩嗎?”
肖宇尷尬地笑了笑,舒逸說道:“齊光遠是什麼人?華夏知名的地質學者,雖然他在精神病院呆了十年,可是這些並不爲人所知,一旦媒體爆料說警方對知名學者進行監控,你想過會導致什麼樣的後果嗎?這也是爲什麼你們馬局在控制李嬌的這個事情上會繞這麼些彎的原因。”
肖宇想想也是:“可是來之前你不是說過耿寒作爲齊光喻的妻子,耿冰的姐姐很可能也是個知情人,你就一句也沒問她?那我們去這趟有什麼意義?”舒逸說道:“你覺得在今天這種情況下,耿寒會對我們說什麼嗎?其實今天去見她,我也只是想留下個電話罷了,我並沒有指望能夠在今天從她那兒獲得什麼信息。”
“爲什麼?”肖宇一頭霧水。
舒逸笑了:“如果象你說的那樣,耿冰是被人謀殺的,那麼你說會是誰殺了她?”肖宇搖了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或許是他們的仇家吧!”舒逸說道:“不,你仔細想想,耿冰從醫院出來一直就陪着齊光遠呆在安全屋,怎麼她一離開安全屋沒多久就出事了?你不會認爲有人會有膽量盯着安全屋吧?”
肖宇想了想:“我明白了,是內部有人泄露了她的行蹤?”舒逸說道:“那你覺得那人應該是誰?”肖宇說道:“齊光遠?”舒逸點了點頭:“只可能是齊光遠,因爲耿冰的行動是自由的,呂元的手下根本就沒有限制她的外出,就算是她出去的時候有人知道,他們也不知道她這是要去哪兒,怎麼可能在她去耿寒公司的路上製造出這樣的一場車禍呢?”
舒逸又說道:“我們假設當耿冰離開的時候,齊光遠就立即把耿冰的動向告訴了某人,而他們都知道耿冰很可能去做某件會對他們的利益起到破壞作用的事情,於是他們不得不對耿冰下這樣的毒手!”肖宇苦笑了一下:“你說的某人我應該可以理解是齊光喻吧?”舒逸“嗯”了一聲:“我想應該是的。”肖宇明白了:“你之所以留給耿寒電話號碼就是因爲你知道耿寒一定會想到耿冰的死可能是齊光喻他們下的手,一旦她和齊光喻之間有了裂縫,就很有可能會把事情向我們和盤托出!”
舒逸沒有再說話,他的身子往後靠了靠。
就在舒逸他們離開耿寒公司不久,耿寒的手機響了,耿寒看了一眼是齊光喻打來的,她冷哼了一聲,然後接通了電話,卻沒有說話。
“小寒,是我!”齊光喻的聲音傳來:“你有在聽嗎?”耿寒的情緒一下子就上來了:“齊光喻,你不是人!”齊光喻淡淡地說道:“小寒,你知道了?”耿寒冷冷地說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齊光喻,小冰是我妹妹,是我親妹妹,你的小姨子,你竟然忍心對她下這樣的毒手!”齊光喻說道:“你那個妹妹的性格你應該很清楚,她太任性,總是喜歡自以爲是,自作主張,她這樣遲早一天會害死我們大家,我這樣做也是爲了大家好!”
耿寒說道:“不管她有什麼錯你都不應該對她下這樣的毒手,齊光喻,你,這件事情我和你沒完!”說罷,耿寒掛斷了電話,她的心裡涌出了森森的寒意,她發現自己竟然象是認不識齊光喻了,這還是自己的那個男人嗎?
今天他能夠對耿冰下手,那麼明天呢,爲了他們所謂的信仰和利益,會不會連自己也一併給剷除了?而遠在肅州的齊光喻則坐在沙發上,一支接一支地抽菸,他突然發現自己的心裡沒有底了,原本他以爲耿寒很容易就能夠搞定,現在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她們的姐妹感情。如果耿寒走了極端怎麼辦?莫非也要對她下手麼?
齊光喻眯着眼睛,爲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一隻手端着杯子,另一隻手卻握緊了拳頭。說實話,對於耿寒他是有感情的,可是感情是感情,並不能夠動搖他的信仰,如果耿寒真的危及到了自己的任務,他也只能夠咬牙將她除掉了,他嘆了口氣:“小寒,你可別逼我!”
耿寒並不知道齊光喻已經起了殺心,她不相信齊光喻會動自己,可是她還是多長了個心眼,趁着齊光喻還沒有回來,她回家簡單收拾了些東西,就偷偷躲了起來。
“舒大哥,你想過沒有,齊光喻既然敢對耿冰下手,他會不會對耿寒也這樣?”肖宇還是有些擔心,舒逸說道:“齊光喻或許會起這樣的心,可是有了耿冰的前車之鑑,你覺得耿寒會對他沒有戒心嗎?別小看了耿寒這個人,一個女人能夠把事業做大,沒點本事行嗎?再說了,她看上去比耿冰更有心機,放心吧,她不會有什麼事的。”肖宇說道:“我覺得啊,我們應該盯着她,或者說把她保護起來。”
舒逸搖了搖頭:“不,恰恰相反,我更希望齊光喻會對她做點什麼,否則女人很戀情的,齊光喻不動她,她或許根本就下不了決心!說到保護,出了耿冰的事情,耿寒自然知道應該怎麼自我保護!”舒逸卻沒有告訴他,其實這事情他在知道耿冰出事的時候就已經交代了呂元,耿寒可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