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亦雷垂手低頭站在陸國光的面前,陸國光剛纔接到了海軍萊市基地柳平川的電話,徹底震怒了!
“無法無天,簡直是無法無天了!”陸國光大聲吼道。陸國光無法不震怒,竟然敢暗殺堂堂的海軍副司令,這是對軍隊的公然挑釁。陸國光望着陸亦雷:“舒逸呢,舒逸在幹什麼?”陸亦雷回答道:“在萊市,冷易的家裡,還沒有動靜。”
陸國光的情緒平靜了些:“你們啊,你們以爲你們的算計他不知道啊?那小子我可是和他打過交道的,比猴還精!你們做得不高明,也不光明。”陸亦雷不敢說話,只是頭埋得更低了。
“你們讓他拿到《海軍協定》的副本,卻又三方聯合對他下達了通緝令,你就不敢他頂不住,出什麼意外?”陸亦雷輕聲說道:“應該不會吧!”陸國光冷哼一聲:“應該?應該的事情多了去了,如果舒逸有什麼意外,那份協定落入別有用心的人手上,你想過後果嗎?”
陸亦雷的額頭滲出了汗水。
陸國光長長地出了口氣:“舒逸的身邊有人嗎?”陸亦雷明白陸國光的意思,他忙說道:“有。”陸國光聽也沒有再問是誰,只是點了點頭:“你這樣讓舒逸很被動,一方面要對付那幫窮兇極惡的匪徒,另一方面還要抽出精力應該你們的通緝!他腹背的敵人竟然是自己人,你說,他的心裡能沒有怨氣嗎?”
陸亦雷苦笑了一下:“可除了這樣,我們沒有其他辦法!”陸國光沒有說話,拿起一支菸,身後的工作人員忙給他點上。陸亦雷說道:“他們抓釋情,就是爲了讓舒逸拿東西去交換,而這份協定事關重大,從我們的立場是不可能拿給他的,所以就只能採取這樣一種方式。至於通緝,我是想讓事情更具真實性,不然對方也不會相信舒逸手中的東西是真的。”
陸國光想了想,確實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他“嗯”了一聲:“我有兩點要求,一,人要救,但舒逸不能出事,二,《海軍協定》不能出事!”說完他擺了擺手,示意陸亦雷離開。陸亦雷恭敬地應了一聲,然後退出了陸國光的書房。
離開陸國光的房間,陸亦雷擦了擦頭上的汗。雖然陸國光是他的父親,可是站在陸國光的面前,陸亦雷還是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
陸亦雷驅車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坐在沙發上,點上支菸。
陸國光說的沒錯,這次自己和嚴正商量的這齣戲確實有些對不起舒逸,雖然陸亦雷在心裡覺得也是幫了舒逸一把,但正如陸國光說的那樣,手段欠缺了些光明,而且就如陸國光所擔心的,萬一舒逸真的出了什麼意外,那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陸亦雷拿起電話,撥出一個號碼。
“你馬上趕到萊市去,和影子一起,務必要保證舒逸的安全,另外,給萊市的國安、警察部門打個招呼,就說一旦有舒逸和行蹤不許他們輕舉妄動,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你們,由你們來處理。”
掛了電話,陸亦雷自言自語地說道:“舒逸,你小子可千萬要給我挺住啊!”
萊市並沒有因爲柳平川的遇襲而變得慌亂,因爲這個消息被嚴格地控制住了,當然這其中也有柳平川的意思。消息只有上層爲數不多的一些領導知道。萊市的新聞中只說發生了車輛爆炸,沒有提到槍戰,當然,也有市井傳聞,雖然接近於事實,卻無從考證。
雖然是警察局負責善後的事宜,可就連許寶強這個警察局長也不知道真實的情況,因爲現場已經讓柳平川的手下給處理過了,他們甚至都不知道有人員傷亡的事情。
柳平川在回到住處以後,把自己關在書房兩個多小時,才讓柳雪給鎮南方打了個電話。
鎮南方之前已經接到過柳雪的電話,柳雪在電話裡把事情大致和他透了個底,聽到這個消息,鎮南方也感到吃驚,對方下手也太狠了吧,而且時間也選得很好,在這個微妙的時刻發生這樣的事情,一下子讓柳平川和舒逸結成的同盟受到了威脅,他甚至可以想像得出柳平川的心裡一定對舒逸,或者甚至對冷家會有所懷疑。
再次接到柳雪的電話,鎮南方想應該是柳平川想和他談談了。
“南方,你馬上趕到萊港,我父親要見你!”柳雪沒有多餘的話,說完便掛了電話。鎮南方聽出她的口氣不善,看來柳家確實對舒逸或者冷家有了想法。
這次小惠沒有再胡鬧,發生這樣的事情,九處的人心裡都很鬱悶,這讓本來就不算明朗的局勢更加撲朔迷離了!
葉清寒聽到鎮南方要去萊港,他說道:“南方,讓小惠陪你一起吧!”上次鎮南方遇襲,這次柳平川出事,葉清寒對鎮南方安全的擔心也是情有可原的。鎮南方點了點頭,雖然他知道對方應該不會再對自己下手,卻不能拂了大家的好意,他望着小惠:“走,帶你去見美女!”
鎮南方被柳平川叫進了書房,柳雪則拉着小惠在客廳聊起了家常。
“小鎮,坐!”柳平川指了指對面的沙發,他的神情有些黯然,鎮南方也聽說了上尉爲了保護柳平川而不幸殉職的事情,他看得出柳平川與上尉之間的感情很是深厚,他輕聲說道:“司令員,人死不能復生,請節哀。”
柳平川望向鎮南方:“你說,誰會對我下這樣的狠手?”鎮南方淡淡地說道:“你的心裡不是已經有答案了?”柳平川輕哼一聲:“你小子別和我打機鋒,我之所以把你叫來,就是我不相信我自己的想法!”鎮南方說道:“這也難怪,你剛去冷家和老舒接觸,出來就遇到這樣的事情,換作是我,我也會這樣想。”
柳平川沒有說話,一雙眼睛冷冷地望着鎮南方。
鎮南方也不管他,伸手抓起茶几上放着的那包特供,點上一支:“可你有沒有想過,冷家也好,舒逸也好爲什麼要這樣做?”柳平川輕聲回答道:“舒逸我並不懷疑他,但我懷疑冷家,冷易那個老傢伙有這個能夠!”
鎮南方笑了:“冷老爺子是有這個能力,不過他真的要對付你,可不可能選擇這樣一個時機?雖然你也算深居簡出了,可畢竟你還有很規律的出行,比如每週一、三、五早上你會到基地去,每週四下午你會到萊海魚鄉和老朋友喝茶,冷家如果真要對付你,這些個時間段動手,是不是更好一些,至少不會引火燒身,讓你懷疑到他們的身上!”
柳平川楞了一下,他沒想到就連鎮南方都摸清了自己的行動規律:“你怎麼知道的?”鎮南方搖了搖頭:“這些在萊市軍方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我都能知道,你覺得冷老爺子他們就不知道嗎?”
柳平川點了點頭,鎮南方的話很有道理,冷家如果要對付自己有的是機會,選擇自己離開冷家的時候動手確實很不明智。
鎮南方吐出一個渾圓的菸圈,然後說道:“其實他們製造這起謀殺的意圖很明顯,就是想讓冷家背黑鍋,因爲他們已經聞到了什麼味兒,想動冷家,卻沒有由頭。如果柳副司令真的出了事,那麼冷家必定脫不了干係!有了動冷家的理由,才能夠搜到舒逸,這樣一來,冷家喪失了反抗的能力,更不要說保護舒逸了,舒逸一旦失去了保護,《海軍協定》就會成爲他們的囊中之物!”
柳平川的額頭滲出了汗水,沒想到對方的用心那樣的歹毒。
他輕聲問道:“可我的出行是很保密的,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鎮南方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你這邊,冷家那邊都有可能有問題。”柳平川說道:“我這邊堅決不可能有什麼問題,除了我自己,就只有司機小鄭,警衛小吳和雪兒知道,我相信他們都不可能出賣我!”
鎮南方點了點頭,他也覺得柳平川這邊出問題的可能性不大。
他說道:“嗯,我想冷家應該也會仔細地調查,給你一個答覆的!”
柳平川沒有再說話。
鎮南方站了起來:“如果司令員沒有別的事情,那我就先告辭了!”
柳平川擡起頭來:“等等!”鎮南方站住了,靜靜地望着柳平川。柳平川說道:“聽說最近你和小雪走得很近?”鎮南方苦笑了一下:“不是我和她走得很近,是她和我走得很近!”柳平川嘆了口氣:“她朋友不多,能夠和你走得近也是種緣份,小鎮,她有心結,有時間多開導開導她。”
鎮南方楞了一下,柳雪有心結?柳平川閉上了眼睛:“出去的時候幫我帶上門!”鎮南方原本以爲柳平川會把柳雪的心結告訴他,沒想到柳平川竟然只是點到爲止,看來只能自己多留意一下了。
下得樓來,見柳雪和小惠聊得很開心,鎮南方微笑着走上前去:“小雪姐,你們聊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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