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嘆了口氣:“是的,事實確實如此。鎮南方問道:“那我們該怎麼辦?現在撤退倒是還來得及。”齊萱兒不滿地瞪了他一眼:“要逃你自己逃,我們纔不會當逃兵。”鎮南方苦笑道:“這哪是當逃兵?這是避免不必要的犧牲。”
舒逸點了點頭:“南方說的也有道理,齊姑娘,你身上有傷,我看你和南方就留在漁船上吧,等任務結束後我們來接你們。”鎮南方忙搖了搖頭:“別,老舒,我只是說說,你還真想讓我成逃兵啊?那樣我都看不起我自己。”齊萱兒也不樂意。
舒逸說道:“既然你們都不願意,那我們只能一往無前了,我們也不是全無勝算,至少還有一線生機,現在我們就把命交給在基地裡面的同志了,這藥物是有解藥的,還有好象他們能控制藥效,希望他們能夠掌握主動。”
鎮南方苦笑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賭一把?”舒逸點了點頭:“賭一把。”葉清寒說道:“這等於是把我們的生死交到陌生人的手中。”舒逸望向葉清寒:“雖然是陌生人,可也是我們的戰友,況且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已經沒有選擇。”
舒逸望向遠方:“除非你們選擇當逃兵。”
船在暗夜裡行駛着,要不了多久就能夠駛入北韓的海域了,目標便是板橋碼頭。
羅娜望着正在說話的馮博容,心裡卻很是慌亂,馮博容通報的這個消息太重要了,她微微瞟了羅希一眼,羅希卻正和金賢惠交頭接耳,根本就不看她一眼。
羅娜的心裡明白了,羅希應該也是才知道這件事。
倒是金賢惠偶爾望向羅娜,露出一個微笑,金賢惠的微笑令羅娜的心裡很不安,這微笑意味着什麼?意味着金賢惠的勝券在握?她的自信緣於什麼?難道是羅希嗎?又或者是別的什麼。
羅娜的臉上依舊很是平靜,波瀾不驚,古井不波。
金賢惠的心裡也隱隱有些擔憂,羅娜太鎮定了,她已經分不清羅娜的鎮定是真的還是一種僞裝。金賢惠又望了望身邊的羅希,羅希瞥向羅娜的眼神余光中有慾望,也有憎恨,金賢惠微微又安心了不少,只要羅娜的倚仗不是羅希,她就能利用羅希撬開羅娜的防護層。
金賢惠現在暫時只能把希望放在羅希的身上,畢竟她來的時間不長,對於基地的安防了解得還不到位。其實她並不是完全相信羅希的,羅希的方案她私下裡已經和馮博容進行了勾通,當然她不會說這是羅希的意思,而是用了自己的名義。
馮博容對她的應對方案給予了很高的評價,這讓她的心裡很高興,她覺得羅希她基本上已經爭取過來了,羅希是在爲她着想,爲基地着想。只是她忘記了一點,那就是自己的身份,如果她坦白地告訴馮博容這方案是出自羅希,以馮博容的老道,或許能夠發現一些問題。
可金賢惠告訴馮博容是她自己的意思,金賢惠是金哲宇的女兒,雖然她與金哲宇的政見有很大的分歧,支持了李煒正,但無論怎麼樣,她還是金家的人,況且她所做的一切金哲宇不一定知道,再說了,李煒正也很重用金賢惠,能夠把她派到生化基地,把安保的重任交到她的手上就可見一斑了。
馮博容站了起來:“小紀先生的事情應該引起我們的高度重視,金副主管提出了一個應對方案,我覺得非常好,大家手上都有資料,應該看過了吧?爲了保證基地的安全,我宣佈今晚基地進入一級戒備,下面我佈置任務。”
馮博容看了羅希一眼:“羅希,你是基地安全處長,由你負責接船,船大約在四點二十到四點半抵達板橋碼頭,你和你的人必須在三點四十進入指定位置,李將軍會派出一個連隊協助你們,船上的人要一個不留地帶上岸,拉回基地。”
羅希點了點頭,金賢惠說道:“我和羅希一起去吧,不過現場指揮工作我不會干預。”馮博容看了她一眼,心說這女人還是蠻會搶功勞的嘛,其實他是冤枉金賢惠了,金賢惠更多是對羅希不完全放心。
羅希的眼睛幾乎沒有離開過金賢惠,聽到金賢惠就要陪着自己,他會心地笑了。
馮博容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羅副主管,你的生化技術支持部門也要行動起來,凡事船上的人都必須爲他們注射二號合劑。”羅娜一楞,二號合劑?一直以來在非試驗狀態下注射的不都是三號合劑嗎?怎麼突然換二號了?
三號合劑是“軟化劑”,而二號合劑則是“衰退劑”,三號合劑是有解藥的,而且羅娜還偷偷研製出了“類軟化劑”,就是在金剛山用於舒逸的那種,注射以後的幾個小時內所表現出來的生命體徵和“軟化劑”的作用一模一樣,可是藥效過後就會恢復如初。
可二號合劑卻沒有解藥,也就是說只要注射了二號合劑,人的生理機能就會呈半衰期迅速衰退,直至人體的各項器官都衰老死亡。羅娜斷定這一定是金賢惠的意思,她這是寧可殺錯也不會放過啊!
羅娜微笑着點了點頭:“散了會我就馬上佈置。”
馮博容擺了擺手:“羅副主管,這件事情我已經安排下去了,你只管到時候監督執行就是了。”羅娜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馮博容竟然插手了她的工作,看來他們已經擺明了想要架空自己。羅娜冷笑一聲:“馮主管,你既然那麼喜歡插手我的工作,不然這樣吧,今晚的行動你就代勞吧,正好我的身子不舒服,我想好好休息一下。”
馮博容楞了一下,他沒想到羅娜竟然會這麼大的反應,他向金賢惠露出了求助的目光,金賢惠淡淡地說道:“羅副主管既然身子不舒服,我覺得馮主管你就勉爲其難幫她一把吧。”這下輪到羅娜呆住了,她原本是想以退爲進,換取一點主動,可沒想到金賢惠卻來這麼一手。
羅娜知道自己再不拿出強勢來,這件事情就真正的黃了。
羅娜站了起來,一臉的鐵青:“好嘛,既然你們決定將我排除在外,我也沒必要繼續呆在這兒了,不過今天的事情我會直接向李將軍彙報,申請調離基地。”羅娜這樣一來,金賢惠倒沒有什麼,馮博容卻急了,羅娜有沒有背景他不知道,可他卻知道李承宗一直在追求羅娜,他對羅娜甚至已經到了癡迷的程度。
馮博容好色,但卻偏偏不敢對羅娜動腦筋,甚至還處處讓着她,這也是因爲李承宗的關係,李承宗處處都表現出了對羅娜的維護,馮博容知道,羅娜就是李承宗的逆鱗。不過馮博容因爲這件事情也看輕了李承宗,李承宗把一顆心都記在羅娜的身上,羅娜卻好臉色都不曾給過他,更別說佔什麼便宜了。
可李承宗卻很喜歡這樣的感覺,他覺得追求羅娜的過程是一種享受,他還認爲只有經歷了坎坷的愛情纔會更加完美,更加值得珍惜。李承宗不是花花公子,他對感情很是認真的,偏偏他就看中了羅娜,可在馮博容看來,李承宗更象是個有病的人,完全一個受虐狂,當然,他只是腹誹,真讓他說出來他還是沒有這膽量的。
羅娜的翻臉讓馮博容的心裡一驚,他忙站了起來:“羅副主管,羅娜,別意氣用事嘛。”羅娜針鋒相對:“我意氣用事?馮博容,你再說一遍?”馮博容一臉的苦澀,他恨死了自己這張嘴,他尷尬地說道:“羅娜,這件事情我是做得不對,我向你道歉。”
金賢惠在一旁冷眼旁觀,馮博容和羅娜不和,這樣的場面她是樂於看到的,三個主管中,她是新人,她可不希望羅娜和馮博容穿一條褲子,那樣她很容易就會被孤立,架空,她淡淡地說道:“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馮主管,羅副主管,當着這麼多部門負責人的面,你們這唱的是哪出啊?”
馮博容掏出手絹擦着額頭的汗水,媽的,金賢惠也好,羅娜也好,都他媽的不是省油的燈,兩個姑奶奶級別的副手,他還真的成了夾心餅乾。他後悔,不應該聽金賢惠的,插手羅娜分管部門的事務,羅娜的潑辣他可是早就領教了的,原本以爲金賢惠會和自己站在一邊,所以他才下了決心直接向羅娜分管的部門下達了命令,早知道金賢惠是存在坐山觀虎鬥的心思,打死他也不去捋羅娜的虎鬚。
羅希知道這個時候該是他出場的時候了,他皺起了眉頭:“姐,不,羅副主管,現在事情緊急,你看是不是能夠以大局爲重,先把眼前的事情給應對了再說?”羅娜望向羅希,目光中有些怨恨,金賢惠讀懂了這眼神的含義,這是在責怪羅希這個時候不和她這個做姐姐的站在同一立場。
金賢惠的嘴角微微上揚,她的內心有些沾沾自喜,她覺得羅希已經與羅娜漸行漸遠,而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功勞。
見羅希這樣說,馮博容也趕忙說道:“羅希說得對,現在我們應該一致對外,不是嗎?這樣,羅副主管,我撤回我的命令,你的人還是你來負責,怎麼樣?我再次對我的越權表示道歉,希望你別太放在心上。”
會議結束了,大家都忙着回去部署,羅娜一直想等羅希來商量一下,可是羅希一直沒有過來,她知道羅希一定是讓金賢惠纏上了,沒辦法脫身,怎麼辦?羅娜陷入了困惑,換針劑是不太現實的,畢竟兩種藥劑的反應都不一樣,很容易就露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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