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無人煙的鬼湖,突然傳來低聲叫我的聲音,讓我非常驚奇。
循着聲音找了找,發現那聲音確實來自湖水那邊,但是湖水那邊乾乾淨淨的,連一根草都沒有,哪有什麼人叫我?
我有些害怕,往湖邊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不敢再往裡走。
又想起我們在西雙版納時,遇到了一隻叫着我名字的八哥,這次會不會也是類似的動物?
我站在那裡,朝河灘上仔細搜索,卻什麼也發現不了。
瞎子在後面嘲笑我:“咋?還不敢走了?怕那湖裡有水鬼拖你下去?!”
他絲毫不怕,大步流星地超過我,徑直走到湖水旁,停了下來,低着頭在河灘上尋找着。
沒過多久,他彎腰從河灘上撿起了一個東西,舉起來朝我們揚着:“操,是這東西在作怪!”
我和禿子趕緊走了過去,到了跟前才發現,他手裡拿的是一個很奇怪的儀器。
那儀器一邊是一個密密麻麻纏繞着銅絲的木頭樁子,另外一邊是幾個焊接在一起的電容、鬼藏人(2014年最多人追看)由喜歡鬼藏人的網友上傳到本站,鬼藏人免費提供鬼藏人(2014年最多人追看)閱讀二極管等東西,下面還連着一根線,深入到了地下。
我嚇了一跳,讓瞎子趕緊放下,懷疑這東西是電影裡經常看到的定時炸彈。
瞎子鄙視地看了我一眼:“屁的炸彈,這是一個自己做的收音機,懂不懂?”
我是不懂,但是禿子懂,他一眼就看見了,這是一個古董一樣的收音機,叫做礦石收音機,在他小時候,娛樂極度匱乏,好多工程師都自己動手做收音機,收聽一下廣播解悶。
這東西不難,他就見人做過,只需要一個可變電容,一個普通電容,一個高阻耳機,一個礦石,一堆導線就行了。
這東西很簡單,連電池都不用,簡單,好用,算是世界上最原始、最簡單的收音機了。
按照他的說法,我將信將疑,將耳機對準耳朵,果然清晰地聽見裡面有規律的傳出來了聲音。
那聲音很規律,大約沒隔十秒鐘出現一次,聲音有些嘶啞模糊,雜音很大,聽不清楚到底是在哪裡,但是能清晰地聽到,那聲音確實像是在叫我的名字“小七……小七……小七……”
我有些害怕,這樣一個世界上最古老的收音機裡,突然傳來了叫我的聲音,又在這樣神秘的鬼湖旁,確實讓人毛骨悚然。
又把耳機遞給了瞎子、禿子,他們兩個仔細聽了聽,也是眉頭緊鎖,搞不懂到底是怎麼回事。
瞎子說:“這叫魂聲是哪來的?會不會是地底下?還是說這湖裡?”禿子搖搖頭:“礦石收音機和普通收音機相比,就差在一點上,沒電池,其他的都一樣。竟然是收音機接收到的聲音,那肯定是電臺發出來的。”
我有些吃驚:“有什麼鬼電臺,啥新聞都不播,就播這種鬼叫聲?”
禿子沒說話,他放下這個老式收音機,示意我們先別說話,先上車,有什麼事情去車上再說。
到了車上,他像是很緊張,打了幾次火,纔打着,接着迅速將車發動起來,馬上離開了這裡。
開了很遠後,他才平靜下來,說:“小七說的那種情況,我碰見過。”
我早忘了自己說的啥了,問:“啥情況?”
瞎子給了我腦袋一下:“笨,鬼電臺唄!”
我這一代人,從小是聽着四大天王的磁帶長大的,對收音機接觸的少,印象中一些老頭子才整天捧着一個收音機,在那聽咿呀咿呀的京劇,年輕人哪有聽這個的?
禿子說,他當年跑長途時,哪有什麼磁帶?再說了,再好的磁帶,連續聽個幾百遍,也聽膩歪了,大多數時候,還是聽收音機。
別說以前,你現在就是在晚上打出租車,出租車司機絕大部分也都是在聽收音機廣播。
收音機有一個好處,省電,弄幾節乾電池放進去,隨便搜一個電臺,它就開始出聲音了,有時候幾節電池能用半年。
收音機之所以能收到聲音,是因爲有電臺,電臺播什麼,收音機這邊就收到什麼。
那時候,人民的主要娛樂方式就是聽收音機,所以電臺成爲了非常重要的消息通知地,不光有嚴肅的國家人民電臺,每天播放正經新聞、領導講話;一些國外電臺,播放一些隱秘的國外新聞;甚至還有臺灣的敵臺,媚聲媚氣宣傳一些反動思想,叫囂着***等等。
除了這些以外,還有有一些很奇怪的電臺,偶爾纔開啓,播放一些無意義的音節,或者一些古怪的滴答滴答的電波聲,他懷疑這些是間諜電臺,那些滴答聲就是間諜門用來傳送情報。
這個不是開玩笑,在那個年代,經常就有人被揪住來,懷疑是裡通外國的間諜,被民兵連抓走,在家裡搜出來一整套電臺設備,秘密關押了起來。
他頓了一下說:“這些都好理解,但是除了這些外,還有一些更古怪的電臺,被稱爲鬼電波。”
“鬼電波?”我和瞎子問。
他點點頭:“有的時候,尤其是在沙漠裡,或者在大水邊,偶爾能收到一些古怪的電波,那些電波有的是求救電波,有的是找人,開始的時候,我還很認真,把電波內容記在了紙上,甚至報過警,讓警察去解救他們。結果,警察卻跟我說,叫我不要管了。”
我當時有點兒生氣,作爲人民警察,爲啥不去管人民的求救,這不是草菅人命嗎?
但是任憑我在那大吵大鬧,他們也不管我,揮揮手,叫幾個小警察把我給叉了出去。
我一氣之下,直接闖進一間領導辦公室,把事情對他們所長說了一下。
他們所長請我坐下,給我倒了一杯水,苦笑着,說這個事情不是他們不管,而是根本管不了。
我所收到的電波,好多人也收到過,也來他們這裡報過案,光卷宗就十幾張。
他們最開始也嚇了一跳,結果認真核查了有關部門後發現,那個求救信號根本不存在,他們開始以爲是謊報的假警,後來報警人越來越多,他們花了大力氣做了仔細調查,才知道,那個求救信號是真的,但是卻是好幾十年前發出來的。
那個所長說:“按說幾十年前發出來的電波,早就沒有了,而且那艘發出電波信號的船早就沉了,但是它就是還這麼不斷髮信號,你說我們怎麼管?”
我和瞎子不說話了。
過了好久,瞎子纔開口,第一句話就問出了我最想知道的答案。
他問:“禿子,你是說那個電臺也是鬼信號?那爲啥是在叫小七的名字?”
禿子考慮了一下:“也許不是叫的小七,就是類似的一個音節,只不過咱們想多了。”
確實有這個可能,但是我覺得概率很小,尤其是經過了西雙版納那次,我對這個非常敏感。
我問:“除了鬼電臺外,還有沒有什麼可能?比如,真有這麼一個電臺,他們電臺就是閒着無聊,願意每天播一些無聊的音節,比如‘小七’這種的?”
禿子搖了搖頭:“電臺也是要受國家監管的,內容什麼的,都需要國家審查,跟電視臺一樣。除非,除非是個人辦的地下電臺,發射不了多遠,就像電臺愛好者自己弄着玩的,或者是間諜電臺。”
我問:“個人電臺?個人電臺怎麼弄?”
禿子想了想,說:“個人電臺信號發射不了多遠,應該就在附件,說不準咱們路上都能看見。”
他說完,開始放緩速度,在路上慢慢開着。
我下意識朝着外面看去,剛一轉頭,就看見一張大的驚人的臉,貼着我身旁的車窗,隔着玻璃直勾勾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