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藍楓的歸來

開學典禮上,發話臺下坐得端正,排列整齊的學生看似認真,實則心心思早已在不知哪裡神遊了,話筒裡平穩嘹亮的聲音壓根就沒進入他們的耳朵裡,昨晚最後的狂歡明顯讓他們看上去十分憔悴,昏昏欲睡,要是校導突然大發神經宣佈大家可以睡覺,一定倒下一大片,不顧形象地睡覺。(作者:我也犯困了,靈感卡帶的時期真難熬。)

“你哥。”林音按直藍惜彎曲的腰板,讓她擡頭看向臺上準備發言的藍楓,整齊的藍白校服把他勾勒得。。嘖嘖,實在是太好看了。(作者:太餓了,我看到食物了,很美味的樣子。 林音:那是人,不是食物,擦掉你的口水給我滾。)

“回來了?他來不及回家直接蹦學校了?”藍惜迷茫地說,這麼好一男人成自己哥哥了,真TM可惜了。

“唸到我名字了,要我加入學生會,宋南妍怎麼也進去了?”林音思索了下,冤家路窄,這個仇報定了。

“我哥一定瞎了眼,那種人也能進去,學生會會長怎麼當的!”藍惜不滿地糾結着,鄙視的眼光不斷飄到坐在後面的宋南妍,隔這麼遠還能聞到濃烈的香水味。

“她學習還很好,倒是很難得。”沒想到宋南妍在級前十名還能佔一席之地,這是林音沒想到的,當初自己還想過她是怎麼進來臨華的。

“這人人品問題很強大,我受不了。”用詞不當一直是藍惜的巨大問題,嚎要改就沒糾正過。

“放心,我會打敗她的,這種人不受挫不會退步學乖的,嗯?”不是第一次遇上這種人,寬容沒用,你退一步她進一丈,得寸進尺還以爲自己是大小姐啊,客氣什麼?不打垮她是對不起自己。

“難道?你要直接向她開戰?”

“哦不,她會先動手的,如果我又不小心得罪她的話。”

“我好期待她被整得面紅耳赤的樣子哦,加油!”

。。。。。。學生退場。。。。。。。。

“你哥叫我去操場找他,你去嗎?”本來打算陪藍惜去廁所的林音接到藍楓的信息,關於手繩的事。

“我太急了,你去就好。”藍惜想也沒多想,二話不說就衝進廁所解決問題。

林音挑眉一笑,心裡暗想:“誰叫你喝那麼多果汁。”

“左手給我。”人煙稀少的操場上,藍楓靠在一棵光禿禿的樹下,見林音走來,便站直和她碰頭。

他接過林音的手,拉開衣袖,看到白紗布包紮的傷口和顏色更深的紅灩手繩,眼神黯然了一瞬間,寬厚的手掌握住她的,念起來比之前藍惜下的咒語更復雜的人類深層語言,枯燥而長。

“別動。”他的聲音像低度醇美的酒,使人微微着迷,他解下她頭上的黑綢才說了下去:“我怕弄亂你的頭髮,這條是新的,被施令更重的咒法,以後手繩不會出事的。”嶄新的藍綢柔軟似水,襯着她雪白的手掌更加細膩。

“謝謝,要上課了,一起走,會長?”林音把綢帶收藏入袋,落下袖子。

藍楓不在意的一笑,算是同意了,兩人便一齊走,他挺拔修長的身軀讓林音本是修長的身體顯得稍略嬌小,兩人的背影拉開距離,背後的枯樹伸展着醜陋的長枝,晴朗的天空出現聚攏的霧靄,沉重的壓迫感。

回到教室後,英語老師還未進來時,宋南妍慢林音一步進門,她傲慢地走到她身邊,看也不看林音,聲音不急不慢,帶着戲弄的語氣:“剛纔,在操場,我可是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還不小心拍了下來,你們說我要是放到公告欄去會怎麼樣?”

原本竊竊私語的人們都安靜無聲,不知道宋南妍說的是誰,見她輕笑了下,回到自己的作爲上,全班唯一一個有單獨座位的人,全校唯一一個敢違反校規的人,班主校長也只是睜隻眼閉隻眼當看不見,也不去管其餘學生的不滿。

“如果是那一幕,倒蠻曖昧的,不過有你哥這個男朋友倒是不錯。”林音掩着嘴偷笑,說的內容也只有藍惜聽得到。

藍惜按住胸口深呼吸,喘氣說:“老婆,別嚇我,你要是成了我嫂子我就死給你看。”(突發哮喘?)

“噓,坐好,老師來了。”林音低語提醒她。

英語老師急促地趕了進來,額頭上冒出一層細汗,他匆匆點了下頭問好饒舌地說道:“高一第二學期由我來擔任你們的班主任,你們原來的班主被調到別的學校去了。”

同桌們相望一眼,平靜得沒有出聲,異於常人的淡定,沒有表現出任何反應,英語老師足足凝視着他們一分鐘,才翻開備課本和他們說一些開學學校要求的事和這學期的安排。

會議室

藍楓面前放着話筒,他放鬆緊繃的面容,等進來的人員坐好,可是有一個人缺席,所有人都坐等她的到來,那個例外,本來座位是安排好的,林音特意申請換了個位置,避免不自在的感覺出現。

凜冽的香水味在宋南妍進入會議室時,那些擴散的分子在空氣中不安地四處遊動,幾乎所有人同時都皺起眉頭,掩住了鼻子,藍楓待她坐下,打開話筒的開關,對衆人宣佈了新加入的五位成員,最後唸到宋南妍的名字時,他稍稍停頓了一下,眼神若冰地看着她:“宋南妍同學,我知道你是學校一個特殊人物,你能夠進來是校長要求的,我和副會長不會怎麼管你,你的才華我不否認,所以請你不要給我們添亂就行。”

“藍楓,別以爲我稀罕進這個學生會,反正你們當我是透明的就好了,別指望我會幫你們做什麼。”宋南妍輕蔑地看了他一眼,修剪得整齊妖嬈的紫指甲像不停比劃的小刀,閃着刺眼的寒光。

“我們本來就不打算讓你做什麼,你弄的殘局我們擔當不起。”藍楓明明是懶散地坐着,冷靜的語氣使宋南妍像個小丑。

她似乎習以爲然了,埋首玩弄着她精緻無瑕的指甲,纖細柔軟的手指如紫藤花的花藤交纏着,她沒有答話,林音看着她塗毒的長長的指甲,甚至感覺下一刻她就會衝上去狠狠掐斷藍楓的脖子,但是她沒有,她就那麼悠閒地坐着,藍楓曾是她最想要的獵物,即使沒有成功,也不能毀了,時間多的是,慢慢來,這麼優秀的男人,需要耐心才能得到。

林音是觀衆,期待藍楓接下去會做什麼,不過他似乎沒什麼心情,這場原本會很精彩的鬧劇就早早收場了,留給觀衆一個遺憾的結局,免費的表演果然都不會有較完美的收尾,讓觀衆過足癮,真不夠大氣。

擔當不起我喜歡當旁觀者,總能看到別人上演着的絕妙畫面,又不會淌進渾水把自己弄得狼狽不堪。 ——林音

生活中的鬧劇總要有人來扮演小丑和充當笑料,我不想,可我屬於身不由己,已漸漸習慣這種被動。 ——藍惜

我是一個兩面人,是旁觀者也是當局者,知難而退,適當地根據情況來調節自己的處境。 ——藍楓

綜合以上的三者,我是無所謂扮演什麼角色的,人生本來就是無聊的,當觀衆或者是演員都是在消除無聊儘管那也很無聊。 ——藍沐

我都不明白校長那個老太婆怎麼會把因洪源退出的空位讓我替補,她管不了我,我就算被逼進去,也不會給那些白癡好臉色看。 ——宋南妍

宋南妍是個優秀的攝影師,她把藍楓和林音在操場的過程和他們共同離開的場面拍得十分清晰浪漫,每個角度恰到好處,就像一段精彩絕倫的愛情短片。藍楓解下林音頭上綢帶的瞬間,他們的臉細膩地展露在鏡頭下,唯美得讓人癡迷。

但是,當這一系列照片出現在臨華的公告欄上,事情就成了一個**煩,現在早戀已經普遍,可是被學校又不是開發攝影界新秀的,校董就事論事,早戀一定會嚴肅處理,管你是多好的學生,臨華最不缺的就是優秀的學生,少一兩個也不會影響學校的聲譽。

教導主任板着嚴肅的騾子臉,高高瘦瘦的腿來回繞着他們走着,手裡跩着那些照片,見當事者一臉無事地站着,他把照片放在桌上,坐回椅子上,“你們怎麼解釋?”

“主任,不覺得這些照片是故意拍的嗎?”林音輕笑着搖了搖頭:“如果是**,你看到的就不是這種效果的照片了。”

教導主任陷入思索中,的確,這組照片像是要拍成這個樣子吸引眼球的,這兩個孩子按在學校平時的行爲,也不可能在一起。

林音見教導主任沉默不語,和藍楓對望一眼,她輕聲說道:“照片是宋南妍拍的,她,似乎被學校很重視。”

教導主任尷尬地把目光轉移到別處,盯着照片,“那你們拍這個幹什麼?”

“這屬於我們的隱私範圍,主任您無權過問吧。”藍楓謙卑地彎腰和他對視,乾淨愜意地笑容意外輕鬆。

“無論如何,這件事我會調查清楚,你們回教室吧。”想起宋南妍,他就頭疼,也無心管他們是否早戀。

“主任,這些照片我們拿走行嗎?”藍楓揚揚小疊的照片。

“好。”沒有多想,螺臉無表情地揮手讓他們趕快出去。

回教室路上——————

林音:要照片幹嘛?

藍楓:宋南妍的技術很優秀,我拿回去收藏。

林音:她身世背景似乎很不簡單啊,每次解決她的問題校方都沒什麼動靜,真例外。

藍楓:你知道她給我印象最深的是什麼嗎?她的手本來很美,卻要塗上指甲油,讓我感覺像舞動的劇毒小蛇,隨時都能向別人噴出毒液,我看過她不化妝的照片,很像霍思燕,特楚楚可憐,絕對看不出是她。

林音:你倒是很清楚,她樂意那樣也不關我們的事,我很少和人結仇的,不過她欺負藍惜,又弄出這件事,我不會讓她太好過。

藍楓:最毒婦人心。

林音:我更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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