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學期過去兩個多月,照片事件也被漸漸遺忘,所有事物按照時間的軌跡正常運轉,一步一步,在指定的位置運行下去,循規蹈矩,沒有任何偏移,控制時間的人似乎很滿意這樣糟糕又完美的情況,你說是不是?這個問題是沒有確定答案的,是抑或不是,都會有人傷心開心,很不公平,你可以逆轉命運,卻不能逆轉時間,這是所有人的無能爲力,活在時間的控制下,眼睜睜地被擺佈。
教室 課間活動
藍惜查看着手機的相冊,挖出趁藍沐睡覺時**的照片,怎麼說也是個小帥哥啊,真是純真可愛,讓人想掐死他的衝動。
整理着筆記的林音,心思卻在洪源和王靜學的身上,找不到突破口,他們沒有任何動靜,沒有再出現被挖心的屍體,太平靜了反倒不習慣,宋南妍很少來上課,每次出現都踩着精緻的高跟鞋,性感撩人的衣物,那些薄如蟬翼的東西掛在骨瘦如柴的身上,像掛在一具風乾的屍體上面,以前她的身材很勻稱,由於學過舞蹈,氣質也十分好,現在卻瘦得可怕,當她用那雙原本水靈靈猶如黑水晶的眼睛看你的時候,幽怨得像貞子一樣。
“爺,想你家沐沐了,另一個他,很完美。”林音打趣道。
藍惜頭上華麗麗的劃下三條黑線,把手機放在她眼前,說:“你知道這個賤人的另一面是嗜血的嗎?而且他只對你的血感興趣。”
“說得我像是他專屬似的,到殺了王靜學和洪源的時候,我是不會給他提供血的。”林音翻了個白眼給她,誰受得了一個小自己近十歲的屁大孩子像電影裡的吸血鬼一樣往自己脖子上咬個洞,然後吮自己的血,像喝飲料一樣暢快,以爲她的血是白開水啊,說喝就喝,等下喝完了還說這味道連草莓汁都不如。
藍惜嘿嘿地奸笑,流氓地勾起林音的下巴,對她的臉又捏又摸,委屈地說道:“老婆,我會吃醋的。”簡直就一小孩撒嬌。
“誰叫你那麼多情人,我不找個男人平衡下怎麼行?”被教壞了,發覺。
“你知道那是個小屁孩,還是我弟弟,一點競爭力也沒有。”
“他比你好,我這麼認爲。”
“當初不知道誰那麼抓狂地逃避他!”
“不是很多人說男人越壞女人越愛嗎?”
“。。。。。。狡辯。”
“你說什麼?”每當林音出現這種純真誘惑的笑容時,藍惜就無條件地舉白棋投降。
“。。。沒什麼。”
“這是。。宋南妍嗎?”據藍楓的描述,剛進教室的這個女生,林音懷疑是宋南妍,纖細水靈的五官,校服下瘦弱的肢體,眼窩深陷,臉色蒼白。
“你瘋了嗎?不可能。”藍惜望了那女生一眼,馬上下了定論。
“她是。”當看見女生在班裡單獨的座位放下書包時,四周的人都看向了她。
“天哪,我以爲是別班來找人的。”每個人都發出大同小異的驚呼。
“聞到了嗎?她身上的怪味。”這人剛去哪混了,這麼淒涼殘舊?
“感覺怪怪的,不確定。”藍惜搖了搖頭理不出頭緒。
“變臉夠快吧?”
“恩?區別太大了吧,我以爲是霍思燕來了,眼睛稍大點而已。”
“我好奇的是,她幹嘛變成這樣?”
“大概抽到了吧,管她呢!”
“用詞文明點,爺。”
“你知道你這叫了嗎?妞。”
“我知道,斯文敗類。”
“。。。。。。。。強悍。”
於是,世界上有了兩種人,他們的本質相同,表現形式卻不同,這兩種人一種叫斯文敗類,另一種人叫真小人。
一個月前 回憶開始
“王靜學正愁找不到心臟,她察覺到有人在調查自己,在廢棄竹林遊蕩的鬼魂也不見了,洪源尋找人心的行動也收斂許多,他們需要靠吸食人血來維持,但和換心不同,它的次數會增多,每次要200cc,半個月一次,這麼頻繁太容易讓人發覺。
“老師。”宋南妍足足有九公分的高跟鞋把她襯像是從T臺上下來的模特,她隨便在椅子上坐下,高傲地正視王靜學。
王靜學面露微笑地問:“南妍同學,找我有什麼事嗎?”
“別笑,我很討厭你這張臉。”宋南妍別開臉,戲弄地說道:“我知道,你現在被逼得很緊找不到人心,需要鮮血是嗎?”
小小的**被轟炸開,王靜學閃亮的眼睛變得貪婪,嘴上卻說:“你在說什麼?你是?”
宋南妍呵呵笑了起來:“我是您的學生啊,你怎麼會不認識我呢?你說是吧?”
“別說笑了,直接說你想幹什麼吧?”老狐狸遇上小狐狸,它們假意地爲對方撓癢,晶亮的眼珠裡是不爲人知的陰謀,心懷鬼胎地揣摩着。
“我提供給你鮮血,要嗎?”小巧的刀子在宋南妍的指間靈活地耍弄着,刀鋒磨得很薄。
“沒有任何條件?”
“暫時沒有,想到我會告訴你的,我的要求不會太過分的。”
針筒的針頭扎進宋南妍手腕的靜脈抽出一種暗紅色沉甸甸的液體,詭異妖嬈的顏色像盛開的暗夜玫瑰,當開花裡的波紋,慾望的沉澱,會摧毀很多東西,不知不覺。
——回憶結束
時間回到現在 藍家
“姐。。。”藍沐攀上藍惜的脖子,把聲音拖得長長的,噁心地讓家裡人真想吐。
狐疑地扯開藍沐,抓着他小小的肩膀,藍惜鄙視地把他從頭盯到尾,果斷地提着他的衣領,把他甩在了沙發上,皮笑肉不笑地說:“別這麼做,我噁心,胃不好。”
“你以爲我願意啊,不這麼做你怎麼會答應我。”倒掛着的藍沐保持原本的姿勢,眼睛翻白。
“給我坐好。”這姿勢像死人倒掛,別提多恐怖了,藍惜捏着他細嫩的脖子,轉正他的身子。
藍沐露出無懈可擊的笑容,抱着藍惜的胳膊,稚氣地說道:“很久沒見你老婆了,想她了。”
“我C,當我面說這話,找死啊你,單挑?”她的手攏住他的脖子。
“明白人嘛,挑明比較直接。”
“我懷疑你是老媽抱養的,垃圾,連我的人都要搶。”
“從教養上來看,我倒覺得你纔是抱來的。”
“是啊,上樑不正下樑歪。”手再次攏緊,嘴角上揚。
“現在我們不吵,重要的是,那兩個怪物盯着我家林音不放。”
“你家不就是我家。”
“。。。。。。什麼叫你家林音,是我家!他們沒什麼動靜,最近沒人失蹤。”
“你家不就是我家。”
“。。老婆能分的嗎!”
“你又不是gay,跟我搶了女人。”
“我就是,怎麼的,有問題?”
這時藍楓咬着清脆的大蘋果走過來結果話茬:“當然有問題,社會上雖然gay非常普遍,但據我認爲,你不是。”
“哥,我不得不承認你和妞一樣瞭解我。”藍惜眯起彎彎的月牙眼,甜蜜地笑着,狡猾興奮的目光一片光彩。
藍沐接過蘋果,咔嚓咔嚓歡快的咬着,甜津津的汁水蘸到下巴和手上粘乎乎的,他不在意,非常認真的啃着蘋果,和藍惜停戰,把她晾一邊和哥哥聊天,不插嘴,因爲吃着東西。
“你性子就寫在臉上,看清你太容易了。”心思宛如玻璃是對藍惜最恰當的描述,一目瞭然地就知道她想幹什麼。
“切~。”扭頭,轉身,她哼哼着低頭玩弄自己的手指。
藍楓滿意地看着她,寵溺地用寬厚的手掌揉揉她柔軟的髮絲,“生氣了嗎?”
藍惜猛地擡頭,賭氣地在藍楓肩頭打了一拳,嘴裡卻用溫柔的娃娃音說:“怎麼會呢?你並沒有惹我啊。”
“你那樣子十足是便秘,憋壞了?”藍沐展露他嶄新潔白的八顆牙。
“沐沐,其實你和妞很像,每次貶完就露出笑容,讓被貶的人很想衝上去打掉你們的大板牙,儘管你們的牙都整齊雪白。”她的手握成拳頭,發出咯咯的聲音,可想而知,她多麼咬牙切齒地想把藍沐嚼碎,然後,吐掉,做肥料。
“呵呵,我引以爲傲。”熟悉的鹹蛋超人的經典動作。
“神經病。”藍惜敷衍地笑笑,不住地打哈欠,眼珠變得水汪汪,她困了,顯得無精打采,頹得差不多了,她打算不吃晚飯,洗完澡去睡覺。
“你更像瘋子,不,是根本就是,哥哥,你說是吧?”
藍楓看向兩人,沉默了下,懶散地說道:“呃。。某種程度上,我不發表言論,所以,我保持沉默,你們繼續。”有這樣兩個活寶在身邊,生活多了調味料啊,如此多姿多彩。(作者:我更覺得他們在一起不是鬥嘴就是找麻煩,調味料,過期的吧。 藍楓:。。。。。無法和你溝通。)
“兩個你都不好得罪。”藍惜聳肩,全身癱倒在沙發上,把藍沐踢出沙發。
“不和你計較,你這頭披着人皮的豬。”
“。。。。。。”
“不滿意這個比喻?那是徹底的豬?”
“。。。。。。”
“還不滿意?沒辦法了,我找不出更恰當的比喻來形容你。”
“。。。去死。”終於爆發了,沉默已久的**,威力太弱了。(。。。。。)
兩張照片,林音和藍沐的個人照,他們的笑容,邪氣純真,美好又陰暗,虛僞又真實,太多相反的詞語在他們身上糾結成亂線。
(洛洛: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