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天,真沒想到這哈爾濱警察辦事還真是雷利風行,這麼快陳天的通緝令就滿城風雨,還好他們當初沒有看到我們的真面目,否則我們也就是過街的老鼠,就沒有機會享受這哈爾濱的夜生活了!”
謝天心不在焉的開着車,耳邊響起了寒雲那有些幸災樂禍的聲音,謝天不由得看向寒雲此刻那幸災樂禍的笑容,內心也生出了一絲憐憫,其實寒山與寒雲他們也是些苦命的人,一進軍統深似海,再想走出來,就深陷泥潭,無法脫身了,爲了活命苦苦掙扎,可惜還要被黎火與陳天當做魚餌,真是命運多舛呀!
“是呀,寒雲大哥,所以呀,趁着這幾天平靜的生活,還是好好享受當下的日子吧,我們在哈爾濱的好日子也快到頭了,你與寒山大哥日後也多留一份心思!”
寒雲聽完謝天的話點點頭,他自然明白謝天的意思,如今陳天已經暴露,哈爾濱也只是暫時恢復了平靜,陳天與黎火自然也不會馬上行動,謝天的意思是讓自己多留個心眼,別被當了炮灰,寒雲看似大大咧咧,靠着大哥上位,但是畢竟在軍統那麼多年了,也是有着自己的心思。
“謝天老弟,多謝你的提醒,我知道了,我們也有過命的交情了,不瞞你說,其實這哈爾濱我們也有自己的一些人馬,只是沒有讓黎火他們知道!”
謝天聽完不由得雙眸閃過一道亮光,看來能入軍統都不是些無能之輩,還知道隱藏自己的實力,可惜,還是格局太小,謝天也沒有詢問寒山與寒雲隱藏的人馬,畢竟蕭山已經知道他們二人的存在,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於是看向寒雲道。
“寒雲大哥,你自己心裡有數就成,放心,我是不會告訴黎叔的,你就安心吧!”
寒雲聽到謝天保證,也滿意的點點頭,畢竟經過這段日子的相處,寒雲對謝天還是很信賴的,謝天於是駕着車,帶着寒雲不知不覺的就來到了明雪會館。
還是老樣子,還是老位子,同樣的酒,同樣柔和的音樂,徐薇身穿一身白色的長裙,來到了謝天的身旁坐了下來,但是今晚的謝天卻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是見到了故人之後,還是對陳天與黎火的冥頑不寧,謝天的內心今晚有些傷感,有些悵然若失。
“謝天,你怎麼了,今晚怎麼看你心不在焉的!”徐薇溫婉的話語在謝天的耳邊響起,謝天看着清新靚麗的徐薇,微微一笑,隨意的說道。
“沒什麼就是想到了一些從前的事情罷了,走吧,我們去跳舞吧!”
謝天說完就紳士地牽着徐薇的芊芊玉手走進了舞池,在柔和的音樂下,徐薇依偎在謝天的懷中,看着謝天那一雙迷離的桃花眼,今晚卻沒有了平日的輕佻與愜意,今晚充滿了憂鬱與傷感,讓徐薇的內心也不禁爲謝天的狀態擔心,但是徐薇還是知趣的沒有開口詢問,在柔和的音樂下,靜靜地陪在謝天身旁踏着緩慢的舞步。
在柔和的音樂下,謝天還是心不在焉,恍如隔世,腦海之中陳恭澍昔日在上海的音容面貌不斷地浮現而出,陳天是陳恭澍的兒子這是謝天萬萬沒有想到的,沒想到如今的陳天卻成爲了一個徹頭徹尾的軍統劊子手,看來古語有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果然是有道理的,要不是有蕭山與可歆的存在,怕是自己與王嫣也要淪爲如陳天一般的人吧,不由得想到蕭山憧憬的世界,如今謝天才真切的體會到生命的寶貴,和平的珍貴與來之不易。
“啊!”
謝天因爲思慮太深,居然沒有注意,一下子踩到了徐薇的腳,耳邊響起了徐薇疼痛的聲音,謝天趕緊停住了腳步,看着徐薇那疼痛的表情,雙眸也充滿了歉意,沒有過多的言語,柔和的抱起徐薇,來到了一處幽靜的吧檯前,將徐薇放下,不好意思的看向徐薇道。
“不好意思呀,徐薇,心不在焉,踩到你的腳了!”
而徐薇在謝天那溫柔的一抱,那莫名的情愫盪漾下,就沒有生氣,反而還感覺到了幾分甜蜜,她也看出了今晚謝天的心不在焉,於是雙眸擔憂的看向謝天道。
“謝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了,你可以對我說說!”謝天微微一笑,歉意的看向徐薇道。
“沒什麼,就是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情,好了,我也累了,就不跳了,我們就在這歇一下吧!”
謝天說完,徐薇的雙眸也閃過一道失落與無奈的目光,徐薇知道謝天並不願意對自己敘說,於是也就沒有窮追不捨的詢問謝天,謝天環顧了一下四周,而點燃了一支香菸,微微一笑,看向徐薇道。
“你回頭通知一下七叔,明天下午,我們在鴻福茶館與蕭山見面,這次又有了新的行動,事關重大,還是面談吧!”
謝天說完,徐薇溫婉地點點頭,看來這新的計劃怕是比上次的計劃還兇險,否則謝天也不會如此了,看來不肅清這殘餘的國民黨反動派,哈爾濱是不得安寧了!
第二天下午,謝天以約徐薇喝下午茶的理由,離開了自己的住處,來到明雪會館接到徐薇,就直奔洪福茶館,二人走進茶館,老套的接頭暗號,一如往常,夥計熱情帶着兩位璧人來到了鴻福茶館的二樓,徐薇與謝天走進紅山廳,夥計就緊閉房門,蕭山看着謝天和徐薇坐了下來,看向謝天道。
“小天,發生什麼事情了嗎?還要面談,看來這次新的計劃也很兇險吧!”蕭山說完,謝天點點頭,而後雙眸閃爍着凝重的目光看向蕭山道。
“山子,先不說新的行動,你知道陳天的真實身份嗎?”
“真實身份,不就是哈爾濱警察局法醫處處長,而且檔案上看,他曾在哈爾濱沒有解放前就是中共的同志,潛伏在日軍憲兵部擔任法醫一職!”
“這都是他的表面身份,他的真實身份是師叔陳恭澍的兒子!”
謝天說完,蕭山不由得雙眸閃爍着震驚的目光,陳天是陳恭澍的兒子倒是讓蕭山十分得心驚,內心也莫名的縈繞着深深的內疚,而七叔聽到陳恭澍三個字不由得雙眸也閃爍着明亮的目光,只有徐薇雙眸閃爍着疑惑的目光,七叔有些滄桑而緬懷的聲音在徐薇的耳邊響起。
“真沒有想到還是恩人之後,戴笠四大金剛之一陳恭澍的兒子,可惜他卻與他父親的所爲太過相差甚遠呀!”
七叔說完,徐薇也就聽懂了陳恭澍是誰了,不由得雙眸也閃爍着明亮的目光,看來這哈爾濱還真是臥虎藏龍呀,又出了一個背景深厚的人,蕭山不由得雙眸也閃爍着緬懷的目光,不過很快就被堅定的目光給壓下了,雙眸明亮的看向謝天道。
“按照我的觀察,陳天他已經是軍統的堅定信仰者,已然走到了我們的對立面上了,小天,我們就不要有所顧慮了,雖然師叔曾救過我們的性命,但是在大義面前,孰輕孰重,我想你是明白的!”
蕭山說完謝天也正色地點點頭,而徐薇也明白了爲何謝天昨晚心不在焉,原來是在緬懷陳恭澍,居然曾經救過他與蕭山的命,難怪他昨晚會如此矛盾,而謝天看蕭山已經下定了決心,也解開了自己的心結,就將黎火與陳天新的計劃和盤托出,蕭山聽完不由得雙眸也閃爍着凝重的目光。
“沒想到他們居然掌握了影之試煉之地,看來這次必須大打出手,沒想到這一天居然到來得這麼快,不過謝天,你放心,就算是鬼門關,我們也要闖一闖,這次對他們而言是翻身的機會,但是對我們而言何嘗不是一網打盡的機會呀!”蕭山的雙眸閃爍着堅定的目光說道,謝天也正色的點點頭,但是七叔的聲音又在三人的耳邊響起。
“小山,我想這次,你們還是要小心爲上,那個影之試煉之地我知道,但是你們可知,他不僅僅是日軍的訓練之地,還是一個古陵之地!”
“七叔,您得意思,那裡是一座古墓,兇險的古墓?”
“是的,我愛收集些古書,也愛在大山遊歷察看地形,而我昔日就曾遠遠的觀望過此地,那裡不僅僅就是一個古陵之地,而且還是古書中大名鼎鼎的東皇之陵!”七叔渾濁的雙眸閃爍起了如星辰般明亮的目光,而後繼續說道。
“東皇,遠古時期的神祇,屈原楚辭九歌曾言:東皇是楚地至高神,又稱之爲太一神!後秦皇嬴政一統天下,就有了東皇太一的稱呼,但是秦皇爲了獎勵徐福遠遊瀛島,賜名徐福東皇太一的稱號,彰顯徐福的尊貴地位,故在大秦王朝東皇是尊貴的象徵,秦始皇不僅賜予徐福尊貴顯赫的地位,還爲徐福打造一艘巨輪!”七叔說完了東皇太一的來由,謝天就明白了這東皇之陵的意思了。
“七叔,說白了這就是徐福的墳唄!”七叔聽完了謝天的話,絲毫沒有介意謝天的輕佻,而後雙眸閃爍着更加明亮的目光,在蕭山看來還有些癡狂,七叔繼續說道。
“是的,徐福也開始以東皇太一自居,遠渡大海,最終經過蓬萊來到了瀛島,看到島上的民風還未開化,徐福明白原來一切曾經看到的仙境不過是一場空,於是就在瀛島定居,與船上的少女生兒育女,而日本就是當初的瀛島,也就有了日本人其實就是徐福的後人之說,後來漢一統天下,徐福纔敢重回中原,但是當時徐福已經是百歲老人了,雖然如正常的中年人一般,但是他自知命不久矣,於是就選擇了這大興安嶺南山,其實也就是哈爾濱的北山,擇一處風水寶地,爲自己的陵寢!這也就有了古書中的東皇之陵之說了!”
蕭山聽完,恍然大悟,原來竟是如此來由,沒想到七叔居然還是一個對古墓有着執着研究的探險家,不由得雙眸也閃爍着明亮的目光,而徐薇則是被七叔的學識給折服了,七叔雙眸越發明亮的說道。
“而那徐福自然也不是無名之輩,道家之術十分的精湛,否則也不會入了秦始皇的法眼,不僅僅會煉製丹藥,對這五行風水秘術也是研究天人,據古書記載,秦始皇的驪山之陵就是徐福設計的,所以這東皇之陵在古書之中也列爲了兇墓,裡面的機關暗器數不勝數,還有傀儡銅人,傳聞多少人進去一探究竟,也最終沒有一個人出來!”七叔說完,蕭山和謝天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寒氣,沒想到這東皇之陵居然如此得兇險萬分。
“而徐福是日本人信封的神祇,入侵東北後,自然想要一探究竟,而昔日徐福在日本後人也就是如今的東皇一族保存着東皇之陵的圖紙,於是日本幾大家族強取豪奪了這圖紙,利用圖紙進入了東皇之陵,除了保存了徐福的主墓室,裡面陪葬的金銀財寶全部一掃而空,而又看中了內部的機關暗器,於是又增加了許多機關密室,成爲了你們口中的影之試煉之地,沒想到那份圖紙居然沒有被帶回日本,居然落到了黎火的手中!此行,你們怕是九死一生呀!”
七叔說完,謝天與蕭山也凝重地點點頭,看來這次陳天與黎火還真是有備而來,不由得二人的內心也縈繞了一層深深的陰霾,徐薇也不由得開始爲謝天擔心了,但是七叔的雙眸卻沒有如謝天他們那般凝重,反而充斥着興奮與自信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