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上海這邊火車站嘹亮的汽笛聲響起,而清江碼頭,傍晚十分,夕陽下山,海平面上被渲染的血紅,阿貴站在船頭,衣衫飄飄,看着這血色殘陽,莫名的不詳籠罩在阿貴的心頭,阿貴無奈地搖搖頭,將內心的擔憂隨風而散,看向一旁的林阿三道。
“阿三,開船,拔錨起航!”
伴隨沉悶的汽笛聲響起,這艘大渝商會發往重慶的商船也起航了,船邊海面波盪,商船緩緩開動,海風迎面撲來,阿貴感受着清爽的海風,內心也很快恢復了安寧,今晚就要見王蒲臣這個老朋友了,不知道他知道自己到了山城作何感想,而後阿貴便轉身離開了船頭,返回自己的房間。
商船上一個隱秘的角落裡阿正注視着林阿三一人獨自在船頭,雙眸閃爍着嗜血的目光,算了還是快到山城動手吧,到時他們防備鬆懈,自己也好動手,於是阿正雙眸的血芒一閃而逝也消失在角落裡。
夜晚凌晨時分,林阿三打着哈欠來到船頭,聽着這沉悶的汽笛聲,迎着清爽的江風,看着遠方大海遠處那若隱若現江邊山城,雙眸閃爍着欣喜的目光,終於快到山城了,到了山城陪貴叔完成任務就可以好好睡一個大頭覺了,林阿三如是想着。
突兀,一道寒芒湛湛的匕首悄然無息地架在了林阿三的脖子上,林阿三感受着匕首上傳來死亡的氣息,扭過頭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熟悉的臉龐,雙眸正閃爍着血芒明亮地注視着林阿三,林阿三微微錯愕,看向來人道。
“阿正,這大晚上你開什麼玩笑呀,這匕首可不是鬧着玩的,不過別說,你這匕首倒是殺氣十足!”
林阿三以爲是阿正開玩笑,微笑地說道,但是下一刻林阿三就笑不出來了,阿正雙眸血芒湛湛的看着林阿三,一道血芒閃過,森寒的匕首在光速地在林阿三臉頰劃過,林阿三看着重新回到自己脖子上的匕首,嗅着臉頰上那綻放着鮮血的味道,一時間目瞪口呆,看着阿正那殺機四溢的雙眸恐懼不斷地在林阿三的雙眸充斥,林阿三戰戰噤噤,結結巴巴地看向阿正道。
“你,你,你,你不是阿正,你到底是誰?”
“哼!我是誰不重要,告訴我那份軍事部署圖在誰哪?帶我過去,否則我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也不能!”阿正森冷地說道,聲音十分的低沉。
林阿三聽着阿正的話,內心瞭然,原來是爲了軍事部署圖,不行,這件事情不能妥協,那是蕭少爺費了很大力氣才弄來的,我不能背叛他,於是林阿三雙眸閃爍着明亮而堅定的目光道。
“想要軍事部署圖,我就是死也不告訴你,你癡心妄想,你還是趕緊投降,否則我一大叫,船上的兄弟們都會出來的!”
阿正看着林阿三如此果決,這前後彷彿換了一個人,沒想到一旦牽扯到蕭山,面前這個看似懦弱的青年竟如此得堅定,阿正冷冷的看着林阿三道。
“是嗎,你還想大叫,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阿正說完,手速如光,手中的匕首揮出一道血芒,林阿三的一根手指頭就如削泥一般切掉了,瞬間錐心之痛席捲林阿三的神經與大腦,林阿三本能的要張開嘴慘叫出來,卻被一團麻絲堵住了嘴,林阿三一時間憋得臉色通紅,怎麼掙扎想叫出聲來,但是在阿正那猶如鐵鉗般的雙手下,也掙扎不出,只能發出嗯嗯的動靜,但是在沉悶的汽笛聲下隨風而散。
“怎麼樣,不好受吧,那你說是不說呢?”
森冷而沙啞的聲音在林阿三的耳邊響起,林阿三聽着阿正的話,雙眸更加的堅定,雖然此刻林阿三滿臉虛汗,但是林阿三雙眸充斥熊熊怒火,視死如歸的看向阿正,那意思是你就是折磨我到死我都不說。
“哼,想死,沒那麼容易!”
阿正看着態度堅決的林阿三,雙眸血芒一閃,手中的匕首如影隨風,伴隨着嗯嗯嗯的動靜,此刻林阿三的雙眸已經佈滿了血絲,豆大的汗珠順着臉頰流淌,青筋暴露,在阿正的血腥鎮壓下也有些扛不住了。
“更殘酷的手段還在後面,你要是想體驗我成全你!”
林阿三的耳邊又響起了阿正那惡魔般的聲音,此刻林阿三看着阿正那魔鬼般的神情,內心已經崩潰了,在血腥鎮壓面前再也扛不住了於是點點頭,表示自己妥協了,阿正看着林阿三流露出惡魔的笑容,看着痛苦不堪的林阿三道。
“好,很好,我可以讓你說話,但是不能大聲說,否則你知道後果的!”
阿正說完,雙眸又迸發出殺機盎然的血芒,林阿三驚恐慌亂的看向那雙眸血芒湛湛的阿正,連忙點點頭,於是阿正將那一團麻絲從林阿三的口中拿出,看向顫顫巍巍的林阿三道。
“說吧,軍事部署圖在誰哪裡?”
“在貴叔那裡!”阿正聽完雙眸閃過一道血芒,原來在那個老傢伙的手裡,果然是蕭山的僕人,這次他竟然親自跟船也是阿正始料未及的,不過一個僕人罷了,也沒什麼大不了,說不定還多了個證人,於是阿正看向林阿三嗜血的說道。
“走,帶我過去!”
阿正說完,鐵鉗般的雙手製服着林阿三,匕首緊緊握在手中,阿正內心已經決定一旦林阿三耍花樣,自己就一刀劃破他的喉嚨,於是林阿三雙腿打顫,痛苦地帶着阿正來到了阿貴的房間,阿正狠狠地看了林阿三一眼,林阿三明白阿正的意思,於是敲了敲門,傳來了阿貴憊懶的聲音道。
“誰呀,這麼晚了,什麼事情!”
“貴,貴,貴叔,是我阿三,快到山城了,您出來看看吧!”
阿貴聽着林阿三那結結巴巴的聲音,阿貴似乎聽出了一番不尋常的顫音,似乎透着恐懼,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蕭山曾警示我讓我小心,於是阿貴警惕地來到門前,打開房門。
剛剛打開房門映入了林阿三那張神情痛苦的臉頰,接着就是一道寒芒湛湛的匕首,綻放着血芒,直奔阿貴的脖子,阿貴雙眸一道電光閃過,右手微微擡起,一道藍色的勁氣如閃電般地乍現而出,穩穩地用兩根手指夾住了飛來橫禍的匕首,雙眸電芒四射的看向林阿三背後的阿正,冷冷地說道。
“沒想到居然是你,阿正,看來阿城教出了一個好兒子!”
阿貴說着左手閃爍着電芒,光速般地偷襲向阿正的雙眸,阿正雙眸也血芒迸發,右手磅礴的勁力勃發,打在了林阿三的身上,頓時一股巨大的力量將林阿三和阿貴震飛,而阿正則身形閃爍闖入了阿貴的房間,雙腿微微用力,將房門關閉,以防其他船員聽到他們打鬥的動靜。
而被震飛到房間牆壁後的阿貴攙扶着狂吐了一口鮮血的林阿三,看着林阿三已經斷去五指的右手,雙眸迸發出雷霆般的電芒,憤怒地看向阿正道。
“你不是阿正,阿正不會有這麼強大的境界,和這麼殘忍的手法,你到底是誰?”
阿正聽着阿貴的話,雙眸血芒綻放,反正也被識破了露出廬山真面目又何方,於是身形閃爍,人影綽綽,待阿正站立,一張陌生的面龐映入了林阿三和阿貴的雙眸,千葉自信飛揚地看向阿貴道。
“老東西,沒想到居然還有些本身,空手奪白刃,不過你的實力我大致瞭解,告訴你又何妨,鄙人千葉,再奉送你一個信息,你手中的軍事部署圖也是假的,好了老東西你可以死而瞑目了!”
千葉說完,磅礴的殺氣透體而出,似乎形成了一個紅色的結界,瞬間封閉了整個房間,千葉雙眸血芒綻放,閃爍着明亮的光芒,彷彿此刻阿貴在千葉的眼中,處處都是破綻,千葉纔是這個房間的主宰。
阿貴看着此刻在房間內如此強勢的千葉,此刻房間內那紅色的殺氣鎖定着自己的氣機,一旦自己行動,那麼都會反饋到千葉的腦海之中,他就等於提前知道了自己下一步的行動,但是阿貴的內心並沒有慌張,依然不動如山的看向千葉道。
“見聞境界,以殺氣入見聞道,的確是最快的手段,想必你的身上也揹負了不少的血海深仇吧,不過可惜你太自信了,要知道殺氣入見聞是最低端的入道方法,算了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是真正的見聞。”
阿貴說完,一股浩然正氣透體而出,郎朗青天白日,浩然無邊,一股無形的氣息在房間裡迸發,一股強大的威壓瞬間將那紅色的結界給碾碎,千葉的心中此刻迴盪着咔嚓咔嚓破碎的聲音,一個恐懼般的心聲在千葉的心中響起,霸氣見聞道。
千葉明白了對手的實力也有自知自明,腳下血芒閃爍想要逃離這個房間,但是一股巨大的威壓壓迫着整個房間,千葉突然發現自己用盡勁力居然連門都撞不開,這差別就這麼大嗎?就是千葉也就是一緊張,被阿貴的霸氣震懾了,如果千葉能用盎然的戰意對抗也許就是另一中激烈的場面了,俗話說,人一露怯,就氣機不足,霸氣講究的就是這個,而就在千葉錯愕的時候。
阿貴身形一閃,瞬間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就出現在千葉的面前,那雙樸實無華的拳頭攜着不可抗拒的威壓狠狠地捶擊在千葉的胸口,瞬間將千葉捶擊到半空之中,而後阿貴又身形一閃,瞬間就出現在千葉的身旁,一頓風捲殘雲般的亂拳錘打。
“崩!”
伴隨一聲巨響,千葉被捶擊得嘴角鮮血橫流,重重地倒在了林阿三的面前,林阿三雙眸也閃爍着堅定的目光,一把將千葉狠狠地壓在地上,全身用力,將千葉壓在自己的身下,而後用自己完整的左手掏出了兩顆破片雷,視死如歸地看向阿貴道。
“貴叔,你趕緊招呼兄弟們跳江離開,我要與他同歸於盡,不能讓他活着回去,暴露了我們的實力,貴叔,你趕緊走呀,告訴蕭少爺,我林阿三是爲國犧牲,沒有背叛國家!”
阿貴看着林阿三那堅決的目光,他知道林阿三說得有道理,到達了千葉那個境界,雖然此刻他筋脈寸斷,但是他一個時辰就又修復好了,一旦他恢復了實力,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到時自己就算能制住他,他要是奮力抵抗,從自己的手底下逃脫,拿這些兄弟們威脅自己,自己又該處於何地,而且一旦他逃了,日本人有了防備,的確不好重新佈局了。
於是在這關鍵時刻,電光火石下,阿貴深深地看了一眼林阿三,身形一閃轉身離開了,招呼船員們跳江,而林阿三聽着一聲聲撲通撲通的聲音,雙眸一時間也熱淚盈眶,閃爍着金色的目光,面帶陽光般燦爛的微笑,果斷的摁下了破片雷。
此刻全身無力的千葉,內心別提多鬱悶與苦悶了,一股壯志未酬的悲壯涌入心扉,誰能想到那個阿貴,一僕人居然是個見聞高手,當了一輩子鷹最後居然被鷹啄了眼,可悲啊!
“轟!轟!”
伴隨一聲巨大的聲響,大渝商會的商船爆發出漫天的火光,將這寂靜的夜與江渲染得血紅,阿貴和逃離了商船的船員看着那不遠處的漫天火光,一時間雙眸都閃爍着敬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