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僞裝成蕭山的陳恭澍隨謝天、林可歆、王雅三人回到霞飛路的住處,只見阿貴和阿城雙眸閃爍着擔憂的目光在房間內等候四人,見四人安全歸來雙眸都流露出放心的目光,僞裝成蕭山的陳恭澍和謝天神秘的對視了一眼,假蕭山微微一笑,看向林可歆和王嫣道。
“兩個小丫頭好久不見,居然都被蕭山和謝天撬了房門,這日後你們老師王蒲臣那老小子知道,還不心疼的滴血!”
林可歆、王嫣、阿城聽着假蕭山那老氣橫秋的話語雙眸都閃爍着疑惑的光芒,只有阿貴和謝天雙眸古波不驚,似乎知道面前之人並不是蕭山,只見假蕭山用右手將臉上的僞裝揭開,一張熟悉的臉龐映入了衆人的眼簾,正是七殺陳恭澍,林可歆和王嫣目瞪口呆得看着這一幕,若不是陳恭澍親自揭開面具,她們又如何能識破陳恭澍。
“師叔,你們這玩笑開大了吧,你僞裝成蕭山和我們一起回來,那蕭山他人呢?”
林可歆又驚又氣,小臉氣鼓鼓的看向陳恭澍,語氣擔憂的說道,陳恭澍微微一笑,調侃林可歆道。
“小丫頭,我看你是擔心蕭山纔是真的吧,放心吧,他現在恐怕正在傅見智的府邸執行任務,前些日子蕭山和謝天不是去拜訪王亞樵,這次任務是我們在王亞樵府邸計劃好的,你放心吧,萬無一失!”
林可歆聽陳恭澍如此說道,內心的大石也放下了,既然陳恭澍都說萬無一失,那麼肯定不會有什麼危險,好你個蕭山,你居然向我滿着你們的計劃,看你回來我怎麼收拾你,林可歆氣鼓鼓的想着。
“好了丫頭,不要生氣了,我想蕭山不告訴你,也是爲了你們着想,害怕你們擔憂他的安危再把戲演砸了,放心吧,一會兒一個安然無恙的蕭山就會回到你們的面前,還不去給你師叔泡杯茶!”
林可歆聽着陳恭澍調侃的話語,狠狠地颳了一眼陳恭澍,氣鼓鼓得去泡茶了,陳恭澍看着林可歆的背影,玩味地搖搖頭,這次回到山城,將這邊的情形告訴王蒲臣,估計他就要沈醉那老小子的麻煩了。
“鐺!鐺!鐺!鐺!鐺!鐺!”
夜半時分,除夕凌晨的鐘聲敲響,茶香四溢的客廳裡,陳恭澍聽着悠遠的鐘聲,與謝天對視了一眼,想必此刻那傅見智的人頭已經落地,看來要離開這個蟄伏了半年之久的上海了,還真是有些懷念,於是看向謝天道。
“蕭山說,一切都準備好了,那我也該離開了!”
謝天聽完點點頭,林可歆、王嫣、阿城卻雙眸充滿疑惑的看向謝天和陳恭澍二人,謝天看向身旁的阿貴道。
“貴叔,蕭山讓您安排的事情都安排妥了!”
“安排妥了,你們去傅見智家赴宴的時候,山城的貨船已經停靠在了青幫浦江碼頭,我們現在過去,就可以安排陳先生離開了,不過蕭山意思讓陳先生僞裝成阿三乘船離開,這次特意沒讓阿三跟船來!”
阿貴說完,謝天點點頭,而林可歆、王嫣也明白了之所以讓蕭山代替陳恭澍執行計劃就是爲了掩人耳目,送陳恭澍離開上海,而後謝天看向陳恭澍。
“只要你們有那個阿三的照片,我就能僞裝成他的模樣!”
陳恭澍自信的說道,阿貴點點頭,便將林阿三的照片遞給陳恭澍,陳恭澍接過林阿三的照片,便起身離開,不一會兒一個身穿藍色長衫的林阿三就出現了衆人的面前,衆人再次被陳恭澍這易容之術折服,看着面前與那林阿三一模一樣的陳恭澍衆人雙眸都閃爍着驚歎的光芒,這要是兩人站在一起還真是真假難辨!
僞裝成林阿三的陳恭澍看着衆人雙眸驚歎的目光,微微一笑,而後看向衆人道。
“好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們就此別過了,回頭蕭山回來替我向他問好,貴叔,我們走吧!”
陳恭澍說完,阿貴點點頭,便帶着陳恭澍出門而去,謝天看着二人離去的背影,雙眸也閃爍着明亮的光芒,接下來就是靜待好消息了。
阿貴和陳恭澍一起來到了浦江碼頭,賈老道便迎了上來,阿貴看着賈老道道。
“沒想到是老道你今晚親自來碼頭,回頭你回去替蕭山謝謝大先生了!”
“貴叔,你這說得什麼話,大先生讓您轉告蕭山,只要蕭山一句話,青幫唯命是從!”
僞裝成林阿三的陳恭澍聽着賈老道的話,內心不由得點點頭,看來這蕭山和黃金榮的關係處理的很好,看來沈醉這老小子是有一個好徒弟了。
三人寒暄完畢,在賈老道的帶領下便走上了貨船,賈老道和阿貴安置好陳恭澍後,就走下了船,賈老道發出了出航的指令,沉悶的鳴笛聲便在安靜的海面上響起,這時一艘軍用船艇從二百米處直奔陳恭澍所在的貨船,只見船艇上一個日本軍官打着停止起航的命令,賈老道看着對方的旗語,一股不詳的預感籠罩心疼,示意貨船停止出航。
待軍用船艇停靠在浦江碼頭,只見一個日本軍官走下了船隻,來到賈老道和阿貴的身旁,看着二人雙眸閃爍着審視的目光道。
“這麼晚了,你們青幫的碼頭還出船,這船上都是什麼人,你們是青幫的什麼人!”
“閣下,我是青幫的賈老道,這位是大渝商會的阿貴先生,是他們的貨船晚上停靠在我們碼頭,這貨物也裝卸完畢了,這不是準備出航,不知道您這是什麼意思!”
日本軍官聽着賈老道的話,雙眸閃過了然的目光,不由得收起雙目的輕視,客氣的看向二人道。
“原來是青幫的賈先生和大渝商會的阿貴管家呀,不好意思,因爲今天是除夕,所以關於近日碼頭出航的禁令沒有張貼,是影佐閣下下達內務司的最新命令,近日沒有內務司的特別通行令,所有船隻一律不允許出航,所以還請二位先生多多體諒!”
阿貴和賈老道聽完對視了一眼,而後阿貴客氣的看向日本軍官道。
“那真不好意思,這麼大半夜的,讓您親自又麻煩了一趟,您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放心不會讓您爲難的,我們的貨船今晚就暫時不出航了,這是給值夜班的兄弟們的酒錢,全當給皇軍兄弟們的除夕晚宴了!”
阿貴說完,將一張一千大洋的銀票塞到了日本軍官的手裡,日本軍官喜笑顏開,內心不由得讚歎道,還是這大渝商會會來事,而後客客氣氣的和阿貴道別後,又乘坐軍艇離開了。
阿貴來到貨船上將剛纔與日本軍官的交談一五一十的告訴陳恭澍,陳恭澍聽完雙眸閃爍着忌憚的光芒,看來這個影佐禎昭不可小噓,深不可測呀,而後看向阿貴道。
“阿貴,老道你們就先回去吧,既然這條路子走不通,我再想別得法子吧,回去告訴蕭山讓他不用爲我擔心,讓他一切安心!”
阿貴看陳恭澍如此說,無奈的點點頭,便和賈老道一切離開了青幫碼頭,陳恭澍看着二人離去的背影,雙眸閃爍着盎然的戰意,影佐禎昭,既然你想玩,我們就玩玩吧。
阿貴和賈老道離開後,浦江碼頭一個黑暗的角落裡一個身穿青幫短衫的青年,注視着船頭那迎風佇立的林阿三(陳恭澍),雙眸閃過疑惑的光芒,這個林阿三晚間船來的時候還沒有見到,怎麼現在就突兀的出現船頭,看來這其中有詐呀!
短衫青年隱秘的收起自己的光芒,又消失在黑暗裡,短衫青年自以爲自己的注視沒有引起船頭林阿三(陳恭澍)的注視,其實當青年目光注視到林阿三的時候,僞裝成林阿三的陳恭澍已經察覺了,陳恭澍玩味得一笑,消失在船頭。
半夜漆黑的浦江碼頭,一個隱秘的角落裡,伴隨撲通一聲水花聲,一具屍首沉入了海底,僞裝成林阿三的陳恭澍從黑暗之中走了出來,看着地上那被褪下的青幫短衫,陳恭澍雙眸閃過一道亮光,給我玩貓捉老鼠,那我們看一看誰耍誰!
不一會兒在陣陣海浪聲中,一個身穿青幫短衫的青年從黑暗之中走了出來,深邃的雙眸閃爍着明亮的光芒,短衫青年正是剛剛的陳恭澍,黑暗之中搖身一變又成爲了一個青幫弟子,這恐怕是那神秘的青幫短衫青年始料未及的吧!
阿貴回到家中,只見蕭山在謝天的陪同下在客廳裡等候,看着安然無恙的蕭山,阿貴的心也放心了,而雙眸閃爍着凝重的目光看向蕭山道。
“少爺,不好了,陳先生沒有送出上海,影佐禎昭秘密下達了出航禁令,沒有特別通行證,我們是無法出航的!”
“什麼,無法出航,那師叔他人呢!”
蕭山一聽阿貴的話,雙眸擔憂的看向阿貴說道,阿貴看着蕭山那急切的神情,趕忙寬慰蕭山道。
“陳先生說,讓我們不用替他擔心,他自己想辦法法子離開上海!”
蕭山聽完雙眸閃爍着明亮的光芒,若有所思道,師叔既然讓我不用替他擔心,就是告訴我讓我一切如常,看來明日還要親自去找一下影佐禎昭,既然讓我去找,想必師叔他估計又要消失了,蕭山想通了這些而後微微一笑道。
“好了,貴叔,我知道了,那也不早了,您也趕緊休息吧!”
阿貴看蕭山如此輕鬆的說道,就明白蕭山內心已有了對策,也就放下心來,離開了客廳,只有謝天疑惑地看向蕭山道。
“蕭山,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就不爲師叔擔心,還有我們的船不能出航,那就不出了!”
“出,當然出,明日你就陪我一起看戲吧,你看了一切就都明白了!”
蕭山起身拍了拍謝天的肩膀,自信的說道,而後便轉身離開了,謝天看着莫名其妙的蕭山,無奈地搖搖頭,真是,就會賣關子,看今晚可歆那丫頭怎麼收拾你!
就在謝天這樣想着,就聽見一聲慘叫,只見蕭山被林可歆狼狽得趕出房間,林可歆雙手叉腰,俏臉氣鼓鼓的看向蕭山道。
“好你個蕭山,什麼也不告訴我,那你今晚就睡客廳吧!哼!”
“啪!”
林可歆說完,大力的將自己的房門狠狠地關上,蕭山無奈得搖搖頭,而後看向謝天,謝天帶着幸災樂禍的笑容,身形閃爍,不等蕭山反應過來,就鑽入了自己的房間,將自己的房門關上,蕭山看着如此拒絕的謝天,無奈地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