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海虹口特高課,一個日本青年軍官形色匆匆地走進淡雅的辦公室內,正在處理文件的南洋造子聽着青年慌亂的步伐,眉頭微微皺起,看着日本青年軍官說道。
“藤田,出什麼事情了,這麼慌張,怎麼了!”
“南洋課長,我們安插在內務府的密探今天早上都被一一拔除了。”
“你說什麼,都被拔除了,誰幹的,這些密探不都是你時刻掌握的嗎?”
“我們小看了影佐昭月,那內務府都是他的下屬,我們安插的密探一直調查的事情都是他有意向外透露,就是爲了能夠暗中排除,但是不知道今天發了什麼瘋,一早內務府司長,將我們的密探全部驅逐了,下放到了軍部,不日就準備開拔長沙,第三次長沙會戰馬上就開始了!”
南洋造子聽完雙眸閃爍着冰冷如刀的寒芒,沉默了許久,雙眸又恢復了昔日的冷靜,明知道被驅逐了,但是她卻無能爲力,畢竟安插密探僅憑她是特高課的課長還沒有這個權利,這是軍部大忌,如果被影佐禎昭知道,恐怕自己這個特高課課長都不保了,充滿無奈的看着藤田說道。
“算了吧,放逐就放逐吧,就當他們爲天皇效力了,上戰場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以後別再往內務府安插人了,影佐昭月沒有明說,就是給我們留了一個餘地,這應該算是一個警告,放棄吧,看來這個蕭山還真是動不得,居然能讓影佐昭月出手,看來我們的對手不簡單呀!”
南洋造子說完,藤田也只得苦澀的點點頭,而後看向南洋造子說道。
“南洋課長,那天晚上蕭山從王亞樵府邸出來去了華茂飯店,我們本以爲他去見什麼重要的人物,但是最後李士羣也去了華懋飯店,而就在昨日,李士羣帶着影佐昭月去了大渝商會,三人出來又去了明月閣,看來他們是達成了什麼協議!”
南洋造子聽完滿意地點點頭,看來自己的暗哨已經盯住了蕭山的一舉一動,僅僅一次會晤,就能讓影佐昭月出手,看來蕭山這個人深不可測,自己今後一定要盯緊他的一舉一動,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的,而後看向藤田道。
“他們沒有發現吧,交待你的手下小心點,不要太冒失,那蕭山是個不凡的人物,還有那謝天,他們曾經都是軍統的尖兵,那可是與我們大日本帝國帝國之花相媲美的男人,不得小噓。”
藤田說完正色的點點頭,而後恭敬地向南洋造子行了個軍禮,離開了南洋造子的辦公室,南洋造子看着藤田離去的背影,雙眸閃爍着堅定的光芒。
“看來今後只能秘密監視蕭山了,也不知道林懷部審問的怎麼樣了,希望不是噩耗連連!”
南洋造子喃喃自語,便轉身離開了自己的辦公室,朝梅機關的地下室走去,影佐昭月點燃一支香菸,憊懶的倚在門口,看着南洋造子離去的背影,雙眸閃爍着不屑的目光,女人就是女人,還是個自以爲是的蠢女人。
“叮鈴鈴!叮鈴鈴!”
大渝商會二樓雅閣內,清脆的電話鈴聲響起,蕭山隨手接過電話,只聽那邊傳來了欣喜的聲音道。
“蕭山老弟,剛剛影佐昭月給我打電話了,內務府內南洋造子安插的人手全讓他下方到了軍部,這手段不動則矣,動若雷霆呀!”
蕭山聽着李士羣的話,雙眸微微一笑,看來這影佐昭月還真是不同凡響,不過李士羣這麼急切的邀功,哼哼,蕭山雙眸閃爍着明亮的目光道。
“李老哥,看來這影佐昭月還真是能量巨大,這次多虧您的出謀劃策,從中穿針引線,放心,紅利的事情,我已經和先生說了,先生同意了,畢竟您在76號也不容易!”
李士羣一聽雙眸流露出欣喜的光芒,心滿意足地掛斷了電話,謝天看向在電話旁的蕭山道。
“怎麼,一切都妥當了!”
“看來錢是個好東西呀,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看來就是如此了,以後南洋造子不會在內務府這塊爲難我們了,不過你告訴可歆、王嫣、貴叔、阿城叔,讓他們小心一點,最近南洋造子一直在監視我們的一舉一動,一切如常,不可露出馬腳!”
謝天聽完蕭山的話點點頭,便轉身離開了,蕭山也長吐了一口氣,看來最近可以平靜一段了,總算目前還是風平浪靜,虛驚一場。
南洋造子來到梅機關的地下室內,陰暗的房間內,伴隨着滴答滴答地水聲,在不時傳來的慘叫聲下,有些陰森與恐怖,南洋造子踏着穩健的步伐來到關押阿部的房間,看着滿身鮮血,渾身鞭痕累累,蒼白的臉色,無聲的雙眸,還有那敲打着冰冷水泥地面的水滴與血珠,看來不知道被折磨昏迷了多少次,這一看就是又剛剛昏迷。
“還是沒有招嗎,沒有透露陳恭澍的蹤跡嗎?”南洋造子眉頭緊皺,看着身旁的青年,聲音冰冷的說道,青年雙眸閃爍着恨恨的光芒道。
“沒有,都昏迷了十多次了,一句有用的都沒招,是個硬骨頭,我們連化學方法、各種方法都用上了,他就是不招。”
青年話音剛落,阿部奄奄一息的睜開眼睛,雙眸無光的看着面前傲冷的南洋造子,用盡全身力氣,輕蔑地掃視了一眼對面的南洋造子,南洋造子雙眸閃爍着冰冷的光芒,在日本特務機關和76號都流傳着這麼一句話,軍統四大金剛的手下和中共地下組織那些人都是些特殊材料製作的,今日看來的確名不虛傳,南洋造子雙眸寒芒湛湛道。
“林懷部,你別以爲你什麼都不說我們就查不到你的身份,你昔日是軍統上海站站長陳恭澍的得力干將,後來被張嘯林看中,留在了張嘯林的身邊,說這次刺殺張嘯林是不是陳恭澍指使的?是不是想要暗中保護蕭山?蕭山是不是你們軍統安插在南京政府的影子?你如實招來,我讓你從這地獄之中解脫,還可以給你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功名利祿!”
阿部看着南洋造子,無光的雙眸看不出任何情緒,有氣無力,聲音低沉道。
“陳恭澍是誰,哦,我的老上司,我都不知道被他拋棄了多少年,至於那張嘯林,我早就想殺死他了,只可惜一直沒有機會,但是有道是人生得意須盡歡,越是得意的時候,警惕是最低的,他個狗漢奸死有餘辜,我殺他還需要別人指使嗎,是個有血性的中國人都不會放過他,還有那個蕭山,汪精衛的侄兒,大發國難財,我保護他,做夢,至於你口中的影子,又是個什麼東西,我不知道。”
阿部說着,話音落下,無光的雙眸突然迸發出明亮的光芒道。
“你們小日本,作爲侵略者,總有一天會戰敗,總有一天你們小日本也會被侵略,你們屠殺我們的民衆,總有一天,你們的民衆也會被屠殺,被折磨,你們施加在華夏大地的惡果,天道輪迴,總有一天你們會自食惡果,還有你這個日本娘們兒,總有一天你也要命斷上海,哈哈哈哈哈!”
南洋造子看着阿部那閃爍着兇芒的雙眸,聽着阿部那義正辭嚴的話語,再也無法在這房間裡待下去了,冰冷的看了一眼阿部,轉身離開了,走到房間的門口,南洋造子嘴角微微上翹,雙眸流露出毒辣的光芒說道。
“不要停止,給我不停地折磨他,但是不能讓他死,明日正午處決,要是他死了,你們也自裁吧!”
南洋造子說完,踏着穩健的步伐,心情糟糕的離開了地下室,而房間內的衆人聽着南洋造子那冰冷的話語,都渾身膽寒,趕緊遵照南洋造子的吩咐,不一會兒,房間內又傳出了慘絕人寰的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