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精衛辦公室內,李士羣頗爲煩躁的看向淡然坐在辦公桌旁的汪精衛,李士羣還是不相信自己親自策反的王天風竟然是個叛徒,難道自己的一場幸苦就白費了。
“士羣呀,你也不要煩躁,一會兒還是看看佛海他們來,怎麼說吧,畢竟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情,唐海一來就水落石出了!”
汪精衛看向煩躁的李士羣,隨意的擺擺手說道,李士羣看汪精衛絲毫沒有動氣,知道先生並沒有怪罪自己,內心稍安,無奈的點點頭。
汪精衛話音剛落,周佛海便帶着唐海走進了辦公室,汪精衛看向唐海,面帶微笑得說道。
“唐海說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去頤和路抓捕了王天風!”
“先生我們不僅抓捕了王天風,還有王天風安排潛伏在南京與軍統秘密聯絡人,還有這次刺殺先生您和陳明楚的小組成員唐棠!”
“唐海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李士羣臉色陰沉,聲音低沉的說道。
“怎麼,士羣,你還懷疑小海故意陷害你嗎?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周佛海看着李士羣神情陰沉,神色不善,冷笑着說道。
李士羣聽着周佛海的冷言冷語,剛要開口據理力爭,汪精衛看着二人針鋒相對的樣子,眉頭皺了皺,神情頗爲難看的看向二人。
“你們一個是統領76號行動處的主任,一個是財政司司長,爲了一個叛徒,在這裡冷言冷語,爭鋒相對,成什麼體統,我相信士羣,也相信佛海,更相信唐海,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不要爲了一點蠅頭小利,就爭來爭去,在一個小輩面前,你看看你們成什麼體統!唐海,你接着說吧!”
“先生我們不僅抓住了刺殺小組的成員之一,還在頤和路28號裡發現了天狼面具,還有秘密電臺……”
於是唐海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李士羣癱坐在沙發上,明白這一切都是事實,王天風真的是假叛變,不過這蕭山還真是有本事,居然對軍統的行徑如此瞭如指掌,可惜現在就任南京行動處的教官,此人定要調到自己的麾下,不可成全了周佛海的小算盤。
“先生,這王天風也是士羣老弟的人,不如就讓士羣押回上海詢問吧,說不定還能挖出更有價值的東西,小海他們也不擅長這些東西,至於那個唐棠,不如就在南京處決,以震聲威,震懾一下軍統的囂張氣焰!”
周佛海大度的看向李士羣說道,汪精衛聽到周佛海如此言語,內心很欣慰,看來這周佛海還是識大體的,李士羣聽到更有價值二字,雙眸也閃爍着睿智的光芒,的確,王天風的假叛變一定不僅僅是爲了剷除一個叛徒,一定有一個更深的秘密,看着周佛海如此善心大發,竟然將這個大功給我,不過又一想,這個唐海不過是個有勇無謀的莽夫,這次若不是蕭山的幫助,又何能破獲這天狼鬼麪人,也就沒有多慮。
“好,很好,佛海、士羣這纔像個樣子,你們都是我南京政府的同僚,理應精誠團結,互幫互助,我們才能維護南京政府的形象,讓日本人知道,我們南京政府是可以治理好國家的,這纔是我同意成立南京政府的初衷呀!”汪精衛看着二人語重心長的說道。
李士羣和周佛海都鄭重的向汪精衛行禮,表示以後一定精誠團結,好好爲南京政府服務,李士羣雙眸閃爍着睿智而狠辣的目光看向汪精衛道。
“先生,屬下有個建議,既然如今蕭山已經爲我們工作,不如這個唐棠就讓蕭山親自槍決,一來可以打消蕭山一侍二主的念頭,二來他手上沾了軍統的鮮血,徹底沒有了後路,這樣更爲純粹的爲先生效力!”
汪精衛聽着李士羣的話,這傢伙到是個表面儒雅實則狠辣的狠人,不過這招的確可以讓蕭山以後只爲自己效力,看向周佛海,周佛海也點點頭,汪精衛便同意了李士羣的意見。
南京火車站,李士羣面帶微笑看着面前憊懶的蕭山,雙眸深處閃爍着狡黠明亮的光芒,想要將蕭山看透,他總覺得蕭山身上有着一股神秘的氣息,讓自己無法徹底的看透蕭山,不過此人才智出衆,身手不凡,日後一定要拉攏到自己的身邊。
“蕭老弟,我們今日南京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相見,有機會你也要來上海,老哥我定好好招待老弟,共飲佳釀,一敘你我兄弟情義,這次你幫了唐海這麼大一個忙,真是讓老哥羨慕和嫉妒他唐海,有機會你也要來上海,來幫幫老哥呀!”
“李老哥,你這說的什麼話,都是爲先生效力,你放心,日後如果上海需要我,我一定去上海幫助老哥,到時一定好好叨擾老哥,你到時別厭煩了老弟纔是!”蕭山看着李士羣那雙眸深處的狡黠,面帶爽朗的微笑,情真意切的說道。
“那老哥我在上海就靜候老弟的佳音,聽聞這次移交王天風還是老弟的建議,這份情老哥記下,日後你來上海,放心,老哥定會將此恩情回報給老弟。”
李士羣也情真意切的說道,二人相視一笑,二人四目對視,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伴隨着火車的轟鳴聲,李士羣也轉身離開登上了火車,蕭山看着李士羣的背影,嘴角微微上翹,放心吧,有一天我會去上海的,一定送你幾份大禮。
夜晚,南京周公館,奢華的客廳內,桌上擺滿了豐盛的晚餐,周佛海在一箇中年婦人的陪同下,將瓊漿玉液斟滿酒杯,端起酒杯,看向旁邊的蕭山和唐海道。
“小山,這次你幫助唐海晉升了南京行動處處長,叔父這裡謝過了,要是沒有你的謀略,就小海他,估計也抓捕不了唐棠,叔父這裡爲你慶功,我聽小海說,小山你喜明月閣的明月釀,我特意讓潘岳閣主送來的,來我們共飲此酒!”
周佛海說完,蕭山點點頭,三人舉杯共飲,一飲而盡,周佛海旁邊的中年婦人看着周佛海一飲而盡,眉頭微皺道。
“佛海,我知道小海晉升,你十分的高興,但是你也要少喝幾杯,注意身體,要是喝多了,今天就別到我房間了!”
周佛海聽着中年婦人的話語,趕忙恭維的答應,唐海聽着姑姑的話,反倒不高興了,看向中年婦人道。
“姑姑,你這可真是掃興,本來今天高興,讓叔父和小山一起好好喝幾杯,早知道我就不聽你的,我們就去明月閣了!”中年婦人正是周佛海的夫人唐淑慧,唐海的姑姑。
“唐海,那有這樣和姑姑說話的,夫人放心,我們少喝幾杯就是了,你就不要生氣了,小山讓您見笑了!”周佛海訓斥了唐海一句,而後略帶歉意的看向蕭山。
“沒事,伯母也是關心叔父的身體,酒多傷身,應該少喝兩杯的,伯母囑咐的是!”蕭山絲毫沒有在意,而是面帶微笑的看向唐淑慧說道。
“唐海,你看看人家小山,好好學學,這就是差距,對了小山我聽聞你也是大渝商會的負責人之一,聽聞你們那還有洋人的新款香水,首飾!”
蕭山看着唐淑慧那閃閃發光的雙眸,果然是個愛慕虛榮的婦人,蕭山微微一笑,將一張金卡遞給唐淑慧。
“這是我們大渝商會的金卡,你去可以購買任何商品,一切費用都會扣除卡內的佣金,我已經在裡面存了一萬大洋,您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唐淑慧聽完蕭山的話,看着面前的金卡雙眸閃閃發光。
“蕭山,這太貴重了,你還是趕緊……”周佛海話沒說完,唐淑慧看向蕭山道。
“小山,那就謝謝了,你也是自己人,我就不客氣了,你們今晚盡情的喝!”
唐淑慧高興拿起蕭山遞來的金卡,雙眸閃爍着明亮的光芒就去往了自己的房間,周佛海看着唐淑慧的背影,無奈的搖搖頭,蕭山看着周佛海的無奈,舉起酒杯和周佛海、唐海三人共飲。
酒過三巡之後,周佛海看向蕭山,神情十分無奈,帶着歉意的看向蕭山道。
“小山呀,這李士羣太不是東西了,我本來想着你與這唐棠畢竟共事一場,槍決的事情,還是讓小海去做,他卻向先生進言,讓你親自槍決,你也要有個心裡準備呀!”
“叔父的情誼,小侄記下了,不就是槍決個犯人,反正手裡曾經也沾滿了鮮血,再增加點也沒什麼,不過叔父您的心意,小山知道了,以後我和唐海就是生死兄弟,我一定會好好幫助小海的。”
周佛海聽着蕭山如此說道,滿意的點點頭,蕭山看向周佛海十分的滿意,看向周佛海繼續說道。
“其實我這次來,是來和叔父商議商會的事情,我聽聞這日本人的特高課受命於梅機關不僅負責情報工作,還負責監察南京政府人員,還經常以肅貪的名義,抓捕南京政府官員,我們拿日本人這點薪水也不容易,揹着漢奸的名聲,他們還肅貪,真是可笑,不知道叔父可願意在我這商會入一股!”
“小山呀,我明白你的心意,可是你要知道,日本人肅貪是很嚴肅的,你們大渝商會販賣些紅酒鴉片到也沒什麼,都是恢復經濟的一部分,但是藥品和武器千萬可不要插手,這可是忠告,小山你們可要牢記,至於股份的事情,你的心意到就行了,我就不入了吧!”周佛海語重心長的對蕭山說道,但是雙眸深處的那一抹貪婪還是讓蕭山給捕捉到了。
“伯父,你安心,我們大渝商會肯定不碰武器這一塊,你也知道謝家昔日囤積了大量的藥品,這可是大把的大洋,放棄豈不是太可惜了,你入股了以後,不僅每個月有分成,伯母以後想要什麼新鮮玩意儘管去大渝商會挑選,你不用擔心日本人的肅貪,這件事情我也會向先生報告的,我一定會說服先生的。”
蕭山掏出了汪精衛的幌子,周佛海一聽雙眸也閃爍着動心的目光,壓下內心的悸動,看向蕭山道。
“只要你能說服了先生,我願意成爲你們大渝商會的股東之一!”
“有叔父這句話,我就安心了,你放心,我一定會說服叔父的,那麼明天有一船運往山城的貨,就請叔父從中周旋了!我敬叔父一杯。”
周佛海聽完,點點頭,舉起酒杯,與蕭山共飲,二人一飲而盡,蕭山也達成了此行的目的,便與唐海、周佛海二人敞開心懷,痛痛快快的飲酒,周佛海也對日後即將大把大把的銀子入賬,內心升騰起了歡樂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