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太陽高高掛起,上海虹口花園內白色的太陽旗在明媚的陽光下隨風飄揚,今天上海虹口花園,門庭若市,門前車水馬龍,記者、商界富豪匯聚一堂,都來到了虹口花園,看着虹口花園中心那莊重的辦公樓門前,彩旗飄飄,看來今天這裡一定有大事發生。
伴隨着一輛輛墨綠色的軍車在虹口花園門前停下,一隊隊身穿墨綠色軍服的日本士兵,手持長槍,神情肅穆,踏着整齊有序的步伐,在虹口花園四周四散開來,一個個神情警惕得拱衛着虹口花園,除了那條通往虹口花園的主幹道,其他道路和花園四周都駐守着日本士兵,嚴陣以待。
伴隨着兩輛黑色汽車在虹口花園中心的辦公樓停下,一個身穿整齊軍裝的日本中年人走下了汽車,雙眸不時閃爍着威嚴的光芒,身後還陪同着一個身穿軍裝的日本女士官和一個身穿軍裝的青年。
一個微微發福的中年人,在儒雅的中年人陪同下也走下了汽車,看着辦公樓前那紅色的橫幅上浙江省省長張嘯林就任儀式,中年人嘴角微微上翹,看向日本中年人道。
“影佐將軍,今天這場面挺聲勢浩蕩的,這張嘯林一個喜歡權力霸道的人這場面他一定喜歡,南洋造子大佐和影佐昭月大佐昔日南京一別,有一年未見了!”
“見過周先生、李主任!”南洋造子和影佐昭月也微笑的看向周佛海和李士羣說道。
“好了,敘舊的話,等結束了再敘吧,我們先進去吧,正事要緊!”
影佐禎昭看向周佛海威嚴的說道,周佛海點點頭,便隨影佐禎昭,在李士羣、南洋造子等人的陪同下走進了辦公樓的大廳。
辦公樓一樓大廳是一個寬敞的會場,會場已經坐滿了記者和商家富豪,張嘯林也早早來到了會場,看着會場前方舞臺那紅色的標語,浙江省省長張嘯林就任儀式,張嘯林的內心別提多興奮多激動了,這夢寐以求的一天終於到來了,自己也當官了,還是省長,今日之後自己也算是一方大員,這也是還了多年的夙願,今後就是死了,也算是爲張家光大門庭了。
“真是沒想到這上海灘的黑道大亨轉眼一變就成了省長,這個省長當的還真是容易呀!”
“這日本人呀,就是什麼三教九流都用,只要你投靠他,身份都搖身一變成了一方大員,誰讓現在上海是日本人的天下呢!”
“是呀,他張嘯林也算是個人物,杜月笙爲了不投靠日本人,都離開了上海,他卻投靠了日本人,如今走馬上任要成爲省長了,以後在這上海灘還不是一手遮天!”
“那是你們孤陋寡聞了,你們難道沒有聽說,他們青幫剛剛受挫,那剛進駐上海的大渝商會,幕後老闆蕭山帶着大先生黃金榮一來,他連屁都不敢放,一手遮天,他呀,還差得遠!”
“別這麼大聲,這麼說,被他聽到了,小心着你,畢竟猴子也成大王了!”
……
一時間會場內嘰嘰喳喳小聲議論紛紛,張嘯林聽着會場內的議論,聽到大渝商會四個字一時間也臉色鐵青,雙眸閃爍着兇狠的光芒,想要看看是誰,就在這時周佛海、影佐禎昭等一行人走進了會場,會場瞬間安靜了下來,一時間都靜若寒蟬,張嘯林也收起了兇狠的光芒。
影佐禎昭看着人山人海的大廳,滿意的點點頭,來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待會臺收拾妥當,影佐禎昭看了一眼身旁的周佛海,周佛海點點頭,踏着四方步走上了會臺,會場內瞬間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周佛海看着會場內高朋滿足,內心微微不屑,這日本人到是喜歡這些噱頭,也不知道在哪找的人,周佛海收起內心不屑,面帶微笑的來到會臺中央,看着又安靜的衆人。
“現在我宣佈,浙江省長就任儀式,現在正式開始!”
在周佛海的高聲宣佈下,臺下又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張嘯林的臉上也流露出了興奮激動的笑容,在熱烈的掌聲下,張嘯林佩戴胸章,彬彬有禮的起身,向在座的影佐禎昭、南雲造子等日本軍官點頭哈腰,一陣鞠躬,而後擡頭挺胸,也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向會臺。
……
儀式總是繁雜冗長的,經歷了一個小時,伴隨着記者們有序的走出大廳,富豪們乘車離開,浙江省省長的就任儀式也算是圓滿落幕了。
張嘯林坐在開往張公館的汽車上,看着手中那浙江省省長的委任狀,心裡美滋滋,臉上樂開了花,回來的路上一路笑個不停,看着車窗外那明媚的陽光,心裡甭提多高興了,神情興奮雙眸也閃爍着高興激動欣喜的光芒,現在開始自己就是省長了,以後就是權傾一方的大員了,而且想必紅苑劇場那邊也開始行動了吧,蕭山,不出意外,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這麼多高興事充斥着張嘯林的心扉,也許今天是張嘯林最高興的一天吧!
“砰!砰!砰!砰!砰!砰!!!!!”
就在張嘯林沉浸在自己的美夢之中,車外響起了猛烈的槍響聲,漫天飛雨的子彈從天而降,猶如狂風暴雨般席捲了張嘯林一行三輛車的車隊,伴隨着一陣劇烈的晃動,張嘯林所在的汽車一個急停,讓張嘯林一個不穩,人馬仰翻。
“二先生不好,敵襲,你沒事吧!”
阿部透過後視鏡,看到張嘯林狼狽的樣子,嘴角微微上翹,擔憂得說道,張嘯林聽着不停敲打着自己車窗的子彈,頭都不敢冒,神情鐵青,暴怒的對阿部吼道。
“趕緊開車走,敵衆我寡,不得久留!”
“好嘞,二先生,那您坐穩了!”
阿部點點頭,好意提醒道,而後一條弄巷映入了阿部的眼簾,阿部趕忙猛打反向盤,將油門高高轟起,一個急速後退,瞬間調整了車的方向,而後轟起油門,黑色汽車猶如離弦的箭,飛速的漂移到一旁的弄巷,剛剛坐穩的張嘯林又猝不及防,被阿部這一系列嫺熟的操作,弄得人仰馬翻。
而一羣身穿黑色西服頭戴黑帽的黑衣人看到最後的汽車闖進了旁邊弄巷,並沒有追擊,反而嘴角竟還流露出玩味的笑容,而後手中的槍械沒有停歇,不停地攻擊着面前的兩輛黑色汽車,伴隨着聲聲慘叫,最後兩聲巨大的爆炸,車中的青幫人員在一片火海之中煙消於世。
話說阿部飛速地漂移進弄巷,一股詭異的安靜籠罩在阿部、老道、張嘯林三人的心頭,車急速地行駛,弄巷十分的安靜,只能聽到轟鳴的發動機聲音,就在車輛急速地行駛到一個丁字路口。
“砰!砰!砰!砰!砰!砰!!!!!!”
猛烈的槍響又突兀地打破了弄巷詭異的安靜,子彈猶如狂風暴雨般突兀地席捲黑色的汽車,一行二十幾號身穿黑色西服頭戴黑帽的黑衣人出現在弄巷的街口,手持駁殼槍,雙眸閃爍着紅色的殺機,掃射着面前這輛黑色的汽車。
“老道,你掩護二先生撤退,車後第三家,有個小圍牆,翻過去就安全了,那是另一條弄巷與這個弄巷不相干。”
阿部一看對方人多勢衆,來勢洶洶,馬上就要包圍自己的汽車,神情冷靜,聲音急切得說道,老道和張嘯林都知道阿部是土生土長的上海人,對上海的弄巷十分了解,二人沒有絲毫的猶豫,動作迅速地打開車門,身形一閃,便和老道離開了黑色的汽車,而阿部則手持雙槍,身形一閃,跳出黑色的汽車,暴露在衆多黑衣人的面前。
但是阿部也藝高人膽大,身形如影,來回跳躍閃爍,不僅生生的避開了衆黑衣人的瘋狂射擊,還不時的擡起雙槍,射擊向對面的黑衣人,邊打邊退,退到了一旁寬敞的巷道。
一行黑衣人看阿部邊打邊退,這是準備利用另一個路口逃走,一時間都被阿部吸引了火力,瘋狂地追擊阿部,伴隨嗶哩啪啦的槍聲漸行漸遠,老道和張嘯林趁着阿部吸引了敵人的追擊,果斷的來到了阿部說得地方,這時一羣身穿黑色西服的黑衣人出現在了弄巷口,看着遠方那站在圍牆邊的張嘯林和老道。
“兄弟們,他們在這,給我殺呀!”
爲首黑衣人高聲喝道,擡手開槍,一邊開槍,一邊帶着身後的黑衣人殺向張嘯林和老道,二人看對方來勢洶洶,身形一閃,避開了遠方飛射的子彈,縱身一躍,大鵬展翅,跳到了圍牆那邊,而二人剛剛翻越了圍牆,馬路上巷口的黑衣人就追了過來。
爲首黑衣人看着那堵灰色的圍牆,內心別提多堵了,他知道那是另一條弄巷,自己也沒這本事跳過去,即使衆人幫襯着翻過去,人也早跑了,便惱羞成怒的來到空空如也的黑色汽車旁,朝着黑色汽車一陣瘋狂掃射,發泄着內心的鬱悶,伴隨一聲劇烈的爆炸聲,黑衣人怒氣衝衝的帶着人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