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三當家年紀輕輕,竟然會有這麼深的內力。”薩斯格這麼道,有任風狂在,知道接下來要想再以這樣的方式傷到那些幫派首領已沒那麼容易,隨即撤了功法,把目標轉移到了任風狂一邊。
“廢話少說,你我今日總要一決生死,進招吧。”任風狂道。
“咳咳……,你們兄弟倆倒還挺有默契,都這般急着快些送死。”話完,薩斯格一躍便朝任風狂飛去,待近身,一套又一套的拳掌便使了出來,招招都往任風狂招式裡的死角攻去,任風狂被打了個猝不及防,又是被人近身,槍棍也不好施展,幾回合下來,被一掌震開,肩前掛了彩,不過正因爲此,才讓任風狂有機會反擊,九尺幻雲棍大開大合,招招帶風,饒是有罡氣護體的薩斯格竟也心升膽怯,不敢正面迎擊,連連後退躲閃。
任風狂一式未成,又生一式,左手以內力隔空抓來幾張桌椅,右手以九尺幻雲棍擺動舞出風來,將那些桌椅擲於空中,朝薩斯格砸去,在棍風的催動下,那墜下的力道更是重了好幾分。
薩斯格原本身法就不好,知道此招是避無可避,黑氣凝聚於掌中,周身之罡氣忽然涌動,竟也跟着薩斯格手中的動靜一塊律動起來,氣勢之強,仿似排山倒海,罡氣與黑氣一同隨着薩斯格掌勢拍出與任風狂擲出之物相互碰撞,動靜之大,引發了旋流往四方擴散衝擊,周圍那些走不了只得留下來圍觀的衆人皆受了衝擊,除了個別功力還算不差的幫會首領外,其餘人包括守真都因沒受得了這旋流波及而往一邊飛出了老遠。
然任風狂與薩斯格之爭卻未就此結束,二人轉眼間又撞在一塊相互鬥了無數個來回,薩斯格雖然一身功力深不可測,可惜早已年老體衰,這打鬥一久,逐漸就變得氣喘吁吁,很快就落於下風,然任風狂能佔到這點便宜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前百十來招裡,任風狂比起薩斯格還是缺少了許多臨敵經驗,身上各處皆已掛彩,若非他年輕力壯,平時也很重視鍛鍊,恐怕也撐不到現在。
二人又過了幾招,薩斯格終究還是一招不慎,被任風狂擊退倒地。
此刻在衆人眼中貌似勝負已然明朗,皆已歡呼,任風狂卻沒這麼認爲,仍如臨大敵般望着薩斯格,因爲他知道這小老兒若只憑這幾下絕不可能勝過秦天霸,即使此番已被打倒,那也一定是有後招還沒使出來。
“很好,很好,很好啊!老朽原以爲除了我出雲國那人外,憑老朽這身精妙的拳掌功夫,便可無敵於天下,誰知僅僅在秦奉這麼個小地方,竟然還接連遇上了兩位絕頂高手,可笑原來我一直如井底之蛙,無異於坐井觀天,哈哈哈……,咳咳咳……。”前幾日和秦天霸的對決早已使得薩斯格身負重傷,若非他是藥石高手,懂得醫治自己,恐怕今日也是起不來牀的,薩斯格也原以爲秦天霸已死,要對付秦奉地界的其他雜碎如屠豬狗般容易,即便拖着這幅搖搖欲墜的身子,卻也影響不了什麼,誰知竟然還有任風狂這般厲害的好漢,薩斯格原本不打算繼續耗損心脈用那招天魔解體,可事到如今再不用,今日老命恐怕就留在這忠義堂了。
“呵呵呵……。”隨着薩斯格一聲又一聲的慘笑,他的周身不斷地在擴散着黑氣,那黑氣範圍擴散之廣,足可籠罩整個忠義堂,薩斯格的身體亦隨着這黑氣化作粉塵消失不見,只留着一雙紅得發亮的血眼帶着恨意死死地盯着任風狂。
任風狂的見識並沒有秦天霸那樣廣闊,天魔解體大法他壓根聞所未聞,只知道薩斯格一定不懷好意,此番變故定有蹊蹺,好在那雙眼睛還未化作虛無,幾步過去,棍子一揮,卻像是打到了蒲公英,一碰就散了。
“呵呵呵……”薩斯格的聲音不斷再此間迴盪,那聲音似遠似近,若即若離,無論是氣息還是聲音都無法感受到薩斯格的具體位置。
“二當家,身後!”守真這人眼尖,碰巧就看到薩斯格在任風狂身後剛一化形就要偷襲。
任風狂立馬接收,反應極快地翻轉身姿,朝後揮了一棍,饒是如此,任風狂也沒打到薩斯格半分,自己腰背還受了點傷。
“小子,你愛多管閒事,下一招就要你的命吧!”薩斯格說着,立馬就在守真身後化形,黑氣凝聚於手再次拍出,守真只感覺後背一陣吃痛,卻不是被拳掌所打中的那種痛,而是滿身腱子肉的精壯漢子撞在他身上的那種痛,守真一回頭,才瞧見任風狂不知幾時已竄到他身後爲他擋了一掌。
“二當家!”守真叫到。
“我最討厭欠人情,你方纔救我一命,我也來救你,只是我眼功沒你好,瞧不出那老頭下一招要從哪兒打出來陰你,他忽然出現我也來不及說,就衝上來了。”任風狂話一完,口中頓時吐出血來,他早已受了那麼多傷,眼下正面吃了一記,終於還是撐不住倒下了。
“可惡,這到底是是怎麼回事?”守真摟着倒下的任風狂,望着四周的黑霧瀰漫,心中一陣茫然,又很憤恨。
“呵呵呵……”薩斯格的陰笑中帶着得意,心道這任風狂終於倒了,接下來只需結果了任風狂跟各勢力首領,殘餘就由帶來的武士收拾就好了。
心裡這麼想着,身形卻已化在守真跟前,內力聚於掌中,準備結果了兩人性命。
然守真卻沒打算就這麼坐以待斃,即使就會那麼兩招,至少搏一搏,說不定就單車變摩托了,於是守真拿起了放在旁的敗世,瞅準薩斯格就向他一揮。
薩斯格是何等人物?守真的刀法雖然不差,但在薩斯格眼中卻比蝸牛還遲鈍,一個天魔解體就要散去,然而當他把身體所有部位都化掉以後,卻發現腦袋這塊就跟中間裝了磁鐵一般緊緊地固定在空中,怎麼也化不掉了。
守真那麼手起刀落,堂內的黑氣頓時消失無蹤,衆人不知怎麼,左顧右盼下才瞧見忠義堂前,大當家屍體旁,一位身着白衣的翩翩少年,手持敗世刀,力斬了出雲國的第一高手薩斯格的場面。
薩斯格此時身體已然復原,腦袋的同一個地方捱了兩會敗世,忽然想到了什麼。
“原來這就是……”薩斯格話沒完,這最後一口氣也沒能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