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了幾口麪包,寧可看着食人蛇的眼睛也不願意往後看那堆噁心的乾屍,否則我真的不用吃東西了,忽然冷木頭拿着手電在山洞頂上照了照,一把推開了我,“小心。”
突如其來的一推,我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你幹嘛呢!”
他指了指洞頂道:“上面有東西。”
“有什麼……。”我條件反射向上望去,竟驚愕的說不出一個字。
這洞頂上面居然懸掛着密密麻麻的骨骸,有骷髏頭,有手骨,腿骨,胳膊,像懸掛的珠簾似得,靜靜的垂釣在我們頭頂上,對於這些無法用正常邏輯推理的非自然現象,我已經不是第一次遇見,倒也不是太過於驚訝,只是時間久遠的緣故,懸吊骷髏周圍已經結了密密麻麻的蜘蛛網,當然還有紫色的蜘蛛,不仔細看,如果這些場景不是在骷髏洞裡,乍眼一看,我還真的以爲那是多麼豔麗漂亮的珠簾呢。
通常越有毒的蟲子,身子就會越鮮豔,而那些色彩豔麗的紫色蜘蛛就像天空中的繁星一樣,耀眼且濃密,可見毒性有多大,只見它們密密麻麻的在我們頭頂上爬來爬去,看着讓人難受的渾身起雞皮疙瘩,在此之前,我除了噁心之外,從不覺得應該小心。
我把嘴裡殘餘的麪包吐了個一乾二淨,忍住頭皮發麻的冷意道:“要不要一把火燒了。”
他搖搖頭,示意我不可輕舉妄動。“一旦放火燒了它們,毒氣釋放出來後,我們就會立刻中毒身亡。”
我不解的問:“你讓我小心什麼?”
他低頭瞅了眼我的腳下,我也跟着在地面上瞥了一眼,居然發現上面掉下來了一隻紫蜘蛛,近距離的觀看,我更能清楚的看到它的細節,原來這蜘蛛還有獠牙,白色的獠牙!雖然它體積並不大,大約半個手掌的大小。但這尖銳的獠牙從一隻蜘蛛嘴裡吐出來。竟是那麼的瘮人!
我眼睜睜的看着它鑽進了我的麪包袋子裡,大約這食物不是它的菜,很快就爬了出來,它爬的很快。不一會兒就爬到了乾屍身上。短暫的三四秒。乾屍的臉就露出了一塊白骨,我拽着冷木頭的胳膊,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聲。拼命的把他往洞外拽,走到洞口,我不可思議道:“它們吃人肉誒!”
他示意我先淡定下來,也不知道他使得什麼功法,嗖的一下洞裡的蠟燭全都熄滅了,揹包還在山洞裡面,他居然熄滅了蠟燭,現在四周黑黢黢一片,我實在無法理解他的行爲,質問道:“你要幹嘛!”
他示意我回頭,出乎意料的是這山洞居然沒有我想象的那樣黢黑,我仔細對着山洞裡面瞅了瞅,原來那些蜘蛛的身體居然和螢火蟲一樣,可以發光!整個空蕩的山洞都籠罩着暗淡的紫光,照在那些懸掛的骷髏珠簾上面甚是詭異。
就像剛纔,我們進去時,這山洞裡面還黑黝黝一片,蜘蛛可以發光就證明我們之前進去時,山洞裡至少還沒有這些蜘蛛,除非我們碰到什麼東西驚擾到了它們,或者,這時間段確實是它們活動的時間?
我不忍再看到那些詭異的畫面,對着冷木頭問:“它們該不會是夜間動物吧?”他可千萬不要點頭,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月黑風高的夜晚,在這深山老林裡,我們可就真的死路一條了,要知道,前面的幾隻燈籠也就是食人蛇還在眼巴巴的盯着我們呢。
他點頭應了一聲,環視四周,似是在思索着什麼事情。
此時正值夜晚,在這幽深的古林裡,只從厚厚的雲層後面透出一層含混的暗色光暈來,整片深山老林,只有我和冷木頭兩個人面對面在這詭異的山洞外面彼此望着對方,遠處時不時地傳來一兩聲野獸的嚎叫聲,一陣冷風吹來,我微微縮了縮肩膀,基本上已經絕望了,“那我們……?”
“不用擔心,這些蜘蛛每日的活動時間不會超過兩個小時以上。”
我蜷縮着手臂,和他一起站在洞外,看了看手錶,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照這樣的時間計算,我們晚上十點半可以再進入山洞,實在凍得受不了,我向他走進了幾步,誰知他先我一步出言制止了我,面無表情道:“不用過來……靠近我,你只會更冷。”
在我脆弱的時候,被他突然推出懷抱,心裡的確不舒服,於是我點頭應了一句:“也是,我都差點忘了,你身子跟你的心一樣,一點溫度都沒有。”
他就這樣靜靜的站在我對面,環視着四周對我們虎視眈眈的野獸,終是沒有反駁我的話。
見我有些失落,許久他冷冷的盯着我,淡然道:“我說過,我不適合你。”
我點頭,故意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對呀,我知道你不適合我呀,因爲你說過她纔是唯一適合你的女人,所以我纔會選擇和韓曄在一起呀!哦,對了,你還不知道吧?我前兩天剛答應韓曄做他女朋友了,你也不要太自戀,我之所以會主動抱你,只是因爲我害怕而已,等下山後,我才懶得去搭理你!”
見他一臉茫然的望着我,眼底深處更多的是我所看不懂的風景,我轉過身背對着他道:“其實你不用這樣看着我,我記得你之前就跟我說過,你可以保護我,但永遠不可能會對我負責,我一直都記得你這句話,所以,我也從未奢望過,就算我以前對你有過那麼一丁點喜歡,也早就隨着你的宿命打擊的一點不剩了。”
我指了指自己脖頸上的吻痕,“一個不懂感情的人,這些行爲我都不在乎,因爲對別人來說是非禮,對他來說只是生理反應而已,而且……還是加了催情香的原因。”
我只顧着自言自語的說話,不知不覺肩膀上突然多了件衣服,回頭才發現他將自己的外套丟給我了,他目視前方並未看我,語氣沒有一點感情,生硬道:“穿上它。”
我接過他的外套,詫異的望着他,他似乎也沒有注意到自己這個舉動多麼出人預料,只是聚精會神的提防着四周,也不知道我剛纔囉嗦的一大堆話他有沒有聽進心裡去。
山洞裡的紫光越來越暗,倒是前面的紅燈籠反而越來越大,我當然清楚,這意味着食人蛇距我們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