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快點給她蓋被子!”呂老九說着就要拿被子,被韓曄打住,“她身上這麼溼,蓋你個頭啊!”
呂老九想了想也是,又收回了被子,“那愣着幹什麼啊,快點給她把衣服脫了,擦乾呀!”
我全身使不出一點力氣,也插不上什麼話,肚子上的傷口疼得我幾乎要昏厥,只覺得周圍天旋地轉,彷彿隨時都能昏過去。
“我不行。”我爸搖了搖頭。
呂老九就不樂意了,“我擦!那可是你閨女!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的,你不給她脫還能讓我們脫啊!”
“問題是我和蔚蔚聚少離多,以前這都是保姆乾的!”
呂老九一拍腦門,“哎!差點忘了,上次在那個冥婚古墓的時候,靈哥不是把蔚蔚脫光過了嗎!這一回生二回熟的,那就交給靈哥吧!”
“不行!”那聲音好像是我爸和韓曄異口同聲說出來的。
“那要不你們來!”呂老九說完後,周圍一片沉默,一雙冰涼的手把我抱進了帳篷,身上的溼衣服被他扒了一乾二淨,我卻連反抗的力氣都用不出來。
他拿了塊乾毛巾在我身上緩緩的擦拭着,我也不知道那些敏感部位他是怎麼下得去手的,大腦昏昏沉沉的就睡着了,再醒來時,果然全身被扒了個一乾二淨,躺在四層被子下面,天,他們也不怕把我壓死!
那中灼燙感還沒有消失,鼻塞也很嚴重,頭痛一點也沒有減輕,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給我治療,我咳嗽了兩聲,旁邊的冷木頭睜開了眼睛:“你醒了。”
“恩……咳咳。”
他掀開被子,想起我還沒有穿衣服,我慌忙問:“你幹什麼!”
知道我現在沒有力氣反抗,他很快又蓋上了被子,隨手拿了盒藥扔到了我旁邊,對着我說:“你的傷口感染了,把這個吃了。”
他大概猜到我想問什麼,看到我這麼費力,索性跟我說了:“這裡沒有退燒藥。”
這時胖叔在帳篷外咳嗽了兩聲,冷木頭掀開帳篷,他遞過來一碗熱粥:“熱粥。”冷木頭接過熱粥後,他問:“醒了沒。”
“胖叔,我醒了。”
胖叔接着說:“醒了就好,現在就剩下最後一點消炎藥了,你先湊合着吃吧,在堅持一天,老九他們已經去探路了,估計明天就能下山。”
“我知道了。”冷木頭說完後,胖叔就離開了,
冷木頭把熱粥遞給了我,“你的衣服已經晾乾了,一會兒穿上衣服。”
“恩。”我應了一聲,現在是夏季,所以我涼乾的衣服都是半袖,而且比較寬鬆,外面剛下過雨,那要一陣風吹過來,還不凍死我?“我揹包裡還有備用的衣服,那個長袖比較厚。”
他翻了翻我的揹包,好像沒有找到,“最外面的夾層裡。”我說。
很快他就從揹包裡翻出了一件白色的長袖襯衫,還有一條牛仔褲,放到了我旁邊,大概看到我現在太虛弱了,也沒有催促我的意思。
我端起胖叔的熱粥,燙的又放到了旁邊,如果我指望他一勺一勺的餵我,那就是扯淡了,現在這條件,都是端起碗直接喝的,他看我把碗放下了,我趕緊解釋:“燙。”
他不耐煩的端起了碗,很不自然的吹了吹,把我託了起來,“喝!”
我被他的聲音給嚇住了,張嘴就往下嚥,一碗熱粥下去,身上暖和了不少,“我換衣服,你先出去。”
雖然他該看的都看了,然而他也沒有說話,直接掀開帳篷出去了。
天黑的時候,我爸和呂老九他們回來了,“怎麼樣?”胖叔問。
呂老九喝了口水說:“找到路了!不遠!三四個時辰就能離開!那妮子怎麼樣!”
聽到他們提起我,我就從帳篷裡鑽了出來,爸爸見我出來了,有些不滿:“你怎麼出來了!夜裡風大,趕緊回去躺着去!”
“我沒事爸,躺了一天了,出來透透氣。”
“明天送你去醫院,在忍忍。”
“恩……咳咳。”
我們聊了幾句就休息了,天一亮,韓曄帶路,大家輪流揹着我下了山,回到旅館已經是中午了,還好我這點傷口,這裡老醫生都能治,我出門不帶身份證,也不用這麼麻煩住醫院了,從古墓上來的時候,他們都受了傷,只不過是礙於我傷的重,大家都把消炎藥和擦傷藥讓給了我,我退燒後,也來了精神,看到他們都在往傷口上塗藥,我才發現,冷木頭傷的最重,裡面的肉都能露出來了,就算是他自己的血可以促進傷口癒合,但是不塗藥的話還是很麻煩。
胖叔與韓曄、呂老九像是老朋友了,互相幫襯着擦後背上的傷口,顯得冷木頭有些不近人情,我試探着說:“我給你擦傷口吧。”
他很是不自然,淡淡的回了一句:“不用。”
他的手非常狠,漫不經心的似乎在擦拭一個杯子一般,下手也沒個輕重,“喂!那些傷口還要長的!你是有多恨你自己啊!下手那麼重!”我實在看不下去了,一把奪過去他手中的棉棒,“還是我幫你吧!!”
他也沒有接話,只是自顧自的擦拭着傷口,動作那叫一個快,根本容不得我插手。
我還是拿起了棉棒在他後背上的傷口上輕輕的沾了一下,中國有句古話怎麼說來着,‘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我小時候也被擦傷,劃傷過,那擦消毒水的疼痛,叫一個刺痛!所以小心翼翼的用棉籤在他手臂上沾了沾,爲了怕弄疼他,我用力很輕,其實跟蜻蜓點水也沒啥兩樣,嘴上還不忘爲他吹幾下,以免刺得火辣辣的痛。
身邊的胖叔早已處理好傷口,津津有味的看着這一幕,“我說,小冷,豔福不淺嘛!”
冷木頭沒有搭理他,大概是嫌我幹活太慢了,他奪過我手中的棉棒,“我自己來。”
呂老九看到他不稀罕我,爲我打抱不平:“哎!幹嘛呢!人娘們一片心意,要我說,你這人就不懂得什麼叫做享受。”
“嘿嘿,嘿嘿。”
“誰在傻笑呢?”呂老九望向我們,畢竟屋裡面沒有這麼傻的人,只好看向窗戶外面,果然見一個男人正對着我傻笑。
“他就是陰兵交戰那晚把我逼出來的人。”我說。
胖叔點點頭:“反正我們明天就要離開這裡了,今晚是該找個機會好好教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