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的晚上, 常歡顏領着唐禮信到家裡吃飯,正式宣佈他們確立了戀愛關係。
餘麗惠自然是大喜,一整個晚上眼笑眉飛的, 酈旭剛則是不冷不熱的旁觀。
席間, 餘麗惠關切問, “禮信, 聽說你打算出國, 那你和晴晴的事。。。。。。”
“我想過了,決定還是留下來。”唐禮信沉吟說。
“留下來?”餘麗惠正往他碗裡夾菜,頓了一下, “那不是浪費那麼好的機會。”
唐禮信微笑,騰出一隻手握住常歡顏的, 一切不言而喻。
常歡顏恬靜地看着他說, “你心裡怎麼想就怎麼做, 別爲了我放棄任何東西,而且。。。你去哪我也可以去哪。”
餘麗惠隨即附和, “對對,我也是這個意思,你們倆一塊去。”
“哎呀,我的餘校長,你當那邊就是那麼好混的啊。”一旁悶聲不響的酈旭剛突然開口說。
當着唐禮信的面, 餘麗惠也不好和自己的丈夫起爭執, 唯有不滿的瞪了酈旭剛一眼, 以警告他閉嘴。
吃過飯又坐了一陣子, 唐禮信起身告辭, 常歡顏送他下樓去。
“不好意思,我爸他。。。。。。”
“我知道他不是很贊成我們在一起。”唐禮信沒等她說完便打斷了, “我沒事,不用安慰我。”
“恩,是個堅強的同志。”常歡顏特意有輕鬆的語氣笑說,“對付我爸必須要發揚小強精神,打不死。”
唐禮信呵呵笑,後又斂起,“你要是跟我出國,那現在這份工作。。。”
“我打算辭職,反正也不是一份很喜歡的工作。”常歡顏立即接了他的話,不給自己半秒考慮的時間。
唐禮信沒說話,只微微頷首。
“等到了外面,從新來過需要些時間,你可能要養我一段日子。”
“我願意養你一輩子。”唐禮信溫柔說,注視她的眼神情深款款。
面對他的柔情,常歡顏不知該如何應答,憋半天才說,“放心,我保證你撿到的不是一條蛀米蟲。
唐禮信仰頭輕聲笑,然後再低了頭俯下來吻她。
這個吻溫暖舒服,她沒有躲開,但也沒有迴應,因爲吻來的時候靳承宇又勢不可擋地佔據了她的大腦。
過後,她語帶歉意期期艾艾說,“對不起,我剛纔的表現很糟糕。”
唐禮信倒是顯得挺滿足,捧着她的臉,拇指輕撫她的脣,“我不着急,所以我並不覺得太糟,我始終相信明天會更美妙。”
常歡顏告誡自己應該要滿足了,別總是三心兩意的,要堅定意志去了斷那些事情那些關係。
抱定了信念,第二天早上向經理提出辭職時她沒有絲毫的猶疑。
經理手捏着她的辭職申請,驚訝地瞪起那雙灰暗的眼睛盯着她,半晌才慢吞吞表示要等上面批
復,讓她這幾天整理好手頭上的工作,離開之前必須做好交接。
蔣蕎對常歡顏的突然辭職也是萬分吃驚,“你別是一時衝動吧,到底有沒有想清楚。”
“有什麼想不清楚的,我又沒有老年癡呆。”常歡顏淡然回答。
“爲什麼?”蔣蕎一臉不解追問,“你和靳承宇出問題了?”
“你也是的,不把他和我扯一塊不行嗎?”常歡顏平靜正色撇清,“問題這種東西只會存在於兩個有關係的人中間,我和靳承宇根本什麼都沒有。”
蔣蕎嘴角一挑一撇,“誰信吶,越描越黑。”
“我已經想清楚了,禮信是個好男人,而且非常適合我。”常歡顏一字一字吐露清晰。
“這麼說靳承宇沒戲了?”蔣蕎定定瞧着她,“你確定他會放過你?”
常歡顏心下一顫,想想和靳承宇自那天后沒見面也沒通電話,他要是知道她提出辭職會有何反應。。。這個她還真是拿不準。
很快靳承宇來了電話,她明白躲是躲不過的,無論如何都要跟他有個了結。
沒有磨蹭猶豫,掛了電話便走去乘電梯。
趕巧電梯到了,快步跨進去,一擡眼就看到李清。
兩人相互打了招呼後便沉靜了。
常歡顏默默尋思怎樣和李清再成爲朋友。
電梯往上運行了一層停住,下去一個人,只剩她們兩個。
這個時候李清忽然開口說,“我想我們去的是同一個地方。”
常歡顏楞了一楞,後點了點頭。
“能冒昧問個問題嗎?”
“當然。。。可以。”
“你和靳承宇不只是普通朋友吧?”李清專注看着她。
常歡顏回望她,微微笑說,“可能你誤會了,我已經有男朋友。”
“是嗎?”李清若有所思,看來仍是不大相信,“我覺得他只是在你身上尋找別人的影子,如果你不想受傷的話,還是離他遠點好。”
“我已經提出辭職,以後應該離他不止一點點距離。”
李清動了動脣像要再說點什麼,電梯到十二樓。
出了電梯常歡顏站住,“謝謝你的提醒,能不能做個朋友?”
李清爽快答,“行啊。”想了想又說,“我這個人比較直接,老實說第一眼見到你,我心裡很不舒服,那是因爲我以前的一位好姐妹。不過後來對你的好奇多過對你的不爽,現在。。。我開始喜歡你了,也是因爲。。。算了,不說了,我們一塊進去嗎?”
“我還是在外面等一會吧。”
“我是來還他錢的,不介意有其他人在場,倒是你。。。。。。”
常歡顏趕緊澄清,“我要和他談的也不是什麼私密。”
靳承宇見她們倆同時出現,神色沒有顯露出一丁點兒的驚訝,當然秘書通報過了,最初的吃驚也該是消散了。
“有事嗎?”靳承宇淡掃了一眼常歡顏,然後就只望着李清。
“我來歸還你的資助,這些錢我不需要。”李清在辦公桌前的椅子坐下,說話有些不客氣。
常歡顏默默走開到一邊的會客區。
“我想以你現在手頭上的資金,開公司可能夠,但設廠的話。。。”
“再困難我也不接受你的錢,你別夢想用這種方式找到補償歡顏的感覺。”李清立即打斷他,言語絲毫都不留情面。
靳承宇的臉色暗沉下去,也沒吭氣,似乎在隱忍着心中的某些情緒。
常歡顏坐在沙發上,思想是放空的,不去深思琢磨李清的話,讓它左耳進右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