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雅柔點了點頭,目送着耿炎博往外走。臨出門前他想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些不好意思的跟姚健說,自己會還他一身新的。姚健表示一身衣服而已不用客氣,不過耿炎博堅持要還,姚健也就不再說什麼。
耿炎博走了之後,劉雅柔的臉色變得有些黯然,姚健看在眼裡疼在心裡。他知道劉雅柔是喜歡那個叫做“耿炎博”的傢伙,從剛纔他們的對話來看,耿炎博應該有他在乎的人了。姚健輕輕拍拍她的肩膀:“要不要喝點兒東西?”劉雅柔擡起頭看向他,淡淡一笑道:“好啊!”劉雅柔跟着姚健來到吧檯前,姚健指着吧檯裡面的各種酒水問道:“想喝什麼?”劉雅柔看着各種各樣的酒水道:“這麼晚了,你不是還想喝酒吧。”
姚健伸出右手的食指在劉雅柔的眼前晃了晃道:“不是我喝,我明天早上還要去醫院,我是問你要喝什麼?”劉雅柔微微搖了搖頭:“我可不想大半夜的喝酒,能給我來點兒果汁嗎?”
姚健點了點頭,從吧檯後面的冰箱裡拿出橙汁給劉雅柔倒了一杯,推到了她面前:“喝吧!”
劉雅柔拿過杯子道了聲“謝謝”,果汁有點兒涼,劉雅柔沒有馬上就喝。只是雙手握着杯子,看着前面發呆。姚健伸手輕輕地敲了敲桌面:“喂,想什麼。”劉雅柔目視前方搖了搖頭:“沒什麼,心裡有點兒悶悶地而已。”
“是爲了他嗎?”
姚健一語中的令劉雅柔有些意外,她擡起頭看着他沒有說話。
“這麼容易就被我猜中了,你還真是一點兒也不會掩藏心事。”劉雅柔還是沒有說話,她低下頭將杯子裡的果汁一飲而盡:“我也要回去了,麻煩你跟曹飛說一聲。”說完劉雅柔起身走到沙發那邊,拿起自己的包包,姚健跟在她後面快步來到她身邊,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阻攔道:“這麼晚了,你一個女人路上不安全。今晚就留在這裡吧,你可以住在那女孩隔壁的房間。”劉雅柔甩開姚健的手,臉色露出一絲薄怒:“不用了謝謝,我比較喜歡自己的牀。”
“你的心事我沒有興趣,問只是關心一句而已。雖然在你的眼中我算不上是朋友,可是我當你是朋友纔會救你的朋友。如果我說了什麼讓你不高興的話,我跟你道歉。我希望你不要因爲不冷靜,而做出一些不理智的判斷。”
姚健擋在劉雅柔的面前,面無表情的說道。他的話雖然說得有些冰冷,可是話裡話外透着的都是對劉雅柔的關心。劉雅柔知道她惱他是因爲他猜中了她的心事,可是就事件本身來說他並沒有錯,更何況就如同他說的一樣,他剛剛救了於曉涵。劉雅柔不再抗拒和掙扎,看了曹飛一眼道:“那時間不早了,我先進房間休息了,謝謝你!”
姚健沒有說話只是做了個請的姿勢,劉雅柔有些不好意思低着頭轉身走進了姚健給她安排的房間。姚健一個人站在廳中,自嘲的笑了笑。辛苦了一晚上,他也該去休息休息了。姚健有些低沉的走進自己的房間,平攤在牀上看着頭頂的天花板,眼前卻總是浮現出劉雅柔的樣子。認識她這麼久,她的微笑、她的哀傷、她的失落、她的困惑……都深深地印刻在他的腦海中,總也揮之不去。他翻身拿起牀頭櫃上的錢包,靠在牀頭上看着裡面的照片自言自語道:你說怎麼辦?她的心中好像只有那一個人的身影,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都只有他一個。你以前是不是也常常這麼鬱悶和難過呢,我們倆好像都是傻瓜。
劉雅柔關上房門背靠在門板上,緩緩地滑落下來坐在了地上,她隨手將包包撇在了一邊。她有點兒鄙視剛纔的自己,接通電話的那一刻她有想過說一些讓白小蕊誤會的話,掛掉電話的時候她想過刪掉來電顯示,她也想過不告訴耿炎博白小蕊來過電話。這些她全部都想過,雖然最終她沒有那麼做,可是她不能否認自己有想過這麼做。她越來越嫉妒那個得到耿炎博關切的女人,而且嫉妒的有些發狂,她甚至想要拆散她們。如果他知道她變成這個樣子,一定會很難過吧,還好他已經不在她身邊,要不然她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那樣的他了。想到那人,劉雅柔的眼淚從眼角輕輕地滑落下來。
於曉涵靜靜地躺在牀上,臉色有些蒼白,曹飛坐在她身邊緊緊握着她的手。他眼睛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一刻都不敢放鬆,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她就又從自己的眼前消失了。經過今晚的事,他發現自己變得有些膽小了,發覺自己現在害怕很多事情。他怕她在自己面前倒下,他怕她會受傷,他怕自己再也看不到她。他現在已經不能夠在放任她離開自己的身邊,他很害怕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她會生病,會受傷,會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消失不見。他也很怕她會想今晚一樣倒下去,而她倒下去的時候沒有他在她身邊扶住她。他真的是很害怕,害怕到此刻握着她的手,知道她已經平安,他的心依然還在顫抖。
儘管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他們的樣子看似沒有變化,但是曹飛知道他們都變了很多。可是過去這麼多年,唯一沒有變的是她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她的每一個表情依然會牽動他的心絃,她依然還是他心中的那個她,無論她變了多少正在做什麼事,這點兒都不會變。
“傻丫頭,你這麼多年都在做什麼?爲什麼會變成這樣,爲什麼會受這麼重的傷。你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於曉涵我究竟該拿你怎麼辦?”曹飛問着她也在問着自己,究竟該如何對待她,曹飛自己也不知道。他不知道她清醒過來後,又會怎麼說怎麼做,他更加不知道如果她像上次一樣,他又該作何反應。曹飛的心都攪在了一起,整個人即心痛又混亂不已。
耿炎博從姚健家出來就一刻沒停的趕了回去,剛走到宅邸門口他稍稍停了一下,他猜想白小蕊此刻一定在客廳裡等他,可等他走進去尋的時候才發現人根本就沒在。
耿炎博有些疑惑了,他難道猜錯了不成。
“少爺,您在找什麼嗎?”不知道何時王爲念出現在了耿炎博的身後,他微微一愣轉過身看着滿眼慈祥的王爲念:“王叔你還沒有睡啊,不好意思回來晚了,讓您擔心了吧。”王爲念微笑着看着耿炎博道:“我還好,不過白小姐比較擔心,整晚一直坐在客廳裡等您。剛聽到門衛室報告說您回來了,這才上樓去休息。”
原來如此,耿炎博點了點頭:“知道了,王叔,那我也上去休息了,您也早點兒睡,晚安!”
“少爺,晚安!”王爲念目送耿炎博上樓,這纔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
耿炎博回到自己的房間發覺白小蕊不再,苦笑着搖了搖頭,走到隔壁白小蕊的房間門口。輕輕地敲了敲門裡面沒有聲音傳出,他又加重了力氣敲了敲門裡面還是沒有動靜,耿炎博無奈只好隔着門板道:“我知道你還沒有睡,我進來了啊!”
“別進來,我已經睡了,衣服都脫了!”耿炎博首鋼握住門把手,就聽到裡面傳出白小蕊的聲音,他無奈的笑了笑卻還是推開了門。門推開的一瞬間,就見原本坐在牀上發呆的白小蕊迅速鑽進了被窩,還順手那被子捂上了自己的頭。
耿炎博有些好笑地走到她身邊,輕輕拽了一下被子,發現她拽的還挺死。
“出來吧,你這樣會悶着自己的。”耿炎博一邊說一邊用力拽被子,白小蕊力量不及最後只好鬆手,蓋在她頭上的被子一下子被拽開。
白小蕊順勢做了起來,氣鼓鼓的看着耿炎博道:“我說耿總你到底要幹什麼,這麼晚了你難道連覺都不睡了嗎?”
“我覺得我們還是先談談好了,要不然我擔心你今晚會數不着。”耿炎博微笑着回答道,白小蕊被說中的心事,氣悶的撈起被子抱在懷中:“有什麼好談的,你要說什麼?”
“不想聽聽我今晚在做什麼?和誰在一起,爲什麼這麼晚回來嗎?”耿炎博誘導着說着,白小蕊側過臉不看他:“不想知道!”
“真的不想知道?”耿炎博往前坐了一點兒蹭了蹭白小蕊的胳膊,白小蕊的身體被他蹭的微微一晃,“嗯,不想知道!”耿炎博一臉不相信,聳了聳肩故作無所謂的一攤手:“那好吧,既然你不想知道,那我就不說了,回去睡覺啊!”耿炎博說完假裝起身,可剛站起來一隻手就拉住了他的衣角,耿炎博笑着搖了搖頭重新坐了下來:“死鴨子嘴硬。”
“好吧,你不想知道,但是我很想說行了吧。你聽着就行!”耿炎博放下身段寵溺的對還是不看着他的白小蕊說道,白小蕊似乎有些鬆動身體微微一晃。
耿炎博也不再羅嗦將今晚發生的事跟白小蕊簡單的說了一遍,從他和曹飛去酒吧喝酒到遇到受傷的於曉涵,再到求助劉雅柔和姚健,全無遺漏的跟白小蕊講了。
白小蕊聽完耿炎博的話有些不敢相信,可是回頭對上他真摯的目光時卻又不得不相信:“那你說的那個女孩怎麼樣了,沒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