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現在她心繫在白父身上,沒有其他的閒心去探究女兒的事。白母跟對待藺晨一樣,禮貌的跟耿炎博打了個招呼,就不再說話了。
耿炎博早在看到白小蕊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在小蕊身邊的藺晨,他只是微微點了下頭當做是打招呼了,當然藺晨也只是點了一下頭當做是回禮。兩個人之後便都不再看對方,藺晨因爲耿炎博的到來而選擇離開。這個時候他並不想跟耿炎博一爭長短,他相信來日方長他們還有的是機會。
白小蕊感激的送了藺晨一段,他的陪伴安撫了她那難過而又煩躁的心。雖然他們認識的時間並不長,可是他對自己的關心和愛護還是很讓白小蕊感動的。
耿炎博一直目送着白小蕊和藺晨,看向藺晨的眼光簡直能夠把他灼穿個洞。藺晨似是感覺到了耿炎博的目光,他詭異的朝着耿炎博一笑,然後在她的耳邊嘀咕了幾句。
耿炎博是不知道他在跟白小蕊說什麼,可是就他俯在白小蕊耳邊的動作,就讓耿炎博已經火冒三丈了。而當他看到藺晨一把將白小蕊攔在懷裡的時候,他差一點兒就衝過去捏住藺晨的脖子了。
耿炎博幾乎是用盡了全身所有的力量才剋制住了自己的怒氣,此刻他的兩個拳頭已經攥的緊的不能夠再緊了。直到看到他放開白小蕊,耿炎博握緊的拳頭才稍微鬆了一鬆。白母此時就坐在耿炎博的旁邊,她能夠感覺到耿炎博情緒的變化,眼神卻壓根都沒有網這邊看,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重症監護室的玻璃窗上。
終於送走了藺晨,耿炎博突然覺得鬆了一口氣,待白小蕊走回到她身邊的時候,他直接伸手將白小蕊按在了自己旁邊的座位上。
白小蕊能夠感覺到耿炎博的怒氣,可是他卻什麼都沒說也什麼都沒做。他不是不想問藺晨爲什麼會在這裡,也不是不想問藺晨跟她說了些什麼,只不過他知道現在不是問這些問題的時候。
白小蕊覺得他的手掌很用力,卻在她以爲他要使勁捏痛她的時候,這股勁道突然放鬆了。
白小蕊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可之間耿炎博擡手指了指重症監護室的玻璃窗。
白小蕊會意的轉過頭,一時間再沒有交流,坐在這裡的三個人目光都集中在了那個玻璃窗上。他們不知道要等待多久,更加不知道他們如此辛苦的等待,等來的將會是什麼。
午飯時耿炎博出去買的,白小蕊和母親吃的都不多,耿炎博也就只陪着他們吃了一點兒。下午的時候情況突然發生一些變化,當時進去了很多醫生和護士,那一刻白小蕊和母親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白小蕊強打着精神扶住母親,她的身體微微顫抖着,身體的大半力氣已經是在靠着女兒支撐了。
耿炎博看的出白小蕊的吃力,他主動站在了她的身後扶住了她其實也才微微顫抖的身體,他們三人都在等待着結果。等待的時間永遠都是最漫長的,白小蕊感覺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終於看到醫生和護士從裡面走了出來。
白小蕊和母親迫不及待的就圍了上去,想要知道父親的狀況。醫生和護士如釋重負的表情,以及醫生的解釋都告訴她和母親,父親已經闖過了剛纔那一關,雖然還沒有度過危險期,但是身體已經在向好的方面發展了。這個消息着實讓母女倆振奮,這就像是給他們開了一扇希望之窗。
經過了一番波折,重症監護室的外的走廊上又恢復了平靜,耿炎博陪着白小蕊和她的母親又坐回到了走廊的長椅上。不過這一次一坐就是三天三夜,這期間都是耿炎博負責去買吃的,其他時間他都是陪在白小蕊的身邊。母親那邊他已經做了解釋,他相信母親能夠理解,至於父親那邊只要母親一句話就統統能夠解決。好消息終於在耿炎博到來後的的第四天傳來了。第四天的早晨他們三人剛吃過早飯,就見到醫生和護士又進到了監護室,不同於上次氣氛明顯要好得多。果然沒多久醫生從裡面走出來,看着白媽媽告訴她白爸爸已經醒過來了。人能醒過來意味着他已經度過了危險期,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的恢復。
白小蕊和母親在爭得醫生的同意後,走進了重症監護室去見父親,而耿炎博在一個人留在了外面。
白小蕊進去前看向他的目光有感激、有高興還有一些看不太清的情愫,耿炎博面對她只是面帶着微笑點了點頭。
耿炎博知道這個時候,他需要的只是站在這裡就足夠了,這個時間是留給他們一家三口的。
白小蕊和母親進入重症監護室後,耿炎博通過走廊的玻璃,可是看到他們一家三口團聚的樣子。白媽媽看起來很激動,握着白爸爸的手一直在顫抖,白小蕊和白媽媽此時臉上都掛着淚水。
耿炎博雖然聽不到他們在說些什麼,可是看着他們的樣子,突然讓他想到了一個詞語“劫後餘生”。經過了這次,恐怕他們會更加珍惜在一起的時間。
白爸爸的事也讓耿炎博第一次開始思考人生和親情,以前總是覺得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他理所當然的享受着從父親那裡繼承來的一且,當然這一切裡現在也有他奮鬥的痕跡。可是他從來沒有想過,他得來的這一切都凝聚着父輩們的心力和汗水。還有他理所因當享受着的父母之愛,他從來都沒有好好回報過他們。他的父母現在身體都很好,平時也無病無災,讓他忘記了他們也都已經是快要進入花甲之年的人了。他們已經都不再年輕,說不定他們有一天也會倒下,真到了那個時候他又會怎麼樣。就在白小蕊和母親進去探視父親的時候,耿炎博看着這一家三口也想了很多。
自那日之後白小蕊父親的身體便一天一天的好起來了,耿炎博也就不是一直陪在白小蕊的身邊,但是他仍舊每天都會來醫院。除了他意外另一個人也會每天都來醫院,這個人就藺晨。只不過巧的是每一次兩人都會錯開,這十天以來還從來沒有一次兩個人撞個正着。對於藺晨的探望,白小蕊很是感激,雖然她已經說過不用日日都來,可是藺晨又怎麼會是她輕易能夠說服的。這些日子白爸爸的身體轉好後,白媽媽漸漸地把目光放在了女兒身上。
她當然不會忽視這兩個年輕人,與其說他們是來探訪白父,不如說他們都是來看白小蕊的。而女兒對兩個年輕人的態度,白媽媽自然也是看在眼裡的。她看得出女兒對耿炎博有好感,兩個人之間也算是都有情。
只不過女兒對待藺晨的態度就很有問題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女兒太遲鈍的緣故,始終沒有發現藺晨對她的心思。母親也曾試探着問過女兒,覺得藺晨怎麼樣,可是女兒直接跟她說,兩人就是好朋友希望她不要亂想。態度很是堅決,可是她堅決但另一個人並不知道啊,這就是當母親的有些頭疼的地方。她本想找機會提點一下女兒,可是畢竟白父的病纔剛見起色,白媽媽便也就把這事先放在一邊,打算白父好一點兒的時候再跟女兒談。
藺晨這些日子雖然沒有遇見耿炎博,但他無意中遇見了另一個人,這個人就是從耿炎博那裡聽說白小蕊的父親病了特意過來看望的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跟藺晨有過一面之緣,相互之間切磋過的曹飛。曹飛認識白小蕊的時間雖然不常,但是對白小蕊的印象卻是很深刻。兩個人也算是認識,加上相處過相互對脾氣,在曹飛的心裡自然也當她是朋友。於是聽說她父親有事的消息,曹飛也就想到了過來看看。可沒想到卻在探視時看到了藺晨,他看到藺晨的時候臉色雖然沒變,心裡已是一片凜然。這個人可是當初綁架過白小蕊的人,他也曾派人找過他查過他,可沒想到這個人竟然光明正大的出現在白小蕊的身邊,這讓曹飛的心裡頓感駭然。他不知道這個人接觸白小蕊的目的是什麼,可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白小蕊很信任他。
曹飛當即決定按兵不動不漏聲色,他像是第一次見到藺晨一樣微笑着和他打招呼,那親切的感覺就好像是要跟他做朋友一般。藺晨當然在曹飛出現的那一刻也認出了他,不過他卻也沒有感到害怕。因爲後來跟白小蕊相處的時候他有試探過白小蕊,發現她對綁架的事一無所知。她既然不知道就代表沒有人告訴她,爲什麼不告訴她自然是不想讓她知道。既然當初不想讓她知道,那麼現在就更加不會讓她知道。所以看到曹飛的時候,他一點兒也不怕自己會被揭穿。因而在曹飛表現的異常親切時,藺晨也回以同樣禮貌的笑容。
兩個人如果單從外表來看,似乎有種心心相惜的感覺。可是兩個人的心裡都很清楚,對方絕對不是可交之人。曹飛知道自己既然不知道他的目的,那作爲唯一能夠保護白小蕊辦法就是將藺晨這個傢伙從白小蕊身邊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