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盜墓這一古老又從未過時的行當再次興起。
在那些年間,但凡是有點年份的古墓都沒逃過盜墓賊們的毒手。
當年的盜墓賊們不僅滅絕人性,更是兇殘彪悍。
正在發掘的考古現場遭到盜墓賊們的公然明搶,敢不敢信?
這種事就發生在上世紀的神都!
考古都被明搶,更何況其他。
爲了防止盜墓賊公然猖墳掘墓,那些年在全國各地,各個宗祠家族聯手起來自發組織保護家族古墓跟盜墓賊大打出手屢見不鮮。
而最讓人可悲又可哀的是那些無權無勢無人手的老百姓。
與其讓盜墓賊們挖墳掘墓,不如自己先下手。
於是乎,他們就挖了自己的祖墳。
這些現在聽起來荒誕不羈近乎玄幻的故事,在當年確實真實發生過。
杜十三在阿房宮賦裡說:“秦人不暇自哀,而後人哀之;後人哀之而不鑑之,亦使後人而復哀後人也。”
所以說歷史給人的唯一教訓,就是人們從未在歷史中吸取過任何教訓。
現在秦陵和乾陵位置已經被確定,更有無數盜墓賊無時無刻不在關注着他們。
在哈佛藝術博物館有一個金鳳玉卮,金鐸手裡這個是金龍玉卮。
他們倆應該是一對。
輕輕揭開玉蓋,玉杯內部人工掏膛痕跡清晰可見。
很難想象在兩千多年前,我們神州的老祖宗就有這樣無以倫比的審美和巧奪天工的精湛技藝。
現在,金村大墓國內留存的只有三件國寶。
金村大鼎、錯金銅尺和命瓜壺三件文物。
其中金村大鼎屬於永不出境的東西。
從今天開始,又多了一件。
小心翼翼收好金龍玉卮,金鐸走進保險櫃前手動開啓下格抽屜。
出乎金鐸意料,裡面什麼都沒有。
沉默半響左思右想,金鐸也沒推敲出這個保險櫃是什麼時候因爲什麼原因放到這裡。
以土司空地質隊窮逼德行,他們絕不可能將這樣的東西丟在這不管。
而且,肺癆鬼尤長風眼力界非比常人,他絕對不會不認得金龍玉卮!
就算不認識,只要拍張照片傳回天都,分分鐘就能知道答案。
難道是他們布的局?
還是真的被遺忘?
亦或是其他原因?
原本想着能從兩個神秘大單位搜尋到有價值的線索,但結果卻大失所望。
倒是白撿了個永不出境級的國寶,算是意外的驚喜。
餘下五天時間裡,金鐸就住在地質隊家屬區。
在金鐸授意下,老魚頭和城門洞剩下數家拆遷戶簽署高價補償協議,讓他們歡歡喜喜搬走。
直到工地所有圍擋全部合攏之後,金鐸讓董麻子駐守地質隊家屬區,自己則回廢品站。
現在金鐸還不能暴露自己,只能選擇繼續待在廢品站。
下個月九七大廈裝修好之後,自己就能入住進去。
屆時,金鐸將會實施新的計劃。
回到廢品站的第一件事,就是掙錢。
第二株寒蘭已經抽出兩寸長的花卉。依舊是白色花卉。
第三株寒蘭在前幾天夜裡悄然開花。當金鐸第一眼看到的時候,着實吃了一驚。
這朵花同樣是白色。
論白度,第三株寒蘭比不上第二株。
但這一朵白花,卻是有造型!
在蘭花界中,只要是有造型的蘭花,那都能賣上好價錢。
現目前這朵花只長出了指甲蓋大的雛形,還看不到盛開時的全樣。
不過,金鐸心裡已經有了七八成的把握。
這朵蘭花,必將在三個月後的蘭博會上大放異彩!
“鐸哥。”
換掉新配置的營養液,剛剛從花房出來,一身天藍色太陽裙的湯靜雅就俏生生站在金銀花架下嬌怯呼喚着金鐸。
清純楚楚的眼眸裡柔情如水,豐潤的紅脣輕輕抿着,煦色韶光中說不出的清雅秀麗。
一時間,那金銀花也爲之黯然失色。
“鐸哥。”
嘴裡叫着鐸哥,湯靜雅輕輕咬脣低低細語:“我,我去參加歌賽。過關了……”
“節目組要求錄生活點滴,我想請你……”
說話間,大門外一臺塗滿炫酷標語的採訪車就開了進來。
“去找你爸。”
在節目組攝像機舉起的一刻,金鐸躲過攝像機的捕捉轉身進了豬圈:“忘了我是逃犯了?”
滿心歡喜的湯靜雅頓時怔立原地,螓首深埋胸間,清淚就在眼眶裡打轉,一下子落下,打溼涼鞋。
金鐸那輕言細語的話讓湯靜雅猛然意識到自己犯下的大錯。
“喂。244號。你是怎麼搞的?”
“你還要錄不錄?”
對面的外景採訪,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子煩躁叫着:“不錄我們就走。”
“真是的。我們可是從星城專門過來的。”
“你看看你自己,住的都是什麼鬼地方?這麼臭。”
男子打量着廢品站周圍,臉上盡是厭惡捏着鼻子罵罵咧咧:“244。你資料上填的可不是這樣。”
“你這是屬於欺詐行爲。”
一邊叫罵着,男子一邊指使攝像師:“把這些都如實錄下來,回去放給全國觀衆看。”
“做個反面教材的典型!”
“我們欄目堅決不允許這樣醜陋的行爲存在。”
攝像師重重點頭慎重其事將破爛廢品站點點滴滴忠實攝錄,還在蒼蠅密集處拍下特寫,更在那破爛的小平房來回掃描,着重記錄!
湯靜雅就跟丟了魂似的默默坐在豬圈門口的簡陋土竈旁,一言不發。
這當口,攝像師悄然到了湯靜雅跟前,又給了流淚的湯靜雅一個大大的特寫。
末了,攝像師悄然關閉攝像機對着湯靜雅笑着說道:“趙導演脾氣就那樣。也不是我說你,趙導演對你那麼好那麼關心你,每天都帶你去見其他導師給你做專業指導。”
“你呢。連陪趙導演喝酒泡溫泉都捨不得。”
“現在歌唱得再好又有什麼用。到了一定層次,就不是選唱歌唱得好,選的,是聰明懂事聽話乖巧。”
“要想往上爬,就得付出。趕緊去給小雨導演道歉。”
湯靜雅慢慢擡起玉首,清麗的秀臉上透出從未有過的決絕:“如果拿我的身體去換,那我寧可退出。”
聽到這話,攝像師頓時變了顏色陰測測威脅叫道:“不要不識好歹。還沒成名就耍大牌?退出?退出就要賠錢。”
湯靜雅目露懼色,眼淚忍不住飆出。
就在這時候,豬圈門突然開啓。
金鐸出來擡手奪過攝像機,唰的下扯出錄像帶:“滾!”
攝像師怒不可遏指着金鐸爆罵出口:“你敢搶我的攝像機。你活膩了。”
話剛落音,金鐸反手就將攝像機砸在地上,一腳爆踢直接將鏡頭踢爆。
這下子可捅了馬蜂窩。
攝像師尖叫去撿攝像機,卻不敢找金鐸理論。
趙小雨導演疾步上來指着金鐸痛罵出口。
金鐸一把揪住攝像師冷冷叫道:“你剛纔的話,我都聽見了。”
“你要曝光,我就曝光你。”
攝像師面露忌憚,趙小雨卻是指着金鐸大聲叫喊:“你還想不想湯靜雅晉級?只要我一句話,湯靜雅立馬滾蛋。”
湯靜雅默然起身嬌聲說道:“不用你開除我,我自己退出。”
趙小雨鐵青着臉,接連叫了三個好字,冷厲叫道:“想退出就退出?你當我們欄目組是什麼?”
“你想退出,沒那麼容易。”
“等着吃官司吧。”
湯靜雅露出幾分懼色,下意識往金鐸身邊靠:“鐸哥……”
金鐸殭屍臉上肅穆沉凝:“你要打官司,我奉陪到底。”
趙小雨頓時將矛頭轉移到金鐸身上,指着金鐸聲色俱厲叫道:“殭屍臉,你少給我橫。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到時候有你哭的時候。”
“窮山惡水出刁民,你們兩個……”
突然兩聲喇叭在院壩響起,跟着一朵白雲飄然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