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五瞎折騰,溫語卻不再想此事。
梳洗打扮完畢,坐車去了店裡。
青師傅看到她,有些奇怪:“您沒休息好?臉色像是不大好的樣子。”
相處這麼久,青師傅不旦是溫語的左膀右臂,更像是阿姨,從心裡近親。於是嘆息了一聲:“青師傅,成親後,都這麼多麻煩嗎?”
青師傅開着玩笑:“您問對人了!”
溫語一聽就笑了,挽着青師傅胳膊:“青師傅~~”
“好啦!您有個好夫君,好婆婆。別人羨慕都羨慕不過來的呢!”
溫語點頭:“好婆婆倒是真的!”
青師傅暗笑:溫語心思細,做事求完美。而祁五公子卻有些不解風情,“婚後有點小摩擦是很正常的,您與祁五公子只是性格有些不同,但都是聰明、善良之人,你只別嫌他笨,欺負他就好了!”
“我哪有?您不知道……”可這些事,也不能逮誰跟誰說呀!溫語停住了。
青師傅感嘆一聲:“就像我家大嫂。平日裡,總會因爲大兄的紅顏知己而生氣、吵鬧。經常十天半月的不理他。但大難臨頭,大嫂卻也把:生死契闊,與子成說……做個徹底!
這些年,我也在想:如果嫂嫂早知道是那個結果,肯定也會明白人無完人,會原諒大兄。起碼,不會再讓那些不開心的相處,蹉跎了許多美好時光。”
溫語撅着嘴哼了一聲。“您怎麼不說,您大兄良心發現:任憑紅顏多少,到頭來追隨他而去的只有他的妻子,從而幡然悔悟了呢!?”
“也有道理……”可青師傅又想想,苦笑了一下:“可我還是覺得,他們倆之中,大嫂改變更容易些!”
“是啊!奼紫嫣紅,雁鳥彩蝶,多精彩啊!怎麼捨得!”溫語心裡暗罵:男人都是蠢貨!
青師傅聽罷,卻在腦子裡忽悠了一下……似有點什麼……
“文拾珠呢!?”溫語問。
沒抓住……青師傅回過神兒。“在那邊忙活着呢!依我看啊,得讓她抓緊帶徒弟了。文大人……我瞧那意思是:等珠珠搬進文家,就要當大家閨秀養了。再做點心小菜,只能是孝敬長輩,三五好友嚐鮮……而不能再往外出售了。”
溫語聽了,點頭:“咱們做鋪子,一個是爲了讓自己不依附他人。另一個,也是興趣所在。但終究都是爲了咱們自己好。珠珠有父親愛護,再有個好親事。人生完美了!鋪子嘛,只是賺銀子多少而已。”
青師傅說:“可我瞧着,珠珠是喜歡來這裡的,整日在家悶着,她可不願意……還有她的親事,瞧着那位胡……是有這個意思的。盯得可緊了!”
“這個人可不行!我不樂意!他之前的事,您知道嗎?”
“胡家的事聽說過。這個人,也聽珠珠唸叨過幾句。”
溫語就把楊如是的事兒跟青師傅說了,青師傅聽得很是感動,唏噓不已……
“您看,他年紀這麼大,娶過妻子不說……還跟人家死去活來的,多膈應人啊!所以,我瞧文大人也一臉的不待見。您說呢?”
青師傅卻說:“方纔我說,人無完人。其實,要按珠珠的情況來看,這位胡先生,是個極好的人選。”
“啊?!您這麼認爲?”溫語驚呆了。
“胡家……與白家有些相似,所以兩家祖輩,爲了名聲相互較量。白家出了什麼稀罕物,胡家也得出一樣!但這些可不是玩笑,真是族裡多少人的殫精竭慮的成果。
現在看來,白家,太過散漫了。我大兄與朝廷接觸少,肆意江湖,愛顯示清高。所以,出了事後孤立無援。胡家在這方面,瞧着比白家要強得多。所以,生活會富裕無憂。”
“再一個,胡家家主,是不受約束的。別說他無父無母了,就算是有,他的話,父母也得聽!所以,做爲他的夫人,可以不受世俗規矩的約束。沒人敢管束、挑剔。
對於珠珠這樣的性子,還是很必要的。不說別個,把珠珠放在祁家試試?咱們認識的這麼多人家兒,也都很喜歡珠珠,但要讓她去當媳婦兒,又能過得多好?”
溫語一聽,泄了氣兒。
“到時,文大人再寵,你再幫,她不是這樣的人,你們能做的也很有限。”
溫語一下子想起楊向東的妻子,姐姐再能幹,靠山再厲害,再提拔夫婿。她自己不行……遇到楊向東這個中山狼,早晚把命算計了。
“青師傅,您這麼一說……可是,我擔心胡先生,合着誰好看他喜歡誰?”
青師傅笑了,“傻姑娘,珠珠就是好看哪!誰不喜歡好看的呢?她嫁過去,珠珠有父親,有你。又能受了委屈?”
“他倒不像是能給她委屈的……可也太黏人了吧?一個大男人的……”她雖然喜歡祁五……不!誰喜歡那個傻缺了!?
但如果他整日一步不落的跟着……溫語打了個冷顫。
“您過去瞧瞧就知道了!”青師傅更樂不可支了。
溫語悄悄的去了後廚,也不讓看到她的人出聲兒。這時,還沒開店,後廚在忙,大堂裡只有二個人在打掃。
還沒到點心的操作間,就聽見嚴珠的聲音了,邊說邊笑……銀鈴似的搖個沒完。
溫語從小窗口往裡看……
嚴珠身邊,站着胡斐。應該是在討論剛做成的點心,嚴珠一手拿一塊兒,遞給他嘗。似是在問他哪個更好。 問左手的這個好嗎?他點頭。
問右手的這個好嗎?他還點頭……
嚴珠不幹了,非讓他選一個。胡斐說:“兩塊點心的味道都美妙極了,我一時竟然不知道做何選擇。不如……兩樣都做一些!
嚴珠想想,竟然點頭說:你這個主意好……
溫語無奈的搖頭……真夠無聊的!突然,身後的臘八在拉她。
轉頭一看,一個老者,正對她肅然一禮。並未說話……
溫語猜想,這可能是胡先生手下人,便衝他點點頭。
老者往小間看了一眼,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這是有話要對溫語說。
溫語跟他出來,到了客棧。客棧里人很多,正在擺放一件巨型玉雕。宋尚不放心,在邊上看着。
“表哥!什麼時候開業啊?”溫語笑道。
“再過三天!到時,表妹要包個大紅封……”宋尚笑。
那老者跟宋尚極客氣的行禮,“宋伯爺!”
“石先生!”宋尚也客氣的回禮。胡家,也算是他的長期大客戶了,真是不錯。
“老朽找祁五太太有幾句話說……”
“先生請隨意!”
溫語帶着臘八,跟隨石先生進到一樓胡先生辦公事的地方。房間很大,整整齊齊的放滿了東西。
石先生站好,對着溫語,鄭重的深施一禮,“老朽石磐,多謝祁五夫人對家主的搭救。如此大恩,沒齒不忘。但凡有用着老朽之處,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溫語輕施一禮,“其實也並未做什麼,胡先生吉人天相,清醒過來也只是早晚!”
“夫人不知……”石先生搖頭苦笑,“夫人請坐。家主是胡家的天降異寶,也是胡家上下的揪心所在呀!”石先生嘆息,自己年紀一把了,還跟着着急。
“不知道石先生找我,有什麼要說?”
“哦。這一呢,是想向祁五夫人表示謝意。沒有大張旗鼓的登門道謝,是擔心各方的不便。請您來,就是想表達此意。這個……”
他拿出一個信封,“這裡頭是胡家銀樓的票據,二十萬兩!夫人可以隨意支取,或者換作自已屬意的方式。另外,胡家還答應夫人一件事,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會爲夫人辦理。”
溫語心中大喜,但她臉上卻帶着些許意外:“先生倒不必如此,胡先生那裡,我們也真未多做什麼。”
“夫人太謙遜了。救他於危難,更令他恢復神智,心裡安定。這可不容易啊!”石先生眼圈都紅了。“夫人若現在不方便拿,您也可以回去商量一下。老朽代表胡家應承了,就一定做到。另外,還有件事……”
“先生請講!”
“此事雖然有些難以啓齒……但現在也別無它法……老朽希望夫人同意並協助:我家先生,迎娶文大小姐。”
溫語從收到那麼多銀兩的喜悅中清醒過來。她搖頭:“首先,文姑娘有父親。她的親事,肯定是由她父親做主。其次,就我來看,他們倆無論從年紀,家世,性格,都不相配。要知道,文姑娘雖然點心、小菜做的好,但可不是一個合格的當家主婦。她也成爲不了的!到時,彼此都辛苦。”
石先生說:“這個,您倒不用擔心。聽說祁五夫人蔘加過天龍寺法會,不知道見沒見過前胡夫人……
當初胡先生要娶她時,全族都不同意。可是娶了,便沒人會說半個不字。就算是,先生他……過得悽苦,我們也只是心疼而無責怪。文姑娘救了他,如此大恩,老朽代表胡家發誓,一生忠誠於她,絕對挑剔之意。您放心,任何事,我們都會幫她做好的。她只要開心快樂的過日子就好了!”
這一下,真是把溫語打動了。
“可是,這是爲什麼呀?文拾珠雖然好看,但天下好看的女子數不勝數。雖然她救過胡先生,也只是用了最簡單的方式,是舉手之勞呀。”
石先生眼淚都流出來了,“您不知道,之前先生有多苦。上位胡夫人,讓他耗盡了心力,卻沒得到絲毫的幸福。他雖然無怨無悔,但我們瞧着心疼呀!
這兩天,老朽在旁觀察,他一天的笑容,都比以前幾年加在一起都多!老朽怎能不感動?怎能不下決心爲先生爭取到文姑娘呢!?”
“祁夫人,你再打聽打聽,瞭解瞭解,老朽決不誆您,對於文姑娘來說,這是門好親。”
“……”溫語真被打動了。
那個啥,最近本書新增讀友比較少,都是老讀者在歡樂……
看了看原因,好像沒什麼人掃到這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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