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了,謝謝你的幫助,如果還當我是朋友,就請把卡收回去,假如我以後有需要你幫忙的地方,我一定會跟你開口的。”李芥末說完,裂開嘴角,給了鮑曉敏一個陽光的微笑。她壓根兒就不想跟鮑曉敏說還欠着傭人們工錢的事情。
鮑曉敏咬咬嘴脣,“好吧,那我就只能這樣了,你要是有事的話一定要給我打電話。”
李芥末點點頭,“那個,柯彥甫……真的已經去國外了麼?”這個問題,李芥末知道鮑曉敏一定會知道的,她忍了很久,她還是想知道答案。
鮑曉敏皺眉搖搖頭,“我不知道,自從出事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到他了,我也聯繫不上他,我希望他現在一切安好吧!”
“嗯,他一定會安好的。”李芥末酸溜溜地說道,柯彥甫,出了事就跑,你真是人品渣到了一定的程度啊!但是在鮑曉敏面前,李芥末不想說這些,因爲已經毫無意義了。
李芥末看了看手機,已經一點多了,於是便對鮑曉敏說道,“已經很晚了,你回去吧,要不你父母該擔心你了。”
“我一個人住,沒事的。”鮑曉敏摸着後腦勺笑笑,他這句話讓李芥末想多了,這是要上樓去一起聊聊天,喝一杯的節奏?
Ohno,不能這樣!“一個人住也要早點回去的,我沒事了,你回去吧,謝謝你跑了一趟。”李芥末微笑着,作出了送客的姿態。這是一句口是心非的話,但是她必須要這麼做。
鮑曉敏有些尷尬地笑笑,“哦哦,那我就先回去了,改天再來看你,有事記得一定要給我打電話。”
“我會的,你開車路上小心一些。”李芥末衝着鮑曉敏揮揮手,看着他鑽進車裡,發動了車子,直到車子在李芥末的視線裡再也看不見了,李芥末才挪動了步子,戀戀不捨地進了大門。
真是一個耐人尋味的故事,李芥末忽然想到了一個荒唐的念頭,等到銀行來將房子收走,自己跟柯家結束了關係之後,自己是不是可以勇敢地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呢?
去倒追鮑曉敏?可以嗎?這個念頭把李芥末嚇得不輕,天吶,李芥末你活了二十三年,你是活夠了麼,人家一個*,憑什麼看得上你,洗洗睡吧!
自己給自己潑了盆冷水之後,李芥末倒是很快就睡了,奔波了一天,又經歷了那麼多戲劇性的故事,還真是像拍了一天的戲,夠累的。
清晨,海邊的風有些涼,帶着鹹鹹的味道,沁人心脾。
柯彥甫一手牽着穆心媛,一手拖着行李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他們的愛巢。
也就在柯家豪宅被封的那天,這裡也被工作人員封了,柯家的所有房產都在一夜之間變成了銀行的。柯彥甫也在一夜之間,從富二代變成了負二代。
只是,他欣慰的是他的穆心媛還在,跟他一起面對了那些變故,然後安靜地收拾了行李,在銀行規定的最後的期限離開了他們的愛巢。
穆心媛走了幾步,便會回頭看看那棟漂亮的海景房,這是她和柯彥甫住了一年三個月的地方,裝滿了太多的回憶。
“怎麼了心媛?你捨不得它麼?”柯彥甫淡淡地問道。
穆心媛搖頭,“不是,我沒有捨不得它,我捨不得的是我們的回憶。”
“有你在,有我在,回憶又不會跑,我們往前走就行,不用回頭看那些過去的東西。”柯彥甫牽着穆心媛,依舊頭也不回地走着。
沙灘上留下了兩行堅定的腳印,還有一連串糾結的步子。柯彥甫知道,穆心媛其實心裡很難受,只是爲了自己,她不願意表現出來而已。
事情發生之後,柯彥甫跟穆心媛談了三次,要她離開自己,現在的自己再也沒有能力給她富庶的生活,但是穆心媛每次都很生氣地反駁了,她說她會跟柯彥甫一起面對的,無論結局是什麼。
“我們現在去家裡看看,那裡的房子應該還在,我們可以住一些日子。”柯彥甫說的“家”,正是讓他愛恨交織的柯家豪宅。
“嗯。”穆心媛點點頭,默默地跟柯彥甫上了一輛出租車,朝着柯家的方向而去。
出租車停在大門口的時候,柯彥甫和穆心媛透過車窗,一眼就看到了貼滿封條的房子,這裡也被銀行封了!
柯彥甫神情凝重地下了車,穆心媛跟在後面,急切地問道,“怎麼會這樣呢?這裡不是很安全麼?怎麼也被銀行收走了?”
柯彥甫搖頭,“我不知道。”
“那個女人呢?她是不是早就跑了?”穆心媛問道。
柯彥甫猛地站住了腳步,他回頭看着穆心媛,有些僵硬地說道,“她留下來幹什麼?這裡不是她的家。”
柯彥甫話音剛落,忽然聽到大門口一陣騷動,“快點快點,柯少爺在呢,找他要錢去!”那羣工人今天過來找李芥末領錢,不料正好遇到了剛回來的柯彥甫,於是便把矛頭對準了柯彥甫。
幾個傭人蜂擁而上,拉着柯彥甫的袖子就開始嚷嚷着,要柯彥甫還錢。
穆心媛也被拽得站都站不穩,高跟鞋一下子就崴了腳,柯彥甫一把扶住了穆心媛,正色道,“大家先安靜一下,到底欠你們多少錢,報個數,我給你們就是了。”
“一萬二。”一個工人口齒清晰地報出了這個數字。
柯彥甫愣住了,一萬二,要是在以前,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小到不能再小的數字,而現在,真的爲難他了,他現在身上就只有三千多的現金,穆心媛身上不到兩千,兩個人加在一起,不吃不喝也湊不齊這筆錢。
看到柯彥甫面露難色,工人們立刻就急了,將柯彥甫團團圍住,叫囂着不給錢就要將他送到警察局。
柯彥甫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剛要開口,猛地感覺身後衝過來一個人,大沖着大家大聲說道,“大家別吵了,不是說好了今天我給大家發錢的麼?你們怎麼又找他的麻煩去了呢?我不是還把身份證押給你們了麼?”
來人正是李芥末,她手中握着一大把鮮紅的毛爺爺,拖着拖鞋,嘴巴張得大大得,形象全無,好似一個賣肉的歐巴桑。
“你怎麼在這裡?”柯彥甫皺眉問道,他真是想不到,李芥末居然沒走,還頂在這給工人支付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