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遠身體一僵，目光並無躲閃，輕輕地看着他，碰觸到傑克冷漠的眼神，穆涼大風大浪過來的人，心裡也不免得吐槽一句，臥槽，真勁爆！！
跑友？
他們還有過一腿？
其實，他也是這麼懷疑的，若不是有一腿，又怎麼會千里迢迢來颶風海盜冒着死亡的危險，可從未聽三哥提起過這一段，看着這一張酷似衛斯理臉龐的人，再看看他家三哥，穆涼很蛋疼。
傑克淡淡說，“你出去，我們有話談。”
穆涼心想，兄弟，你很囂張哦，你在喊誰出去呢，你們這種關係，如今看起來也不算是相親相愛的，怎麼看都是相愛相殺的，你讓我出去，是要幹什麼？
“三哥，我先走了。”他覺得還是不參和的比較好，也沒什麼可說的，這是他們之間的事情，他們想要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三哥這麼大的人，一定能處理好。
穆遠點了點頭，“你去大使館，把善寧叫過來。”
“好。”穆涼看了傑克一眼，出了病房。
傑克走了過來，站在病牀前，居高臨下地看着穆遠，穆遠雖然躺着，卻不像在潛艇時那麼狼狽，眉目依稀是他熟悉的穆遠，這些年他變得很多，從當年的小少年，變成了一名硬漢。這幾年，他們也極少見面，就算見面，也是遠處，擦肩而過，他們之間有太多的束縛。
終究是求不得一個圓滿。
他的重頭來過，只不過是他一廂情願的自作多情。
“大使館？”傑克冷笑地看着他，“我讓你哪兒都去不了，你搬出大使館有用？”
“安德森總統不會允許你做出辱沒白宮的事情。”穆遠淡淡說，衛斯理和傑克面容有幾分相似，他卻從來不錯認，半年前第一次見到衛斯理，他就能一眼認出來，那不是傑克。
然而，他卻未必懂。
“小遠，長本事了，拿出白宮來壓人了。”傑克冷冷地看着他，“我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做不到感激涕零，好歹說一聲謝謝吧。”
“你不是來還人情嗎？既然是還人情，我和你之間，還有什麼救命之恩。”傑克反問。
傑克點了點頭，“所以，你堅持要回國？”
“我是軍人，自然要回到自己的祖國。”
傑克說，“小遠，我希望你記住，這一次是我把你從龍潭虎穴裡救出來。”
“嗯，我記住。”
“人情，是要還的。”
“這是你還我的人情。”穆遠淡淡說。
傑克再靠近一步，微微一笑，“小遠，你還是昏迷時更可愛。”
不苟言笑的臉龐，看起來總是如此的冷漠，“我不介意，把你再塞回去一遍。”
穆遠不說話，傑克輕輕地伸手，剛要碰觸到他的臉，傑克冷冷地說一句，“你敢碰老子一下，老子剁了你。”
“小遠，你身上哪裡我沒碰過？”
穆遠說，“談戀愛的時候，無所謂，如今，我的身體屬於我老婆。”
這句話一說完，穆遠都能感覺到周圍的空氣瞬間降到了冰點，“老婆？”
穆遠想，傑克這麼心高氣傲的人，定然不會查他結婚的真相，他的自尊心不允許，他的手放了回去，淡淡說，“小遠，我很好奇，你對着你老婆，硬的起來嗎？”
穆遠，“……”
他吃驚地看着傑克，這是他認識傑克這麼多年，第一次聽傑克說這麼下流的話，彷彿被人附身了一眼，那個人並不是傑克，是另外一個人，他目瞪口呆。
“被我說中了心事嗎？”
“沒有。”穆遠說，“這話，好像應該是我的臺詞。”
傑克冷冷地看着他，穆遠回過神來，“這是我的事情，和你沒關係。”
“人的身體是最誠實，對氣味，對一個人的氣息是最能刻骨銘心的，你昏迷的時候，真可愛，你腹部的傷口是我一針一線縫合起來，技術雖然不怎麼樣，縫合的也算不錯。我還無意中發現了一個秘密，你要聽嗎？”他似乎是故意的，用這麼一本正經的語氣和聲調在說一件非常下流的事情，這令人很是意外。
他並不想聽，然而，有一個人，卻不願意放過他。
“你硬了。”傑克說。
穆遠耳根飄上一抹紅，“滾。”
傑克說，“惱羞成怒也不能否認這個事實，或許你也知道，這並不是我捏造的，你人都半死不活，對我還有反應，所以，小遠，你和你老婆，怎麼做的？”
穆遠根本不想和傑克談論這個話題。
“就算我性別男，愛好男，軍營那麼大，人那麼多，我總能遇上幾個賞心悅目不討厭的，這十年，我早就忘了你，那不過是男人的本能反應，看把你嘚瑟的。”穆遠冷冷地嗆了回去。
傑克倏然壓了過去，差點捧上穆遠的傷口，穆遠往後一躲，“滾。”
“本能反應？”傑克拇指和食指掐着他的下巴，穆遠根本沒辦法抗拒傑克的力道，硬生生地被他板着臉，“小遠，你的本能反應可真多。”
穆遠已經預料到他要說什麼，不願意迴應，他不願意迴應，傑克依然不願意放過他。
“你抱着我，喊着我的名字，一聲又一聲地喊着我的名字，你說，傑克對不起。”傑克不斷地重複着穆遠曾經說過的話，他淡淡說，“你說了一個晚上。”
“不可能。”
傑克一笑，把手機拿出來，穆遠意識到這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傑克點開手機，穆遠就聽到自己沙啞的聲音，他的確一聲又一聲地喊着傑克，說着對不起。
然後，他還聽到一句讓他差點繃不住的話。
我愛你。
穆遠目瞪口呆，這王八蛋，竟然錄下來了？誰教他的，他竟然敢錄下來，他要好好的就要打起來了。
“你……”
“這一招還是跟着你學的，當年你騙我的感情，就是怎麼錄音的，哦，忘了說，當年我沒喝醉，所以我說了什麼，我記得，我是故意的。”他晃了晃手機，“這一招挺好用的，戀愛果然會教會人很多東西。”
穆遠感覺自己已陣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