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殺了她的愛人。
她害得他不能見媽媽最後一面。
青梅枯萎，竹馬反目，從此漸行漸遠漸無書。
“喲，真是稀客啊，沒想到會在醫院裡見到陸特工。”楚凜充滿嘲諷的聲音傳來。
陸小九深呼吸，睜開眼睛，一片清明。
“來給陸柏收屍嗎，很抱歉，他還沒死不了，你可要失望了。”楚凜雙手插在褲兜裡，桀驁不馴的臉上，寫滿了挖苦，他高大，英俊，暴躁，連硬起來的頭髮都在寫明，我的脾氣不太好。
陸小九淡淡說，“我來醫院拿一份犯人的醫檢報告，路過此地。”
“好一個路過，紐約市成千上萬的醫院，你哪一家醫院不去，偏偏來我烽火集團的醫院，醫院的病房千千萬，你哪一家病房不路過，正好路過陸柏的病房。”楚凜冷笑，“陸小九，你的路過，你和我們陸柏，真是冤家路窄。”
陸小九微微一笑，溫和如風，楚凜的暴怒，彷彿打在棉花上，一點反應都沒有，“信不信，隨你，告辭！”
她轉身離開，楚凜厲喝，“站住！”
陸小九不卑不亢地看着他，波瀾不驚。
“這世上最希望陸柏死的人，就是你吧。”楚凜問。
陸小九說，“或許。”
“陸柏真是蠢蛋，當年離開c國，你知道他做的最後一件事是什麼？”
“並不想知道。”
“阿生說的果然沒錯，你是一個沒有心的女人，其實，我也並不是那麼想告訴你，我只不過是期待，將來有一天，所有的真相攤開在你面前，你會有什麼樣的表情，陸柏是一個悶葫蘆，不代表我們全不知情，順便說一聲，你的愛人，死得好，不然天天和你一個沒感情的女人在一起，那得多憋得慌。”
“住口！”陸小九色變。
楚凜冷笑，“戳到你的軟肋了？痛嗎？玲姨死的時候，你想過他的心情嗎？十年了，他至今是c國陸家的恥辱，c國最大的醜聞，無法踏上自己的國土，你想過他的心情嗎？”
“我和他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陸小九淡淡說，“陸柏的命，我遲早會拿，可我和玲姨有十年之約，很快就到期限。”
“誰稀罕你和玲姨十年之約，想殺陸柏，我烽火集團隨時奉陪！”楚凜冷傲回擊，“我倒要看看，誰能拿陸柏的命！”
“那就走着瞧！”
“滾！”
陸小九轉身就走，非常乾脆。
楚凜對着窗口說，“喂，你趕緊醒來啊，你要是掛了，我送她去地府和你團圓，不想她死就快點醒，麻蛋，所以說談什麼戀愛，都是自尋煩惱，腦子有泡纔會談戀愛。”
一名護士經過，看怪胎一樣看着他。
楚凜怒，“看什麼看，不知道我是這家醫院的大股東嗎？是不是不想幹了？”
小護士跑得飛快，深怕楚凜記住她。
小喬突然來到城堡。
劉正和徐艾等人對她是印象深刻，教堂上那扛着火箭炮的模樣，實在令人無法忘記，太過囂張霸道，林景生見到小喬就躲着走，恨不得沒出現在城堡裡。
“小喬，你怎麼來了？”
“我來找白夜。”小喬說，喬夏一臉擔憂，她知道白夜的身份，也知道小喬的身份，小喬上一次說在調查恐怖分子，她潛意識以爲小喬是來抓白夜的。
林景生在城堡專門設立了一個研究室，專供白夜使用，還給他配用了一名專業的生物細菌分析專家，兩個人綽綽有餘，人多雜亂，容易出錯。
“姐姐，你放心，我不抓他。”小喬輕笑，“畢竟江湖傳聞，我暗戀穆涼，我還得等他治好穆涼是不是？”
喬夏，“……”
真是的，還能更直白一點嗎？
白夜正忙得不可開交，小喬過來，生物細菌分析的專家很識趣地離開，小喬交給他一份資料，“這是我查到的原始病毒資料，這種東西並非無憂門所有，據我所知，顧西西和本傑明有過一次交易，這種病變性細菌從尼古拉家族傳出來，他們家族一直有一些無法解釋的荒誕產品，這是我能查到的原始病毒資料。”
小喬並不能拿到原始病毒的分子組合序列，只是這些病毒的來源資料，對白夜而言短時間內沒什麼幫助，卻給他一個方向。
一直以來，他們都不知道這種病毒從哪來，並且病變得那麼快。
白夜說，“穆涼時日無多，時間不允許我仔細研究，如果還有三個月，這份資料會相當有幫助。”
“你以爲查到這份資料很容易嗎？”小喬無所謂的攤手，“他會死嗎？”
“你不會真的暗戀穆大哥吧？”
“是啊，我暗戀他好多年。”
白夜對這種話已快免疫，演技太浮誇了。
“那就只有等死了？”她一點都不關心穆涼的生死，可他死了，她姐姐會傷心。
“大喬姐姐的血液對這種病毒有抵禦性，所以我用她的血液提取原始病毒序列，這是最後的辦法，穆大哥情況持續惡化，恐怕熬不過兩天。”
每一分每一秒都顯得格外的可貴。
“等等，我……姐姐身體裡爲什麼會有原始病毒序列？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白夜說，“當初在沙漠，大喬姐姐說過，尼古拉在她身體裡打了什麼東西來控制孩子的成長，作爲籌碼威脅大喬姐姐，當時我發現大喬姐姐的細胞組織的確有一些不穩定性。當時我們正遭遇反恐襲擊，自顧不暇，我離開得很匆忙，臨走時讓她一有不適就去醫院檢查，或者給我打電話。後來，她一直都沒打電話，一直到生下孩子，我們都以爲尼古拉當時不過是說謊騙他她，如今想來，尼古拉沒有撒謊，只不過，喬夏的細胞融合了這種病毒，並且同生共存，如果穆大哥的病毒出自尼古拉，那應該是同一類型的病毒，我的研究方向並沒有錯誤。”
小喬眉目一沉，“也就是說，我姐身體裡也有這種病毒，只是沒有病變？”
“理論來說，是這麼一回事。”
小喬震怒，“臥槽！”
白夜頭疼，“時間很緊，我也不想大家擔心，所以一直沒說，問題總要一個一個來解決。你暗戀穆大哥，怎麼如此關心大喬姐姐？”
“你少管！”
白夜攤手，“抱歉，我並不多事，倘若不是穆大哥對我們有恩，我也不想如此盡心盡力。”
小喬沉吟，“該死的，那個家族的人幾乎死絕了，如今要找這種東西，還不好找，萬一姐姐以後病變要怎麼辦？也會和穆涼一樣全身是毒？”
“這種我就不確定了。”
“你當什麼醫生，這也不確定，那也不確定。”
“人類大腦開發率普通人只有百分之十，我已超出百分之十許多，這世上沒有一個人的大腦利用率超出了20%，也就是說，宇宙中的事情非常奇妙，人的身體構造更是奇妙，變化多端，如今的醫學領域對人體研究水平達不到百分之三十，你讓我如何給你一個百分之百的答案？再說……”
“停！”小喬投降，“我服了。”
白夜很欣慰。
“大美人，我勸你，不要過於關心大喬姐姐和穆涼。”
小喬危險地眯起眼睛，“什麼意思？”
“我們都不是那種傳統意義上的善男信女，對無關緊要的人，不會付出半點關心，哪怕死在路邊也不會多看一眼，你對大喬姐姐的關心已經超出一個陌生人的範疇太多，衛斯理是一個很敏銳，又很可怕的男人。”白夜知道，他們內部出了問題，小喬和衛斯理相互不信任，甚至猜疑，這對他而言，是一個很好的籌碼。
小喬沉思，關心則亂，這一陣子，她的確花費太多心思在穆涼身上，幸好只是穆涼，並不是姐姐，反正江湖傳言，她暗戀穆涼，用這一點打掩護，倒也算合情合理。
若是衛斯理深入調查。
臥槽，難道老子還要裝出一副很喜歡穆涼的樣子？
“黑傑克，我晚上就放了。”
白夜頗爲意外，“大恩不言謝。”
“別啊，我還期待你報恩。”
“自薦枕蓆？”
“喲，小美人愛上我了？”
“話本里都是這麼寫的，以身相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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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後再來自薦枕蓆。”
小喬也不耽擱白夜的研究，出了研究室，喬夏匆忙迎上來，小喬說，“我和他該說的事情都說完了，告辭。”
白夜說的對，她並不適合和穆涼喬夏多接觸，衛斯理是一個很可怕的人，他能把第一恐怖組織逼到絕境，自有他的本事。
若是起了疑心，發現她沒有暗戀穆涼，認真調查起來就很棘手。
小喬臉色凝重，冷漠地看着手機上的照片，男人英俊的臉上，佈滿了冷漠，她脣角冷漠一勾，這筆生意，她接了，該下手時，就要下手，絕不留隱患！
徐艾走過來，“大喬，去休息一下吧，你已經很久沒休息了。”
“我不困。”喬夏說，她不敢閉上眼睛。
深怕閉上眼睛，就是死別。
太多的思念，還來不及訴說。
“你這麼熬着，身體會垮的。”徐艾說，“聽話，去休息，一有消息，不管好壞我第一時間通知你。”
喬夏抱着徐艾的胳膊，輕聲說，“我不敢閉上眼睛，小艾姐，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