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躍趕緊將車簾放下,湊近花葬夢身邊,“大小姐,你在做什麼,趕快把喜帕放下來,這個必須要讓王爺掀開的,您不能掀開。這是不吉利的。”
花葬夢揮揮手,她又不是古代人。“這有什麼啊,我都戴着喜帕悶死了,又不透風,雀躍你放心,等下出去的時候,我就會乖乖披上喜帕的。”害怕雀躍你相信,她舉着手故作發誓狀態。
雀躍低着頭,思考下。
未注意到花葬夢閃過的那絲狡黠,她的眼眸露出得意一笑,不等雀躍反應,趕緊拉上車簾,不讓雀躍絮絮叨叨的。
雀躍無奈,一看小姐就是這樣子,她伸出手伸進車簾。
花葬夢的肩膀一重,有人碰了碰她,疑惑轉過頭,那隻手上拿着鮮紅蘋果,花轎外面傳來雀躍無奈的聲音,“小姐,我知道你肯定把蘋果吃掉了,幸好我早給你準備了一個,你先忍着點,到了王府,就可以吃東西了。”
花葬夢接過蘋果,感覺肚子還有些餓,正準備咬一口,把它全部吃掉。雀躍的聲音及時響起,彷彿猜中了花葬夢的鬼心思,“小姐,這蘋果要是沒了,你可什麼都不能吃了,這蘋果代表平平安安,你要是不想被嘮叨死,你就把蘋果吃了!”
雀躍就是猜中了花葬夢的小心思,然後用話狠狠壓着她。
果然,一聽到要被人嘮叨死,花葬夢就算再餓,也不敢動手中的蘋果,心裡盤算着,要不要先忍忍,到了王府大吃特吃。
提到吃,就想着雞鴨魚肉全都往她飛過來,油乎乎的,香滑可口,一想到這個,脣角的口水不自覺的流出來。
大街之上一片喜慶,而在這個時候,停留在花轎上的次數越來越多。
“戰神王妃?”把玩着酒杯,仰起頭喝下一口,戲謔的掃向花轎,男子眯着眼,脣角勾了勾。
當歐陽府的衆人送走花葬夢後,如釋重負。
角落中,一雙眼正嫉妒的望着他們離去的方向,歐陽月咬牙切齒,五官扭曲,手中的手帕被她撕得粉碎,一如她現在快要嫉妒發狂的心。
這位置是她歐陽月的,夜王爺也是她的,都是這個賤女人,搶走了屬於她的一切,這麼隆重的婚禮,是她渴望已久的,偏偏花轎上坐着的是另外一個女人,歐陽月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
手緊緊握在一起,代表她的憤怒。
而此時,她的腰肢被人攔住,傳來洛晟軒輕佻的聲音,“月兒,你知道嗎?等下可會有場好戲即將開演。”
“什麼好戲?”歐陽月疑惑道。
洛晟軒多久來的,她壓根都不知道。
她想要從洛晟軒的懷中出來,但他的手抱得緊緊的,就連一點反抗的餘地越沒有。洛晟軒得意一笑,彷彿看到勝利前來,“你不要知道的太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會是你意想不到的好戲。”
“哈哈~”
洛晟軒猖狂大笑,腰身的手已經鬆開,歐陽月輕輕鬆了口氣。
眼見
洛晟軒的背影消失,她的拳頭緊緊握在一起,額頭青筋暴起,眼睛猩紅狠辣。
“姐姐。”一道清麗的聲音緩緩前方而來,歐陽皖西如弱柳般柔弱,蓮步輕移,瞬間因爲她的清秀樣貌,而引起不少貴族公子的覬覦。
看到歐陽皖西,歐陽月沒有好氣道,“你來幹什麼!”
從發生了那件事情後,歐陽月對歐陽皖西沒有多大好感,那次的事情給了她森森痛意,她被那些土匪蹂躪不成人樣,也是從那一夜,她從一個少女變成了女人。
但這樣的屈辱她不會說,所以在酒水中摻雜了許多迷藥,封住所有人的口,從山上逃了出來,那段時間,歐陽月迎來的是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次。
所以從那以後,她發誓要自己親手得到一切,哪怕是不折手段。因爲那次被土匪強暴,歐陽月恨死了萬氏,把萬氏當成了仇人看待、
但她表面上需要歐陽府的一切助力,所以還是對自己親生母親禮儀有加。但要不了多久,她要殺了讓她痛苦不堪的人、
歐陽皖西將歐陽月憎恨的表情看在眼裡,柔柔一笑,“姐姐想不想將一切搶回來?”隨意的一句話,讓歐陽月立馬抓住歐陽皖西的肩膀,眼中流露出瘋狂,“這一切都是我的,本來都是我的,輪不到那個賤人把我的一切奪走!”
歐陽皖西吃痛了下,歐陽月抓着她的肩膀深疼不已,沒料到這話說完歐陽月會這麼激動,咬咬牙,吃通道,“二姐,你把我先放開,你抓的我好疼。”
歐陽月瞬間反應過來,她立馬從剛剛囂張狠辣的樣子變成了溫婉柔和的大家閨秀,“四妹,是姐姐剛剛太激動了,你看大姐嫁給夜王爺,這麼喜慶的樣子,是我太高興了。”
話雖說的是高興,可她卻皮笑肉不笑。
歐陽皖西也不戳破歐陽月那副僞善嘴臉,她嘆口氣,柔柔道,“這本是姐姐的位置,大姐不應該搶去,皖西實在是爲姐姐抱不平。但皖西這兒有個法子,不知道二姐想不想聽?”
歐陽月眼神閃爍了下,眯着眼冷笑,“四妹,你這可不對了,再怎麼說,今天可是大姐出嫁的日子,咱們討論這個實在是不太好。”
這歐陽皖西看來是小看她了,平常裝得這麼柔柔弱弱,倒是沒想到鬼心眼這麼多。
“姐姐可是提防我?不拿我當妹妹?”
歐陽月抱着手,皮笑肉不笑,“那你說說,是什麼法子?要是這法子不錯,以後你和你孃親的生活絕對是上等,而且,你不是最討厭你庶女的身份嗎?只要這次不錯,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她的話誘人至極,這是對歐陽皖西最好的引誘,歐陽皖西聽後心動不已,面上還是裝模作樣的拒絕,“大姐其實是想錯了,皖西是看不慣大姐心安理得把一切搶走,所以纔想要幫助二姐找回屬於你的一切。”
“好了,不說廢話了,趕緊說出來。”歐陽月不耐煩道。
歐陽皖西低低一笑,眼看自己的目的達到,也
不在存心吊着歐陽月的胃口,附在她的耳邊低語。
……
“踢轎!”
花轎不顛了,也平坦下來,不用想也知道到了夜王府,花葬夢忍住胃中酸澀,顯然沒有吐出來。
隨着雀躍的提示,她連忙把喜帕蓋在臉上,把咬了一半的蘋果悄悄往身邊湊,另外完好的蘋果露在外面。她在轎中又冷又餓,加上發上的頭飾壓得她脖子酸澀,雀躍又不轉她撈起車簾看看外面風景,實在沒有辦法,又把主意打在蘋果上面。
整整啃掉了一半。
“王爺,踢轎門!”轎外傳來媒婆恭敬的聲音。
轎子外面,男子俊朗風姿,喜服穿在他的身上更顯霸氣邪魅,光是站在那裡,便有股無法忽視的存在。他的墨發上的羽冠早已經換成紅色絲帶,幽暗的鬼面具在紅色映照下,有絲陰森恐怖。
衆人大氣不敢出,男子的氣勢太過壓迫,凝重的讓人無法呼吸。
花葬夢心頭噗通亂跳,她這可是嫁人啊,雖然是嫁給古人,自己也是冒牌貨,但是還是讓她有絲期待,又有點恐懼。
到了這個時候,一向膽大包天的花葬夢也有怯場的時候。
等了好久,終於轎門外被人踢了兩下,碰碰的聲音如花葬夢跳動的心臟。
“王爺,還請迎接新娘子進門!”
媒婆的聲音再次響起,卻擦了把臉上的冷汗。
良久,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瑩白如玉,輕輕擡起,指甲如貝,在陽光之下泛着亮晶晶的光芒。花葬夢隨意的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後纔敢把手搭在夜染手上,他的手寬大,冰涼。
卻讓她有絲安全感。
大手握起,花葬夢剛剛起身,腳下一軟,直直往前面倒去,幸好這個時候,一隻手攬住她,才避免讓她摔下去。
全場肅靜。
媒婆笑道,“看來新娘子是心急了,新郎官趕緊把新娘子牽回去,合合久久,百年好合。”
泥煤啊。花葬夢咒罵道,她現在腳麻木了,根本沒法站起來。坐了這麼久沒有活動,她的腳早已經不是她的了。
“夜染,你讓我待待,我馬上就好。”花葬夢小聲對抱着她的男人說道。
她又怕夜染等下把她丟下去,又可憐兮兮道,“我真的是腳麻了,你不要丟下我,等下就好,你不要鬆開手。”
媒婆見花葬夢遲遲未起身,怕惹着夜染生氣,忍不住催促道,“新娘子,吉時快到了,你趕快出來啊!”
她的話剛落,一道眼神射過來,凌厲冰冷,媒婆害怕的倒退兩步,直到那視線收回去後,她的心裡還是很害怕。
那樣的眼神猶如擺在衆人面前,等着凌遲處死,更能感受到寒冷臘月般的寒冷。這下媒婆不敢再多說一句話,因爲剛剛那道眼神就是在說着他多事。
被衆人盯着的花葬夢滿身不自在,明明現在還是冬日,後背卻冒着熱汗,風一吹,整個身子忍不住打起哆嗦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