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話!
狼牙本端着茶杯的時手抖了抖,花葬夢那番話讓他不敢再喝這所謂“果茶”,就怕其實是毒藥。
如風挑起脣角,諷刺道,“莫非你怕這茶裡有毒?原來堂堂的王爺貼身侍衛也不過如此。‘
他的激將話成功挑起狼牙的憤怒,當着花葬夢和狼牙的面,仰着頭一口喝下果茶。卻沒注意到花葬夢雙眼光芒越來越亮,一絲得逞的笑意一閃而過。
“怎麼樣?我給的果茶好不好喝。”她雙手捧着手,激動的想要問問狼牙喝後感想。
狼牙試着回想了下果茶的味道,特別清爽,還有淡淡的橘子清香圍繞在脣角,口齒留香,又有淡淡的茶香味,沒有之前想的那麼難喝。他第一次點頭,“王妃這果茶很好喝、”
“是嗎?”如風看到狼牙脣角不自覺彎起,有些疑惑,主動拿過茶杯一口喝下去,瞬間彷彿進入了水果世界,能夠想象在秋天中,滿地橘園的清爽味,讓人讚歎不絕。
可是爲何他有點想笑的衝動。
狐疑掃向對面的狼牙,突然他哈哈大笑起來,因爲長時間沒有笑過,所以想的臉一抽一抽的,十分難看。看着對面狼牙笑的格外燦爛,如風脣角抽動,再也抑制不住笑聲,同狼牙一樣笑出來。
“王妃,怎麼……哈哈……怎麼回事……哈哈,……爲什麼……哈哈……我這樣想笑……”而且是根本笑的停不下來。
反觀花葬夢笑眯眯的看着他們,讚賞道,“你看你們,這樣笑起來就好看許多嘛,明明是些年輕的帥小哥,偏偏要裝成冷冰冰的冰塊,多無趣啊!”
如風還好,他深深吸了口氣,狠狠瞪向花葬夢,“果然……是你……動的手腳。、”
花葬夢攤攤手,她自顧自的品嚐起面前的果茶,深深吸了口氣,捧着臉蛋,一臉的幸福,“果然還是我做的果茶好喝,你們就慢慢想吧,要是還想打架的話,我介意增加你們笑的次數。”
狼牙笑的岔了氣,與如風兩人笑的滿地打滾,他們又笑又哭,十分狼狽。紛紛求饒,“我們不會打架了!”
狼牙欲哭無淚,王爺,你擔憂王妃完全是錯誤的,這明明不需要被人保護就已經這麼厲害。現在他被整的好悽慘……
此時夜王府,假山池水,梅花傲然於園中,白皙的花骨朵含苞待放,落了一天的雪,地上早已經鋪成厚厚白雪。淺淺的光芒穿透梅花,碎碎落在黑色錦袍上,玄金色的繡角繡着金色祥雲,黑髮及腰,與黑色錦袍相互交纏一起。
精緻下頜白皙透明,深邃波動死寂般望着上面梅花,他猛烈咳嗽,雪地平白多了一灘黑血。再擡頭時,依舊面目無波。
身後傳來腳步聲,卻沒有引起那人半分注意。
墨塵一襲白衣,輕輕來到夜染身後,抿脣道,“夜……”
“我知道,我的身體已經一日不如一日,現在就算是內力也快壓制不住毒性蔓
延。”夜染仰起頭,露出他從不願低下的優雅脖頸。
“都怪我沒用,你的寒毒是從孃胎中帶出來的,這段時間你千萬不要亂動,我已經用銀針幫你把毒壓制住,若不用內力的話,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墨塵有些挫敗,狠狠的砸在旁邊的樹梢上。
樹上的白雪嘩啦啦的濺落在地,落在了墨塵肩頭。一如他的心那般冰涼寒冷。
“對了,此次傲王他們已經開始聯合御史等人準備逼宮,想要躲得你手中兵權,你可要萬事小心。”頓了頓,墨塵嘆息,“也不知道那個叫歐陽明雅的女人到底能不能……”
夜染立馬站起身,袍角飛舞,摻雜淡淡的檀香以及蓮香混雜,他的皮膚越來越透明,甚至能夠看到逐漸淡化的青筋,生命對他而言無所貪戀,但當提到歐陽明雅時,眼中逐漸有了怒意。
“我不會利用她做什麼的,我只想好好保護她,同樣也會保護她要珍惜的人!”夜王拂去衣袖,丟下一句話,轉身而去。那句話似風飄渺,帶着他強烈的在乎,“我的生命可以隨時拿去,但是隻要我一天在,便會保護她的安危!”
墨塵複雜的看着他決然而去的背影,深深嘆息,到底那個女人有什麼特別,需要你如此保護她,到底有什麼秘密,是不願意告訴我的。
夜,我並不想看到你這樣痛苦,卻束手無策。
“你放心,我一定會把那個解毒之人帶回來,解除你的寒毒!”彷彿做了什麼樣的決定,墨塵眸中殘留着滿是堅定。
當第二天起來,花葬夢可謂是神清氣爽,但是另外兩個人可沒有那麼幸運,當他們內力解除後,因爲互相看不順眼,整整戰鬥了一夜,最後也只是打成平局,氣喘吁吁趴在桌子上,睡了一夜的冷板凳。
“額……大夫人!”花葬夢一出來,便看到大夫人正在擺弄碗筷,桌上正好放着兩疊榨菜,以及一大鍋稀飯。
瞧見她來,大夫人也沒有昨天那麼冷淡,“起來的話,就趕快吃飯。”
“哦!”不知爲何,與大夫人坐在一起十分壓抑,搞得她特別尷尬,之前剛叫歐陽豐源爲爹的時候,除了失而復得的父愛外,那份尷尬很快消失,但是在大夫人面前,怎麼也叫不出那兩個字。
可能是她太過嚴厲,加上花葬夢也不是她的親生女兒,綜合這兩點原因,才無法叫出聲的。
大夫人頓了頓,她從裡屋拿出紅火的喜服,上面鑲嵌着美麗的珍珠,加上細細的金絲鑲嵌,美麗的鳳凰彷彿要破開喜服,飛身出現,加上這衣服繡工完美,美不勝收。
“這……”花葬夢咬着嘴脣,直勾勾看着那件喜服。
大夫人把喜服拿在她面前,望着這件喜服,慈愛的撫摸每一針一線,“我很盼望你能夠出嫁,所以這件喜服是我花費了五年時間做好的,爲了收集這裡的每一樣東西,製作的時間比較長,真想看着你穿上這件喜服。”
花葬夢沉默。
看着婦人一改之前冷淡的表情,看着喜服彷彿是在看着自己親生女兒一般,她想其實大夫人並不是想象那般冷血無情,也是一名母親,時時在關注着歐陽明雅。
但她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一個親生母親狠心丟下親生女兒,整整十年也不曾看過,問過,卻做了五年時間的喜服。
“這麼多年,我知道你吃了很多苦,我也不奢望能夠得到你的原諒,成爲夜王妃自然有鳳冠霞帔,這件喜服就給你留着做個紀念,以後都不要到水月庵來了!”
大夫人將這件喜服塞給花葬夢,轉過身時,眼淚忍不住從眼角掉下來。她背對着花葬夢,輕輕嘆口氣,“看得出來,夜王爺對你是真心的,他那個人值得託付,若是你幸福便好,若不幸福,儘管按照你自己的意願去。浪跡天涯也好,怎麼樣都好,只要不步上我的老路就好。”
她的話語透着滄桑,又是對女兒的囑託,但言辭又帶着決絕與冷淡,總之十分矛盾,但花葬夢卻感覺到大夫人對女兒的疼愛,不然她是不會知道夜王爺是如何的。
看來昨日花葬夢和夜染在的時候,大夫人也在角落靜靜看着他們,所以當她很擔心夜染,害怕出事時,大夫人及時出來勸道。
那麼,歐陽明雅,似乎有些明白你的良心用苦,原來你最捨不得是你的孃親,果然是和畫像上一樣溫婉美麗。就讓她代替歐陽明雅,叫出這十年來一直沒有叫出的稱呼。
“娘!”花葬夢含着淚,微微一笑,“謝謝你的喜服!”它真的很暖和。緊緊抱着喜服,似乎感受到了從那裡得來的溫暖。
大夫人的身形頓了頓,她笑了笑,只是花葬夢沒有看見,只能看見她的背影,“新娘子那天要很漂亮,就以你的真面目見見他吧!”
花葬夢一愣,大夫人是什麼意思?莫非知道她並不是歐陽明雅。
可還想問什麼,大夫人已經關上了門。
這一次,她離開,也不知道下次什麼時候能夠見面。
緊緊抱着喜服,彷彿感受到從大夫人手上的溫暖,鼻尖泛酸,豆大的眼淚一滴一滴往下掉,“娘,謝謝你,真的很謝謝你,你的喜服我一定會穿上的。”因爲這是你對一個女兒的心血。
對着大夫人的門前磕頭,花葬夢毅然離開。
如風以及狼牙跟隨其後,他們三人的身影漸漸在瞳孔中消失,大夫人隔着窗戶望着離開的背影,脣角微微笑了笑,“雅兒,你就好好的跟着去吧!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我的雅兒,但還是希望你幸福,千萬不要回水月庵,這裡不適合你!”
當她們離開了木屋後,行禮也全部整理好,歐陽皖西匆匆趕來,小心看着花葬夢,“大姐,爹爹來了,而且他也救出了二姐。”
歐陽月被救出來了?
花葬夢皺皺眉,“然後你聽到什麼風聲沒有?”
歐陽皖西咬着脣,似乎有些難以開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