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好似將花葬夢完全當成了隱形人,彷彿她不存在似的談論這些時候,當然那三人中,最後那個還帶着斗篷的男人,也就是他們口中的主子沒有發話。
從頭到尾都是兩人在談論。
這半夜,花葬夢都是心驚膽戰的,心中早已經想好了計謀。眼看公雞打鳴,悄悄瞥了眼那三人,本來以爲他們全都睡了,誰知道那從來沒說話的“主子”竟然像雕塑一樣的坐在那裡。
這整個臉完全陷入陰影中,黑漆漆的,連眼睛都看不見。
他好似旁若無人,靜靜的看着外方,除了黑壓壓的天空而外,也不知道有什麼可以看得。
花葬夢捂着肚子,面色有些難看,對着對方一笑,指了指外面,“我去上上廁所啊。”隨即小聲嘀咕道,“也不知道昨晚吃了什麼,這麼要命,肚子痛死了!”
餘光瞥了眼那人,只見他一動不動,也不知道自己的話到底被他聽進去沒有,但花葬夢也懶得操心,趕緊帶着小糉子悄悄的往外面跑去。
剛開始的時候,只是緩慢的行走,到了後面加快腳步,出了大門後,花葬夢直接狂奔起來,提着小糉子就跑。小糉子從懷中探出頭來,整個人昏昏欲睡,完全不在狀態中。
“姑娘,你不過要去方便,用的着跑這麼遠嗎?”在花葬夢跑的累死累活的時候,一道不溫不熱的聲音緩緩在身後響起來。
花葬夢頓時僵硬住。
那聲音帶着點沙啞,卻不影響聲音本身的磁性,猶如大提琴般悅耳動聽,可該死的怎麼感覺很熟悉呢。
“額,我不太習慣別人看我,我覺得走的遠些更有安全感!”乾笑了幾聲,隱約還是能感覺從遠處傳來的寒氣,還有種壓迫感,“我已經找到地方了,男女授受不親,小女子是會害羞的,能不能麻煩公子走遠點啊。”
嘔!
這麼裝逼的話還是她這麼久來第一次說,差點嘔吐出來,沒想到自己還能如此裝逼,瞬間感覺到全身都在起雞皮疙瘩。
剛走一步,只見眼前一陣風拂過,她的面前多了個穿着斗篷的黑衣人,正穩穩站在她的面前。
剛剛沒有看清楚,在斗篷之下,一張薄脣露了出來,好看的抿着,出乎意料的是,那張薄脣紅如鮮血,格外誘惑。
花葬夢愣了愣,感受到從對方身上散發的殺氣,趕緊將小糉子抱在懷中,提防的看着他,面上裝作若無其事,笑嘻嘻道,“這位大哥,我好歹也是女人,你這樣攔着我的去路是幹啥,總不至於讓我在這個地方撒尿方便吧!”
餘光瞥了眼面前這位高大的男人。
發覺他的身子僵硬了下。
看來是被她那句撒尿給雷倒了。
斗篷人動了動,讓開了一步。
花葬夢心中一喜,面上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走到不遠處的大樹之下,專門找了個草叢堆積的地方,從這個方向看過去,她能看到斗篷人,而斗篷人看不到她的去向。
看準時機,花葬夢慢慢的往後面移步,在安全離開一大距離
後,開始加速,猛地往八面鎮跑去。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她可不想等着被這斗篷人殺害,把一些不該說的話說給她聽,其實還是想害了她。
大樹後方,斗篷人正靜靜的站在那裡看着逐漸遠去的身影,手指輕輕擡起,取下斗篷,露出一張美豔到極致的面容。
一身黑衣也掩不住他卓爾不羣英姿。只見他身材偉岸,膚色古銅,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猶如希臘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顯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
袖下的手微微擡起,露出蝴蝶鏢,眼眸微微眯起,正對着漸行漸遠的身影,輕輕說出兩個字。
蝴蝶鏢瞬間射向前方的身影,精準無誤。
噗!
鈍器陷入肉體的聲音,大腿處升起一股疼痛,花葬夢一個不穩,狠狠摔在地上。
入手溼潤熱乎,低下頭一看,一支蝴蝶鏢正直直卡在肉中,血淋淋的,白色的長褲被染的通紅,正不斷的冒血出來。
這人下手真狠,要是在遲一公分,陷入骨髓之中,那麼她整個人就殘廢了,沒想到此人這麼狠,她不過是一過路的,好端端的惹上了禍事。
額頭滲出絲絲冷汗,眼前越來越花,整個人模模糊糊的,眼簾處出現一個高大的男人,想要看清楚,但是隻看得到那雙深邃而銳利的雙眸,隨機直接疼暈了過去。
花葬夢什麼都不怕,就怕疼。
這蝴蝶鏢雖然抹了迷、藥,可是對她不管作用,倒是對這痛,實在沒有任何的抵抗力。
在昏倒那刻,花葬夢想着,自己這命大,結果還沒有走到鳳城,就已經被莫名的傢伙給咔擦掉了。
想想都滲的慌。
暈,天旋地轉的暈。
這是花葬夢的意識,她是在哪裡?怎麼還會有意識?額,這裡是哪裡,馬車?
一根白絨絨的尾巴從她的眼前晃過,接着又晃了回來。
花葬夢一生氣,直接將那根尾巴抓住,突然響起小糉子哇哇大叫的聲音。
定睛一看,原來那條尾巴是小糉子的。
往上面一看,能看到天花頂,四周很窄,她整個人就是丟在裡面蜷縮的,屁股下面是一晃一晃的顛簸,一看就是在馬車中。
“醒了就好好坐着!”一道清冷入骨的聲音響起。
花葬夢擡頭一看,這不就是在破廟裡面那清冷美女嗎?這麼近看,果真夠美的啊!
不對啊,她的腿……
低頭一看,腿上包裹了好幾層紗布,看上去是經過包紮的。她眨眨眼睛,叫住那位美女。“你們這是要帶我去哪裡啊?”
美人瞥了她一眼,面無表情,“去你該去的地方。”說着轉身出了馬車,花葬夢撇撇嘴,鬱悶無比,“什麼嘛,難道又要推我進入火坑!”
莫非是那個男人想着,在小樹林不能殺了自己,所以專門選擇找個地方好毀屍滅跡。當然這是最愚蠢的想法,花葬夢也不相信這些人專門找事情做。
唯一能想到的就是,
肯定是想利用她做什麼。
在這段時間,花葬夢曾想過逃跑什麼的,可是每次逃跑,那位清冷美人都會盯着她,而這清冷美人也經過這幾天相處知道她的名字叫連清。
話說這名字一看就是不符合這位冷美人的氣質的,要叫就直接叫冰塊,冰清嘛。
自然這段時間,這些人也是好吃好喝的供着,除了不能出馬車,其他都還好。但是花葬夢快憋瘋了,遲早這樣下去,會憋死的。
這些人武功高強,她可不敢跑。
至於那位斗篷人,每次掀開車簾的時候,都能看見他。這好心情自然就沒了,斗篷人另外一個手下,是十分冷酷的男人,名叫連夜。
不過那斗篷人的身份始終是個謎,只知道連清連夜叫他主子。
在經過三天野外夜宿,一路睡在馬車上的艱苦,在今晚終於良心發現,找了個地方住下。
“出來吧!”在花葬夢等的花兒都謝了的時候,連清那道好聽的聲音在她聽來猶如天籟之音。
“哈哈,那我先走了!”正等着準備出來的時候,,連清遞上根繩子,花葬夢眨眨眼睛,看着那不明的物體,疑惑道,“這是幹什麼?”
“套上!”
留下兩個字,花葬夢的手直接被繩子套住,而連清牽着。
左看右看,怎麼都像對待犯人那樣。
花葬夢嘟着嘴,一臉憤憤不平,“我明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你幹嘛還要這樣綁着我,這就是你們對待女人的方法嗎?也不怕別人笑話。”
連清皺皺眉頭,嫌棄她太過呱燥,直接加了個毛巾在嘴中。
就這樣,花葬夢在衆目睽睽之下被拉着進入客棧,這眼神簡直火辣辣的。
“連清美人,咱們打個商量行不行?你放了我,我不會逃跑的,我發誓。”見着連清無動於衷,花葬夢再接再厲,“真的,我發誓,真的不會逃跑的。”
“坐下!”等來到桌前,花葬夢被一道拉力給拉了下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疼的她齜牙咧嘴的,一擡頭就能看到斗篷人那黑漆漆的臉。
也不知道那斗篷下面是怎樣的臉呢。
呸呸,自己怎麼想着這個問題呢,他是什麼樣子,管自己屁事,花葬夢,你還是醒醒吧,堅決不要跟這些人扯上什麼關係。
不過,怎麼這麼靜呢。
在她進入客棧之後,原本熱鬧非凡的客棧全都安靜下來,甚至是小二也愣愣的看向這個方向。花葬夢猜想,這些可憐的孩子估計是被斗篷人給嚇傻了。
也是,他們這行人,看上去就不是好人,特別是那捂的嚴嚴實實的斗篷人,看上去特神秘,肯定是來自哪個不良組織。
連夜將菜點好後,來到桌前,瞥了眼花葬夢,見她定定的看着自家主子,微微皺眉。奇蹟的是,主子竟然沒有發怒,要知道以前有人敢這樣看着主子,那顆腦袋早就已經不見了。
“看夠了嗎?”一道淡淡的聲音響起,斗篷人的語氣沒有任何波紋,卻又好似在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