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花葬夢哭,這下子軒轅月完全是手忙腳亂的。換做平常,要是女人哭的話,他會嫌棄的煩死,直接扔出去。可偏偏眼前的人兒哭,他卻變得像個剛剛戀愛的傻大個一樣,不知所措。
只能軟着語氣,像個哄孩子一樣,“好啦好啦,你不要哭,你不要哭,我走就是了,以後不會出現在你洗澡的時候欺負你!”
“真的?”花葬夢的睫毛處還掛着淚珠。
軒轅月現在只想止住她的哭聲,無奈的點點頭,“真的!”
爲了表示誠意,他放開了花葬夢的手,轉身要走。花葬夢似乎想起什麼,趕緊叫住他,“等等!”
軒轅月心中一喜,他從來不知道,被她叫住是這麼開心的事情。肯定她也是喜歡自己的,纔不會趕自己走。自己就說嘛,論相貌,論武功,也是上等,許多女子倒貼,他還不要。這個小丫頭怎麼可能對自己沒有好感。
可惜,軒轅月徹底是想錯了,只見花葬夢表情嚴肅,“你剛剛說的夜王妃是怎麼回事?”
“呵,原來你是在說這個啊。看來歐陽將軍沒有告訴你,你最愛的國師大人也沒有告訴你,那我有何必告訴你呢?”花葬夢滿心歡喜,本沒想眼前之人是狐狸男,回答了一個不是問題的問題。
話中有話,軒轅老狐狸的話聽來彆扭,在看他眼中不懷好意,順着他的目光低下頭,臉唰的抹了胭脂紅色。
水波盪漾,她半倚在桶壁,露出明黃色肌膚,玲瓏曲線,發育不太好的小包子微微起伏,髮絲黏在之上,勾勒美妙曲線,肩膀黏着幾縷紅色。
再看水中波紋花瓣,瞬間瞭然。
“不許看!再看把你眼睛挖掉。”這不是老狐狸,是色狐狸。花葬夢抱着小籠包,雙手護胸,氣嘟嘟的瞥向軒轅月。
軒轅月瞄了眼,收回視線。再看她氣呼呼的樣子,竟覺得萬分可愛。可愛?哈哈。確實挺可愛的,若她相貌好些,剛剛那一席話當真又有何妨。
“眼睛長在我身上,要是想挖,現在來挖便是,能夠在最後看到歐陽大小姐姣好身軀,也是死不足惜。俗話說的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軒轅月立即拋了個媚眼。
花葬夢:“……”
軒轅月曆來沒個正經,花葬夢也不想與他周旋,他不說便不說,也不願求他。府中丫鬟衆多,大不了問問雀躍即可。
軒轅月瞄了她一眼,看她閤眼假寐,打算不與他周旋,他在這裡,宛若隱形人,不,就是空氣。爲了不當空氣,沉吟道,“其實,關於夜王妃這事我可以和你說……”
話還沒說完,花葬夢唰的睜開眼。
看她還是緊張,軒轅月那惡趣味得到了滿足,指了指自己白皙如月的臉頰,“你要是在這裡親上一口,我便什麼都告訴你。”下一秒,花葬夢頭也不回,靜靜埋在浴桶中。
泡的有些久,水也開始轉涼,肩膀裸露的肌膚冰涼冰涼的,他不走,她無法
起身,花葬夢撇撇嘴,“你走前方向右轉,拐個彎就到門口,謝謝,我不想再見到你。”
軒轅月微怔,隨機反應過來,噗嗤一笑,原來是拐着彎下逐客令,她要他走,他偏不走。軒轅月大有賴在這裡的意味。
可惜花葬夢也不是吃素的,她朝外面吼道,“雀躍,水涼了,快點添點熱水過來!”
這下軒轅月不走也得離開,他十分無奈,還想和這個小丫頭多待一會兒。門外腳步聲越來越近,他不得不離開,跳到窗前,朝花葬夢拋了個媚眼,“要是你不想成爲夜王妃,可以考慮當我的丞相夫人哦!”
“滾出!”
軒轅月玩味一笑,跳出了窗外,遺留漫無目的的黑夜。
天邊突然卡啦一聲,昏暗天空閃現一道雷光,漫天細珠碎碎落地,叮咚作響,屋檐流下的水珠宛如絲線。雀躍擡水進來,再看吹得嘩嘩作響的窗門,略微疑惑,暗自嘀咕,“打水的時候不是關了嗎?何時窗戶再打開了!”
她將窗門緊緊扣上,再看花葬夢已經起身,連忙將衣衫搭在花葬夢的身上,“小姐,還有不到一個時辰,便是晚宴時間。”
花葬夢淡淡應了聲,她的肌膚在水中泡的發白,頭也有些暈,在雀躍的伺候下出了浴桶,“這天有些冷,不用添水了,撤下去吧!”
雀躍雖是疑惑,也沒作聲,遵守花葬夢的吩咐讓人把浴桶擡了下去,雀歡拿了身乾淨衣裙,爲花葬夢穿上。
花葬夢有些不習慣被別人伺候,特別是別人在她身上上下其手,可她只會穿男裝,女裝太過複雜,完全不會,只能壓下心裡的不自在,閉閉眼讓兩個丫鬟擺弄。
爲了打聽些事情,花葬夢使個招讓雀躍離開,“我有些口渴,你幫我去泡壺茶,雀歡留下來爲我梳理頭髮。”
雀躍識趣退下,不聞不問。
花葬夢在把剩下的丫鬟全都揮了下去,腦子一根筋的雀歡還沒發現不正常,在她耳邊嘰嘰喳喳,別提有多活潑,“大小姐,你看你是需要綰那種髮髻呢,你看有垂雲髻,凌雲髻,近香髻……”
雀躍一說起來就沒玩沒了的,花葬夢揉揉發疼的額頭,她又不是古代人,怎麼知道什麼髮髻,真是感覺古代的女子就是束縛,衣服一層一層的繁瑣也就算了,就連發髻還要這麼多。“
隨意敷衍道,“簡單的就好!”
“好勒,保證把小姐打扮的美美的。”
在雀歡爲她盤發時,花葬夢不經意的問道,“你認識夜王嗎?”
發上的手一頓,隱隱感覺雀歡的手在顫抖,聽到夜王這個名字,她十分害怕。“小姐,你幹嘛問夜王?那個可是提也不敢提的。”
京城之中,有兩人不能提,第一是當今皇帝洛皇,第二便是掌握生殺大權的夜王,夜王粗魯殘暴,帶着鬼面具陰森可怖,最主要的是一些大臣想讓拉攏夜王,讓自己女兒色誘夜王,第二天,能親眼看到自家女兒魂斷斷頭臺。
從此以後,沒人敢碰這個釘子。但夜王如此殘暴的人,也不是每個人都這麼殘忍,他身邊伴隨神醫墨塵,只有神醫墨塵能夠近的了他的身邊。
隨機京城流言,夜王其實有新歡,那便是神醫墨塵,擁有龍陽之癖,所以纔會厭惡女子。
對此夜王也不做過多解釋,反倒是默認了這層關係。
神醫墨塵也託夜王的鴻福,成爲了神秘人物,據說神醫墨塵仙姿迭貌,白衣如仙,與夜王形影不離。
可是,最近突然出現夜王與歐陽府大小姐的婚約,沉浸的京城熱鬧非凡。
對於一個連女子都敢殺的混世魔王,雀歡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說啊。更何況,大將軍吩咐她們不許對小姐胡說。
看清了雀歡的猶豫,花葬夢揮揮手,無所謂道,“你不用在意的,我知道我和夜王有婚約,我就想知道夜王是什麼樣的人,瞭解下對方,還有,我們那個婚約是怎麼回事?”
雀歡說實在的就是腦子一根經,沒有雀躍那般穩重,隨意就可以套出話來。聽花葬夢說知曉婚約之事,心裡鬆了口氣。
既然小姐都知曉婚約之事,也是安份下來,告訴也無妨。
“小姐,關於夜王的話奴婢不能直說,只是和夜王的婚約,算是指腹爲婚,是爲前任伏羲國師定下來的。乃是天命!”雀歡其實對花葬夢隱瞞了其他的事情,草草說了下婚約。
花葬夢也不爲難雀歡,確切來說,她和夜王有不共戴天之仇,夜王的狠辣無情她是知道的,那個男人危險如獵豹,依稀還能記得他冰冷刺骨的眼神,除此之外就是半邊面具。
這次回來,她最害怕的就是夜王認出她怎麼辦,所以需要打聽清楚婚約事情,趁機逃跑。
對於逃跑一事,花葬夢向來執着很深,沒了國師大人在旁,看誰還能攔得住她。
“好了,小姐!”
花葬夢做的腰痠脖頸痛,終於等來了雀歡的話,她自由了!
首先看向的是銅鏡中的自己,聽雀歡解釋,這次爲她所扎的是凌虛髻,屬於交擰的形式,其髻交集擰旋,懸空託在頂上,在插一根與衣衫同色的梅花簪,淡淡的鵝黃色長裙搭配的靈動又可愛。
那道疤痕被雀歡很好的掩飾,縮小了些,看起來沒有之前那般嚇人。唯一吸引的是那雙褶褶光輝的靈動水眸,明媚陽光,美麗萬分。
從遠處看,真像是個精靈一般。
最神奇的是,任憑她怎麼搖擺,那髻也不脫落。
“小姐可真有活力!”雀歡與花葬夢的年齡差不多,兩人只是相處一會兒,便打交的像朋友一樣。
花葬夢嘿嘿笑道,“一直呆坐着都坐悶了,想要活動下身子嘛!”一個髮髻要折騰一個時辰,對於愛動的花葬夢來說卻是有些無奈。
而此時,雀躍像是踩着點子回來,將上好的茶倒了杯,體貼給花葬夢送過來,“小姐,這是剛泡好的碧螺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