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仙帝開恩,七皇子的生母乃是凡人,所生之子自然比不得仙妃們所生的皇子,但七皇子畢竟是您的骨血,以後說不定還會有轉機!如今七皇子的生母因難產而死,若是您再不管七皇子,這叫七皇子他以後……”
仙帝斜睨着淚鳶,怒哼一聲:“不要再提什麼七皇子,他的母親本來就是一個勾引野男人的賤人,這個孩子是不是本尊的孩子還不一定,本尊開恩讓她生下來,竟然還是個不能修仙的體質,天生註定的廢柴!傳出去要本尊顏面掃地嗎?”
說完,仙帝便將懷中的男嬰隨手丟去淚鳶的懷中,然後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
任新月不再有心情吃吃喝喝,只緊緊地攥着拳頭,怒瞪着天書投映出的這一幕。
廢柴就註定該死?
這個仙帝,太不是東西,枉費一生修仙,心比妖魔還毒!
任新月在這裡憤憤,白華表情卻依舊平靜,他薄脣輕啓,解釋了一句。
“我就是那七皇子,本是天仙界仙帝的第七個兒子,名曰白帝千,因不受父皇寵愛,便由我母妃的婢女淚鳶撫養,一直是個沒有仙力的凡人,直到十七歲那年……”
話說到這裡,白華對着天書揮舞了一下白袍,就看見那男嬰成長的畫面快速的演過。
任新月依舊從殘留的幾個畫面中看到,小時的白帝千被親爹奚落,被兄長辱罵是野孩子,還被普通的小仙打罵也無力還手……
太多太多這樣委屈而無助的畫面,在白華的手中一筆掠過,直接來到了他十七歲的時候。
此時的白帝千,已經生得俊美絕倫,修長的身材。雖沒有仙力,但砍樹劈柴,種菜,挑水,樣樣都會。已經可以反過來照顧撫養他長大的淚鳶。
這一日,淚鳶因受罰而傷重,白帝千隻能去求醫問藥。無人肯理會他之時,他聞到了一陣藥香,追着藥香,尋到了一處清冷的宮殿前。
“我養母重傷,可否求仙子開門,賜一些湯藥!救命之恩,我白帝千就算當牛做馬,也必定報答之!”意氣風發的少年,誠摯抱拳一跪。
宮殿門打開,一個長得極像婉雪尊者的貌美女子,緩緩走了出來。
她瞥了白帝千一眼,便看得出,這是個沒有仙力的凡人。就算拼了命,他的報答恐怕也對自己沒有絲毫用處。只是,長得當真俊俏,多看兩眼也能令人心動不已。
“這些藥,你拿去,等你養母傷好之後,就來我的月宮陪我的兔子一起採藥,搗藥,如何?”
“多謝仙子賜藥,我明日就來!”
白帝千拿了這個仙子的藥,回去給淚鳶服下。不多時,淚鳶便恢復如初。白帝千也信守承諾,天天去那仙子的月宮幫忙。
任新月死盯着這個仙子半晌,終於忍不住,撇着嘴問白華:“這個對你有恩的仙子……不會是婉雪尊者吧?”
白華點點頭:“她上一世是嫦娥仙子,仙界盡毀之後,她轉世成了婉雪尊者。”
怪不得白華要對婉雪尊者那麼禮遇有加,原來人家對他有恩。
可是,任新月十分不喜婉雪尊者,便開口催促道:“殤月呢?你後來是怎麼娶的殤月?”
白華不答,只是袖擺再一揮,天書中的畫面裡便出現了一隻渾身雪白的小兔子。
這隻小兔子就像跟屁蟲似的,白帝千走到哪裡,它就跟到哪裡。
只要一來到月宮,白帝千就負責採藥,小兔子就負責搗藥,一人一兔配合得十分默契。
一來二去,白帝千便將這隻兔子當做自己的寵物,閒暇時與它聊聊從不曾出口的心事,而小白兔也就乖巧地聽着,不鬧不跑。
白帝千歡喜之時,摸着小白兔的腦袋,爲之取名——殤月。
等到幹完活,白帝千就會與殤月告辭,然後被嫦娥仙子喚去下棋。起初,白帝千不是嫦娥仙子的對手,等下過幾次,白帝千便反敗爲勝了。
每一日就這樣採藥、下棋,重複着。
直到一天,天仙界忽然被一道光芒籠罩,所有的宮殿都跟着震動起來。有一顆拳頭大小的珠子,散發着琉璃般的光芒,在天空中來回遊蕩。
連仙帝在內,差不多整個天仙界的人都出動了,就爲了抓住這顆珠子。
一羣仙人,仙力無濟於事,只能蹦蹦跳跳地去徒手撈珠子的場景,滑稽得可笑。
“這是太上老君花了三萬年煉出來九轉神珠!天上地下只此一顆,雖然還無人能夠駕馭,但是必須收回來,若是讓這九轉神珠落入妖魔之手,那就是一場浩劫了!”仙帝大吼着。
他話音才落,那九轉神珠便“倏”地一聲,沒入了白帝千的身體裡。
衆人驚愕的同時,都感覺到不可思議。
那六個仙力高超的皇子都試過,非但沒能讓九轉神珠認主,還讓九轉神珠暴走於天空之中。結果,眼下九轉神珠竟然自己鑽入了白帝千的身體裡,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也正是這顆九轉神珠,讓白帝千的生活陡然一變。
自那日起,白帝千不僅可以修仙,還資質超羣,僅僅是一年的功夫已經修煉到了仙聖境界。實力在所有皇子甚至是整個天仙界中都排名第一。
仙帝大爲讚賞,歡喜的賜他宮殿,賜他名望,還宣佈白帝千就是他未來的繼承人。光芒萬丈的白帝千,讓周圍無數仙子爲之傾倒。就連嫦娥仙子再與白帝千對弈之時,都常常走神。
可是……
今時不同往日的白帝千,還是最愛與殤月談心。只因他落魄時,殤月始終不棄。在這繁華之時,他也不會拋棄殤月。
萬物皆有靈,小白兔日復一日的搗藥也是修煉,終有一日能修煉出仙身。
那時,白帝千正在採藥,小白兔就趴在他的肩頭搗藥。
結果,時機一到,小白兔眨眼變成了一個光溜溜的仙子,趴在白帝千的肩頭。
瑩白的酮體,沉甸甸地壓在肩上。
白帝千反應過來,嚇得丟開殤月也不是,抱住殤月也不是。慌亂之際,兩人身子不穩,一起跌倒在藥田之中,滾作了一團。
等爬起來,兩個人都尷尬得面紅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