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從牀上爬起來,睡眼惺忪。
“小姐,發生了什麼事,一大早就這麼吵?”
“體質鑑定要開始了。”
任新月答了一句,人已經跨步出了臥房,直奔天武學院廣場。上官涯歌緊隨其後。
待二人來到天武學院廣場,天剛微微亮,許多人還沒有起牀。
零星幾個趕來的考生,都是任新月沒見過的陌生面孔。其中在廣場的石階上,站着一個男子,年紀最大。
任新月一邊啃着胡蘿蔔,一邊散步。走到那男子跟前時,隨口打了聲招呼。
“大叔,年紀這麼大還來考天武學院?”
“我是來考你們的,你給我下去!”
“……”
任新月臉一黑,三步並作兩步走下石階。站到那些提前趕到的考生一起。
上官涯歌默不作聲地跟在任新月身後,千年的冰山臉,竟然都忍不住悶笑了起來。
就在這時,號角聲戛然而止。
站在臺階上,年紀最長的大叔考官,這才幽幽開口:“其餘未到的考生,都失去了報考天武學院的資格!在場的三百三十七人拍成一排,準備參加體質鑑定。”
此話一出,就像在人羣中投下一顆炸彈,轟然炸開。
未到的考生,至少還有四百多名,就這樣篩選掉了?實在是太可怕了。天武學院竟然嚴苛至此。
能參加考覈的人,有的慶幸自己沒有賴牀,有的幸災樂禍。表情各異。
“那個白茹到了沒?”任新月轉身問上官涯歌。
“回稟閣主,白茹不在這裡,也不用在這裡。”上官涯歌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樣子。
“爲什麼?”任新月皺眉。
她可不希望在排位賽中看不到白茹,這樣的話,她們的賭約還要如何進行。
“因爲白茹是免考入學的,她只需參加新生排位賽便可。”上官涯歌極平淡的口吻解釋。
有一個殿主老爹就是好,竟然可以免考入學。
任新月點點頭,並不糾結這不平等的待遇,繼續大口吃着胡蘿蔔。順便舉目看了一遍,隊伍末端幸好有司徒可晴。
只是後來趕到的考生,悉數被拒門外。不論是何家族,是何身份,亦或者如何可憐,如何虔誠,也都無濟於事。
哭鬧聲持續了好一會兒才散。
就在這時,一聲刺耳的蜂鳴在任新月的耳邊響起。她擡頭,就看見頭頂一塊等人高的水晶寶石漸漸呈現出詭異的黑色。
“大膽!妖魔也敢來此混淆視聽!”大叔考官暴喝一聲,氣勢洶洶地朝自己跑來。
瞬息之間,任新月身前排隊的人被大叔考官一把揪起,像丟垃圾一般甩在地上。
落地那刻,好好的一個人就像變魔術一般成了三眼綠腦袋的妖。
“求求您,我只想在這裡修煉,我資質極好,求求您,不要趕我走!”
“道不同不相爲謀,等你以同窗血肉來修煉晉級之時,這罪過誰擔?乘着本座還未動殺念,你最好快點滾!”
“您當真不收我?”
三眼綠頭妖,目露兇光。
大叔考官不爲所動,大袖一揮。旁邊便趕來四五個師兄,伸手去擒三眼綠頭妖。
“噗嗤……”血液噴濺的聲音響起。
去擒三眼綠頭妖的幾個師兄,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割破了咽喉。殷紅的血跡隨之噴涌而出,不一會兒便轟然倒地,看得人心驚肉跳。
周圍許多考生都開始騷動。
任新月驀然怔了怔,在原地一動不動。
倒不是被眼前的血腥嚇到。而是她想起了之前遇到的妖天。
他也是魔,是否也有這樣濫殺無辜的時候?
“死,都去死吧!你們不讓我在這裡立足,我就在這裡跟你們同歸於盡!”三眼綠頭妖歇斯底里的咆哮着,大開殺戒。
當妖風掃過任新月的眼前,她眉睫一動,冷厲的眸光射向三眼綠頭妖。登時就讓那三眼綠頭妖呆了一呆。
下一刻,風聲鼓動,一道遒勁的掌風劃過,立刻有腥臭的血液噴薄出來。
三眼綠頭妖死了。
依舊不是任新月動的手,轉頭去看。竟然又是上官涯歌先一步出手,結果了那隻準備襲擊任新月的三眼綠頭妖。
一旁很快有天玄學院的師兄出來,將三眼綠頭妖的屍體和被殘害的幾個師兄屍體一起擡走。
只是收拾了須臾的功夫,原地就乾乾淨淨,根本看不出發生過那麼慘烈血腥的事件。
“下次我吩咐你做什麼,你再做。”任新月嘆了一口氣,低沉的聲音吩咐道。
“是。”上官涯歌遵從地點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大叔考官眼前一亮,對着上官涯歌讚不絕口起來:“想不到在年輕一輩裡還有實力如此高強的,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上官涯歌對大叔考官的誇讚充耳不聞,倒是任新月轉過頭問了一句。
“大叔,體質鑑定還有多久?”
“豈有此理,都說了本座是你們本場考試的考官,也是武修殿的殿主,名公孫秋德!不是什麼大叔!”
“公孫秋德大叔,體質鑑定還有多久結束?”
任新月拿出一根胡蘿蔔,“嘎嘣嘎嘣”地咬着,已經頗有些不耐煩了。
公孫秋德拿任新月無可奈何,氣鼓鼓地瞪了一眼,拂袖祭出那塊碩大的水晶寶石,懸浮在任新月的頭頂。
“嗡嗡嗡……”
水晶寶石像是感應到了什麼強大的氣場,整個顫動了起來,不時發出震顫的轟響聲。
如此結果,是歷屆體質鑑定中從未有過的,公孫秋德也從未見過。
“你……”公孫秋德疑惑地上下打量起任新月。
“我也是妖嗎?”任新月已將胡蘿蔔吃完了一根,攤開雙手,聳着肩問。
“不不,妖魔會讓天鑑石呈現黑色,人族則是不變色,仙族就會變成淡紫色,像這樣劇烈震顫的結果,本座還是第一次見到,除非……”
公孫秋德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砰”地一聲炸響。
天鑑石,震碎了!
考生們都瞪大了雙眼,議論,猜疑聲四起。
大家都不知道,這個任新月到底是何方神聖,能把至寶天鑑石都毀了。
任新月卻習以爲常般,抖了抖落在身上的天鑑石碎片,擡頭笑問公孫秋德。
“大叔,不是妖魔,就算過了,對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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