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三折的比賽，吳天寶看着大屏幕上的通知想到。
也不知道出什麼事了，是因爲那兩個套路選手嗎？
呆呆站着一陣出神，又被眼前畫面變化吸引了注意力，參賽人員表上的數據發生變化，若是一兩名那還不一定能引起注意。
但是一百多名，這誰能無視。
這直接就減了一半還多的參賽人數，比賽還能有什麼看頭？
吳天寶原先是對張順行所說的半信半疑，而到了現在，他是徹底相信了。
哪還需要下次比賽，這次比賽才過了第一場呢，參賽人數就進行減半，或許……也就沒有下一次了。
吳天寶心中有些擔心，那些個老頭子大師們，就真的這麼厲害嗎？
類似的事情到也不是沒有見過，只是實在想不通爲什麼會有這麼多人願意捧臭腳。
白正在觀衆面前一閃而過，出現在擂臺附近，雖然被正在關注進展情況的觀衆們發現了，但還來不及出聲就讓他從眼前溜走，又閃進了另一端的後臺入口。
“這樣子還要持續多久啊，我是來看比賽的，結果正兒八經的比賽沒看到，反倒是看到了這麼多雜七雜八的玩意。”
一觀衆抱怨道，他有些想走了，但是自己走多孤獨啊，得問問身邊人的意見再說，“你們怎麼就這麼淡定，難道不覺得這比賽很失敗嗎。”
“啊……還好吧。我本來就不是爲了看比賽而來的。”回答者一聳肩繼續耍手機。
身邊人了才注意到這位似乎從一開始就在耍手機來着，中途倒也放下手機來看過比賽，不過大多數時間還是在玩手機。
花這個錢過來不看比賽幹什麼？還不是爲了看比賽而來，這是嫌錢多沒地方燒？還是對錢有密集恐懼症？
身邊人就納悶了，被問的觀衆一臉諱莫如深的不給他說緣由，令他越發的摸不着頭腦。
白正倒是猜到了一點，正在找萬沁窈問個清楚，“是不是請觀衆了？”
簡單的說叫做刷數據，不過這個數據不是給別人看而是刷給他看的而已。
聽他一說，萬沁窈臉上慌亂一閃而過，旋即就鎮定下來，“說什麼呢？觀衆那是能請的嗎？再說我上哪裡去找羣演。”
眼神亂飄口吻故作輕鬆無所謂的說到，看她這幅樣子否認，白正心裡反而有了一個答案。
至於目的嘛，白正想了想萬沁窈說過的話便猜到了，不過是想要他心安而已。
也難怪體育館外的人不多，而館內的人齊刷刷坐好在玩手機，被請來的羣演可不都得聽導演的安排。
“怎麼請的？一個多少錢？比賽開十天，那你就請十天？”看這幅架勢，只怕請來的假觀衆不會少，還不知道這有得是多大的一筆開銷。
萬沁窈當即就氣鼓鼓的和白正對視一眼，纔看上那雙眼睛，又心虛的灰溜溜低下去爲自己小聲辯解道，“我沒有請，是他們自願來的。”
盯着她眼皮都不擡，這話說出去誰會信？誰能有這麼多時間閒的沒事幹專門跑過來？
他越是盯着，萬沁窈越是覺得心虛，頭勾得更低，“誰能這麼閒的沒事幹？直接說用的什麼方法好了。”
“發紅包……”
上百個紅包通過抽獎送出，第一足有八千八，最少也能得到八十八的紅包。
上千人被此吸引而來，中獎概率是十分之一，誰都覺得自己運氣不差，更有自詡歐皇者對那八千八躍躍欲試，這也就造成了觀衆席上一部分人紋絲不動的場景。
心又沉了一下，這意味着真實的觀衆人數還要再減去一部分，就如同參賽人數一樣，這麼算下來，這比賽還真是徹底淪爲了一個小比賽。
真是白瞎了那麼高熱度，白正再心中悲涼一笑，等今天結束，那些討論的熱度只怕都要轉化成更爲猛烈的嘲諷。
“你……”萬沁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像是受驚的小鹿在確認是否有危險，“你不會怪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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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部兩側的肌肉僵硬的拉扯着笑了出來，“說什麼呢，這也算是一個宣傳手段啊，正好這個時間段還在抽籤安排比賽，不如把這個活動投放到大屏幕上。”
事到如今，他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好在的是觀衆就是觀衆，多與少只會影響比賽的熱度，並不會影響比賽的進程以及公正性。
總不能一根筋的堅持要把活動取消讓那些觀衆全部自行離開，那樣的話大規模觀衆離場，只怕是要帶動大批不明就裡的普通觀衆一起離開，到那時可沒有幾個人會留下來。
事已至此，只能繼續堅持。
不過就算這樣，也還是有人正在不斷離開，可以看到有一大片區域從坐滿人逐漸就變成了空無一人。
高景鬆的電腦摔壞了，此刻正在用手機“辦公”，萬沁窈也許諾了他，會給一個新電腦。
“差評上漲百分之二十，直播已經停了，再這樣下去就麻煩了。”
白正心煩意亂，今天諸事不順，是不是沒有查黃曆的原因？“抽籤還沒有好嗎？”
“再等三分鐘。”
又三分鐘，若僅僅是這三分鐘的停頓那還無所謂，可問題是從第一場被叫停到現在，已經過去十幾分鍾了。
這時將近九點一刻，抽籤完了又有各種安排，能在九點二十前安排上比賽都得要燒高香了。
有一兩分鐘的影響那無所謂，四五分鐘緊急事件出現，那也可以接受。但是十幾分鐘的毫無反應，對觀衆來說太過煎熬了。
他們是來看比賽的，比賽沒有就只能乾瞪眼等十幾分鍾，就算是玩手機，也會逐漸消磨耐心，時間一長能沉住氣的也要沉不住氣了，不能沉住氣的把腿就走人了。
發紅包又能挽留幾個人，白正希望看到的是有人願意因爲期待比賽而留下，而非用這種方式手段留住他們。
又三分鐘過去，抽籤完成，觀衆卻又走了一部分，白正心涼，知道自己這一次比賽搞砸了，簡直是一塌糊塗。
可這又能怎麼樣，也只有繼續下去。
緊趕慢趕總算是在九點二十之前開始了第二場比賽，白正還沒來得及多看兩眼，又被人打擾了。
樑懷民在白正身邊徘徊，意圖吸引白正的注意，師傅也不知道去幹嘛了，將他留在這裡。
而他就是第二場要上去的藍方選手，有些事情他想做很久了。
白正一撇頭，靠着前幾日殘存的印象認出這個小夥子來了，皺皺眉頭對他沒有好感，“你怎麼還在這裡？”
和雷公混到一起去的人那都是一丘之貉，白正很不確定他的實戰能力是怎麼樣的，說不準還不如傳武的套路選手呢。
剛纔竟是疏忽了這一點，沒有將他們幾個身具“大師”傳承，揹負宣揚大師名聲任務的傢伙給提前挑出來，現在已經晚了，來不及重新抽籤。
“當然是參加比賽。”樑懷民說到，白正心中沒好氣，就猜到了會是這個情況。
樑懷民站直了，語氣頗爲鄭重的對着他說到，“比賽規則我看了，現在找你想商量點事。”
說話是挺不客氣的，他覺得也沒有客氣的必要，白正算得了什麼，敢和雷公那種跳樑小醜動手，難道還敢和他們叫板？
武協裡的人一人說上一句話，白正只怕就要叫苦不迭直接認栽了。
這會兒算是緩下來真正的走上正軌了，白正也就搭理了一句，“有話講？”
樑懷民點頭剛想說話，白正又將頭撇回去，將目光投往擂臺，“那就憋着。”
有話說不出被人堵上，如鯁在喉就很難受了，他纔在肚子裡打好了說話的草稿，這下全用不上了。
懷中憋着一口氣，好半響才說出來，“不是……我覺得你規則有問題。”
聽人提到了規則，白正總算是上心了，對他有幾分注意，這場比賽最令他最滿意的就是用自己聰明才智想出來的規則。
考慮到各種拳術的規則不同，想要通過一個規則將其全部包容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只要不是專門針對某一拳術制定規則，那麼規則始終都會對選手產生限制，樑懷民這麼說，是覺得自己需要一個容納度更好的規則？
一見引起白正注意，樑懷民故作不屑，輕蔑的看了他一眼，“傳武的招數只講究實用，它的規則就是沒有規則。
這麼多規則條條框框只會限制住我們發揮。你自詡是傳武實戰比賽，可到最後還不是用着披了傳武外衣的現代搏擊規則。”
最後一聲用上嘲諷，試圖這樣激怒白正讓他答應自己提出的要求，他也的確做到了。
“你的對手是誰？”
“不認識，不過是練跆拳道的。”別人都在儘可能的瞭解對手，就算不清楚對手的個人風格也要了解對手的拳術風格，也就他心高氣傲不願這麼做。
練跆拳道的？白正心裡頭一琢磨明白了這傢伙打的是什麼如意小算盤，無非就是想要“欺負”一下對手，用些在擂臺上見不得光的手段，“你確定要無規則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