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玲人未坐下,便等不及的問道:“聽採伏姑娘說你找我有事,我想着應該是有急事,不然你也不會讓採伏姑娘親自請我過來,這不一路上也沒耽擱便趕了來,不知你找我是有什麼事要說?”
看着姚玲好奇的眼神,木嘉婉卻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拿眼指着椅子,示意道:“先坐下,不急,等我慢慢與你說。”
姚玲見木嘉婉這般說了,只好打住坐了下來,等着對方自己先開口。
木嘉婉卻是一副不着急的樣子,端起茶杯抿了口茶後,才慢慢說道:“今日我去了一趟顧家,看我那個長姐去了。”
姚玲點頭道:“聽採伏姑娘說了。”語氣停頓了一下,“只是你怎麼去看她了,你不是一直討厭你那個長姐的嗎。”
木嘉婉嘴角浮現出一抹笑意來,慢慢說道:“我去顧家也不單單是看她,我實則是爲了你的事情。”
姚玲聽罷,眸中一頓,既而疑惑道:“爲我的事?此話怎講?”
她心想,難不成木笙歌此番前去,是有了什麼收穫不成,想到這裡,心下暗自一喜。
木嘉婉放下茶杯,看着她說:“自然是爲了你和顧家大少爺的事,否則我才懶得去看我那個長姐呢,你也知道,我與她關係向來不怎麼樣,我怎麼會有那般的閒心去看她。”
聽了這話,姚玲自然要謝道:“難爲你還將我的事情記掛在心,替我想辦法,反而我的親人,卻對我不管不顧的,還爲了那麼一點小事誤會我,生我的氣,說來也是讓人寒心。”
姚玲這裡說的所謂的親人,指的是姚氏。
好在這當中的緣由,木嘉婉多少是知道的。
看姚玲面色不是很好的樣子,她難免一副關心似的勸說幾句:“你情已經發生了,你也別想了,想多了,只會心煩。其實你和顧家大少爺的事也不是沒有希望,我這次去就是給你想辦法的。”
話音剛落,姚玲立馬擡眸朝她看去,一時情急,抓着木嘉婉的衣袖,問道:“莫非你此次去了顧家是想到了辦法不成?”
木嘉婉低眉瞧了一眼被姚玲緊緊抓住的衣袖,因爲抓得生緊,都皺了起來。
姚玲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不等她說話,忙鬆開了手。
“抱歉,方纔失禮了,把你衣服都抓皺了。”她懷帶歉意的說道,“要不我再賠你一件新的吧。”
木嘉婉脣瓣微勾,搖了搖頭,故作一副不介意的模樣,說道:“說什麼賠不賠的,一件衣服而已,不礙事的,比起姚小姐的幸福,不值一提的。”
說着,她又再次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袖,就是剛纔被姚玲抓的地方,大概是對方一時激動太過於用力了,看起來確實是皺了些。
嘴上說是這麼說,瞧着自己皺了的衣服,木嘉婉心裡多少還是有點不痛快,可能裝的太好,面上卻瞧不出任何不高興的情緒來。
木嘉婉繼續說道:“今日我去顧家,才知道我那個長姐近來睡眠不是很好,顧家大少爺爲此特地請了大夫過來……”
話落了一半,還未說完,姚立馬變了臉色,語氣冷道:“大少爺還真是體貼入微,不就是睡得不太好嘛,用得着大費周章的把大夫請來,要我說是你那個長姐嬌貴纔是。”
最近發生的事一件接着一件的,姚玲又何曾睡好過,免不了要心煩意亂的。
顧以澂居然爲此把大夫請到府上,當真是小題大做,但凡他對自己有一半的好,她何至於這般費盡心機想要嫁到顧家。
她恨木笙歌,打從心裡恨她,要不是她的出現,顧以澂也不會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拒自己於千里之外。
看到姚玲咬牙切齒的模樣,哪裡有半點大家閨秀的樣子,活生生得像個妒婦似的。
喜歡一個人,有時候真的可以讓人失去了理智。
念及此,木嘉婉隨即附和說:“我那個長姐一向喜歡拿自己身子弱爲理由,裝作一副弱小無辜的樣子,父親愛吃她一套也就算了,想不到顧家大少爺也是如此,當初我就是拿她沒辦法,吃了不少虧,你可算是遇到了對手。”
姚玲聽了,一時嘆氣道:“可不就是這樣說,大少爺偏偏還一心一意的對她好,每每想到此,都覺得難過,我是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說着,姚玲掏出手帕來試圖擦淚。
木嘉婉拍了拍她的手,安慰說:“別難過,我今日把你叫過來,就是幫你想辦法的。”
聞言,剛剛還一副難過的樣子,轉瞬即逝,姚玲當即出聲道:“你可是想到了什麼好的法子?”
木嘉婉點了點頭,脣邊浮現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說道:“剛纔我不是說了嘛,今日有大夫去顧家幫我那個長姐看診,我們可以從這個大夫入手。”
聽罷,姚玲眸光頓時一亮,道:“你的意思,我算是聽明白了,只是大都這麼多大夫,對了,可說哪位大夫姓誰名誰了?我好派人將其收買來。”
如果收買了大夫,那這件事便好辦了。
木嘉婉頗爲難的搖頭道:“當時我雖然在場,但並不知那位大夫姓誰名誰,不過……”她看了一眼略微失望的姚玲,轉身去拿了一副畫來,呈到對方面前,“不過我卻將那位大夫的畫像畫了出來,大小姐從小生在大都,見多識廣,不知這畫上的人,是否識的?”
沒想到木嘉婉還有這一手。
姚玲走上前,仔細看了看那副畫,說實話,畫功倒是一般的很,不過看得出也是用心畫的。
姚玲細看了許久,突然眼前一亮,拍手道:“這畫上的人,認得的,認得的。”
怎麼說,她也是自小在大都長大的,要是一般普通的大夫,她可能沒什麼印象,不過這畫上的大夫,卻是再熟悉不過。
因爲醫術很有名,也曾多次被姚家請入府裡看病,見得次數多了,自然而然也就認識了。
木嘉婉見姚玲認識,笑着說:“就知道找你沒錯。”說着,她將畫隨手放到了一邊,正要說出下一步打算時,姚玲的話頓時讓她啞口。
“不過此人骨氣硬的很,好像並不容易收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