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晴年掛斷電話,轉身看着林雨橙。
“什麼秘密?”林雨橙盯着他。
顧晴年笑了笑,搖頭說:“什麼秘密,沒有秘密呀。”
“你說要深挖我過去的秘密,到底什麼秘密?你要挖我過去的男人?那個和我有過親密關係,還懷過孩子的男人?”林雨橙目光諷刺,越說越激動。
顧晴年不知如何解釋,感覺此時掉到黃河裡都洗不清了。
林雨橙忽然擡手,一記耳光重重打在他臉上。
“你太過分了!”她顫聲,眼淚也不受控制地流下來。
若是從前,顧晴年會以爲她裝,但現在,他看着她的眼淚,莫名心疼。
林雨橙因爲過於激動,忽然眼前發黑,天旋地轉,身子軟綿綿往地上坐。
顧晴年一把抱住她,林雨橙下意識掙扎,但全身無力,被他攔腰抱起。
等她醒來,她已經在車裡躺着,顧晴年坐在她身邊,正心疼地看着她。
這眼神似乎很真誠,但林雨橙再也不會相信,她現在已經對他不再有懷疑,這個人,就是人面獸心的僞君子!
兩個孩子還在熟睡,她沒敢鬧,只是用冷冰冰的眼神看着他。
顧晴年沒說什麼,把一盒牛奶遞給她。
林雨橙別開頭,沒有理睬他。容與在睡夢裡呢喃“爸爸”,顧晴年趕忙過去,輕撫她的額頭。
林雨橙看着這一幕,心裡很煩悶。容與那麼依戀顧晴年,讓她狠不下心,立即帶着兩個孩子離開,與顧晴年一刀兩斷。
她也不忍心在孩子們面前,揭露這個人的真面目,前段時間,容與的抑鬱,讓她非常心痛。
下午的郊遊,她以身體不適爲由,和孩子們解釋,提前回家了。
回到家後,洛川第一時間找到營養師,強烈要求,給林雨橙換菜譜。
容與捏捏自己胳膊上的小肉肉,嘟嘴說:“你不是說容與小胖紙可愛嗎?你爲什麼要讓自己瘦成白骨精呢?”
洛川找來一些資料,引經據典,和林雨橙做思想工作。
“你作爲模特,在向整個社會專遞一種審美,你應該擁有健康的體魄,而不是病態的瘦,你要讓你的氣質、健康、力度、質感去征服觀衆,你明白嗎?”
洛川的話,讓林雨橙不得不點頭信服。
“身材的確是需要管理,但健康是前提,合理的飲食,有規律的鍛鍊,會讓你保持良好的狀態,過於苛刻自己,你傳達的就是一種不健康的美。你要想想你的影響力,你所謂的骨感,會讓多少女孩子進入一個過度減肥的怪圈。”
“你這麼說,我都怕怕的了。”林雨橙笑笑。
洛川很認真說:“我是說真的,所以你一定要反省,不要一不小心,害了無數女孩子。”
林雨橙只覺得冷汗涔涔,她點頭說:“好吧,我都聽你的。”
洛川這才微笑,他湊到她面前,在她臉上輕輕親了一下。林雨橙微笑,心裡跟灌了蜜似的。
這孩子若是自己的兒子,那該多好。不過她相信,往後餘生,洛川會比親兒子還親。
“我會永遠保護你。”洛川又一次在她耳邊說了這句話。
“我也會永遠保護你們!”林雨橙摟着他,也把身旁的容與拉了過來,都抱在懷裡。
她此刻特別幸福,有種兒女雙全的即視感。但一想到顧晴年,她便難忍心痛。
洛川帶着妹妹學習去了,林雨橙獨自回房,和父親通話。
“爸,顧晴年威脅你一些什麼?”
“他能威脅什麼,無非還是那些造謠誹謗的話!我今天看你和他一起,原本還很開心,以爲你們複合有希望,誰知道他這麼卑鄙無恥!”
父親越說越激動,林雨橙也越發憤怒。
“他說免得我過去發生過什麼都不知道,這句話我聽着很奇怪,我沒有失憶過吧?我很害怕,爸爸,您確定我沒有失憶過吧?”她同時又有幾分惶恐不安。
“沒有,孩子,我不是和你說過嗎?你自己回憶,你所有的記憶,並沒有斷層和缺失。”父親柔聲回答。
林雨橙想想也是,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她還是莫名恐慌。
父親安慰了她一會兒,讓她安心做自己的事業,不要想太多。林雨橙感覺到從前和父親的融洽,現在又回來了。
她休息一會,保姆把她的營養餐送上來,她聽洛川的話,乖乖吃了。
精神恢復後,她去了家裡的健身室,開始健身。
熱身之後,她在特意修建的T臺上走步,越走越有感覺。她想不到顧晴年會過來,等她發現的時候,他不知道在門口站了多久了。
“誰讓你進來的?”林雨橙停下腳步,有幾分慍怒。
顧晴年盯着她,半響不說話。
“你看什麼?你又在我臉上看到什麼?我的過去?我的虛假?我交往過幾個男人?”
顧晴年別開目光,默默走開了。
“神經病!”林雨橙罵了一句。他出去的背影長身玉立,一頭黑髮在風中略顯不羈。
林雨橙暗暗腹誹,這可能是人世間最好看的神經病了,但現在,顏值都拯救不了他的虛僞噁心。
顧晴年腦子裡全是他今天新設計的作品,而這些作品的主人,都是林雨橙。看着她走步,他已經想象,這些作品被她演繹時,會是何等的驚才絕豔。
不知道白鷺重回江湖,是否能勝得過她。
林雨橙從健身室出來,顧晴年站在游泳池邊發呆,林雨橙冷冷問:“你來幹什麼?別老是打着看孩子的幌子,自由出入我這裡,你的公關也該適可而止了,太過了就會讓人噁心。”
“容與的水壺和蝴蝶結落在我車上,我送過來。”
“呵呵,謝謝,給我吧,你可以走了。”
顧晴年深深看她一眼,她穿着緊身衣,身材非常驚豔。領口的低處,可以依稀看到那顆硃砂。
“滾!”林雨橙發現他的目光落在她胸口,登時惱怒,“你去找她!看她去!”
顧晴年尷尬了,他笑了笑,別開臉說:“是你自己沒遮住,我又不是故意……我走了,以後別穿這麼低的領口。”
“我在自己家裡,愛怎麼穿怎麼穿,用得着你來屁話!”林雨橙用毛毯裹住自己,冷若冰霜,從他身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