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櫥窗？”程菲很驚訝。她來Z.S後，還沒有誰被安排去了解櫥窗裡的作品的，誰都知道，那是老大的禁區。
“你要去和老大確認一下嗎？”林雨橙微微皺眉。
“呃，不是，那請吧，林小姐。”程菲勉強笑笑。
林雨橙落落大方的走在前面，也不管工作室裡面衆多差異的目光，徑直往櫥窗走。
櫥窗很顯眼，不是太大，佔地面積大概只有幾十平，裡面有國風，有婚紗，還有禮服，最耀眼的，是一整套鳳冠霞帔，目光所及，震撼、驚豔、羨慕、嫉妒……真的能讓各種情緒籠罩着你。
哪怕是程菲，她天天看着，站在櫥窗也依舊心潮澎湃。
林雨橙亦然。
“這些作品，你能給我解讀一下嗎？”她問程菲。
程菲尷尬地說：“你若是問我別的作品，我每一件都能說個大概，唯獨櫥窗裡的，我什麼都說不上來。”
“你來這裡多久了？”
“嗯……三年多了，將近四年吧。”
“你來的時候，這些都已經有了嗎？”林雨橙問。
“我來的時候，還什麼都沒有，那時候老大車禍之後昏睡整整一年，纔剛剛甦醒，重新回到工作室，那時候還櫥窗都沒有呢。”程菲搖頭。
林雨橙蹙眉，她聽說過，顧晴年出過車禍，昏迷了整整一年，難不成他失去了一些記憶，把白鷺忘記了？
“之後呢？”
程菲盯着她，不悅地問：“你對老大的隱私感興趣嗎？”
“不是，老大讓我去了解這是作品的靈魂，我不問清楚它的前世今生，我怎麼了解？”林雨橙感覺自己現在說謊的本事也是張口即來。
程菲只得如實說：“我來的那一年，剛好也是老大回歸的一年，他那一年着手建櫥窗，也是那一年，他開始設計製作鳳冠霞帔，這一整套，花了兩年多時間吧，上面的金絲和珍珠，都是他自己親手縫製上去的。”
林雨橙默默點頭，看得出來，他對內心的某一個人，似乎用情很深。
那麼這個人是誰呢？是白鷺還是另有其人？如果他失去了記憶，他怎麼還會有如此的情意，如果沒有失去記憶，那他又是爲誰？
“你在想什麼？”程菲問她。
林雨橙回過神來，笑了笑說：“我有點震撼，還有點酸。”
程菲笑道：“很正常，任何一個女孩子，都會酸澀。”
林雨橙圍着櫥窗走，心裡想着，如此看來，什麼取向有問題，確實是無稽之談，多半是顧承業搞的鬼，很明顯，顧晴年的內心深處，住着的是一個絕世傾城的女孩。
從這些禮服和國風作品來估算，女孩的個子大約在1米75左右，是一個高挑美麗的女子。
這個身高，大抵和自己也差不多。
“看什麼看？你又沒有資格穿。”夏琳娜的冷嘲熱諷聲音傳來。
林雨橙轉頭看了她一眼，嗤一聲，懶得理她。
程菲淡淡的問：“林小姐，我們看別的作品好嗎？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忙，不能一直陪着你呀。”
“菲菲，你去忙，我來陪她好了。”夏琳娜嫣然一笑。
程菲巴不得脫身，她點頭說：“好，剛好老大有吩咐，讓你以後帶林小姐練臺步，她以後就交給你了。”
“什麼，讓我帶她？老大沒有搞錯吧？”
程菲沒有回答她，轉身走了，她長舒一口氣，好像終於把一個燙手的山芋給丟了。
林雨橙和夏琳娜對視一眼，兩人同時冷哼一聲。
“林雨橙，你就是美國的林雨橙吧，你真奇怪，爲什麼要隱藏自己的身份？”夏琳娜緊挨着她，在她耳邊耳語。
林雨橙淡淡反問：“跟你有什麼關係嗎？”
“呵呵，和晴年哥哥領證了吧？領證之後，是不是發現，他心裡另外有女人呀？”夏琳娜斜睨着她。
林雨橙默然，她暗想，夏琳娜一直追顧晴年，興許從她這裡也能挖到一些線索。
“哈哈，果然是這樣，可悲的商業聯姻對不對？林大小姐。”夏琳娜滿臉得意，好像顧晴年不愛林雨橙，她全身都暢快了似的。
林雨橙不動聲色的微笑，懟道：“可惜呀，夏小姐連商業聯姻的資格都沒有，只能像一隻蒼蠅一樣，自做多情的在某人面前飛呀飛。”
夏琳娜在海城，一直自恃是豪門千金，但和林雨橙比起來，她真的不算哪根蔥，林雨橙一句話，便讓她只有面赤耳紅的份。
她恨恨說：“你和他結婚又怎麼樣？他公開你了嗎？給你婚禮了嗎？給你戴上戒指了嗎？這櫥窗裡的衣服，讓你穿了嗎？可惜呀，恐怕是連摸都不讓你摸一下吧，沒有愛情的婚姻，也只有你，還如此沾沾自喜吧。”
林雨橙不以爲然一笑，“你怎麼就知道，是我不願意公開，是我不願意和他舉行婚禮，是我不願意戴戒指，這櫥窗裡的禮服，我也不屑一顧呢？”
“哈哈，可能嗎？你這牛皮，吹的可真是要上天了！”
顧晴年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從辦公室出來了，安靜的站在這兩個女人身後，聽她們脣槍舌戰，暗暗好笑，又暗暗憤然。林雨橙真的那麼傲嬌嗎？Z.S櫥窗裡的鳳冠霞帔，是多少女子的嚮往，她會拒絕？
“林雨橙，你跟我來。”他走過去，黑沉這臉，牽住林雨橙的手。
“老大，請注意你的身份，怎麼可以和員工拉拉扯扯呢？”林雨橙嘴裡這麼說，卻並沒有甩開顧晴年的手，還故意斜睨了夏琳娜一眼。
夏琳娜看着他們，嫉妒得嘴脣都快要咬破了。
顧晴年沒理睬她，用指紋密碼打開了櫥窗的玻璃門,牽着林雨橙走了進去。所有的員工目光投向這邊，因爲他們自從來到Z.S,還從來沒有人見過，除了老大以外，有任何人能夠進去這扇緊鎖的玻璃門！
裡面的每一件禮服，都是老大自己親自陳設，平時也是他親自打理衛生，他甚至常常在深夜，一個人在這裡整理這些禮服，細細的摩挲禮服的每一寸絲質，和那些華美的金絲和珍珠。
從來沒有任何人可以進去，而今天，林雨橙爲什麼有這樣的殊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