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衣帽間出來,林雨橙看到顧晴年驚豔的目光。
他從紙袋裡拿出高跟鞋,放在她腳邊,待她穿上後,他又把首飾盒裡的碧玉簪拿出來,讓她在鏡子前坐下,幫她把頭髮挽了一個髮髻。
“耳環換了。”
“你都配好了?”林雨橙略驚詫。
“當然,打算追你,總要有點誠意。”顧晴年看似不以爲然的樣子。
林雨橙“噗”一聲:“我拜託你,能不能不玩了?”
“不,再不玩我都要老了!”顧晴年一本正經地回答,一邊給她把耳環戴上。
他手搭在她肩膀,兩人一起看着鏡子。顧晴年有點恍惚,這麼多年,他一直幻想,他能和夢中的女子,這樣坐在鏡子前,幸福美滿地在一起,但現在鏡中的人卻不是她。
林雨橙看出他的失神,她掩飾住心頭的酸意,撇撇嘴說:“瞧瞧你那意難平的樣子,漂亮話說那麼多,沒一句真心話吧。”
顧晴年拍拍她的臉,苦澀一笑。他沒解釋,心有點亂。
難道放下過去,並不是一場有儀式感的祭奠就能做到的?
“你別想通過我,去忘掉過去,治癒自己,那不行的,沒忘就是沒忘。”林雨橙回頭看着他。
她站起來,從他身邊過去。
“忘記也需要些時間,大腦又不是電腦系統,可以一鍵清除,就算清除了,還有殘留呢。”顧晴年跟在她身後,伸手摟住她肩膀,“忘記需要一個過程,並不是說,我在利用你治癒,我只是不想一直逗留在原地,想往前走而已。”
林雨橙想掙脫開他,被他摟得更緊。
她放棄了掙扎,就這樣和他並肩出去。
兩人從進了酒店後,便已經被人跟拍,現在幾十個媒體記者,一個個扛着攝像機,黑壓壓蹲守在走廊裡,他們倆出來時,鎂光燈閃爍得林雨橙根本睜不開眼睛。
“怎麼辦,暴露了。”林雨橙用手臂擋住臉,側身躲進顧晴年懷裡。
“沒什麼好隱瞞的,林雨橙就是顧晴年的老婆,現在全世界都會知道,某人也休想再去外面沾花惹草,找什麼男朋友。”顧晴年一點都不躲閃。
林雨橙皺眉,她舉起包包,擋住自己的臉,和顧晴年走過長廊,一邊呵斥:“不要拍,不要拍,我和顧先生只是朋友……”
她的話音未落,顧晴年已經在她頭髮上吻了一下,很大方的介紹:“這是我妻子,林雨橙。”
“ Oh, my god!”
“顧先生,你們什麼時候結婚的?”
所有人都擁擠上來,話筒爭先搶後的遞過來,林雨橙鬱悶壞了,惱火地掐顧晴年的腰。顧晴年笑嘻嘻地,摟着她和媒體記者答話:“我們新婚燕爾。”
他不再多話,保護着林雨橙從擁擠的人羣裡走過,進了電梯。
電梯門關上,林雨橙白了他一眼,“現在好了,全世界都知道我們結婚了。”
“有什麼問題嗎?”顧晴年淡淡的。
林雨橙:“我以後去你工作室,不太好正常工作了,以後我也不好做我自己的事業!”
顧晴年拍拍她的臉:“並沒有影響,我不干涉你。”
“阻礙我泡帥哥。”林雨橙用膝蓋撞了他一下。
顧晴年挺得意地笑了,電梯到了,他毫不猶豫地摟着她。
外面的風雨停了,空氣格外清新。林雨橙從酒店出來,微風拂面,裙裾輕搖,宛如畫裡走出來的仙子。
“中國!”
“中國!”
“太美了!”
不少人停下腳步,毫無掩飾眼中的驚豔,表達對她的讚美。
林雨橙脣帶微笑,身姿筆挺,款款往前,風華絕代。顧晴年微笑看着她的背影,這個丫頭剛柔並濟,有女子的溫婉,又有王者的風範,結合在一起,魅力堪稱無敵。
車已經在外面等待了,他快走幾步,很紳士地替林雨橙打開車門。
顧承業的住所很糟糕,推開門,裡面的煙霧嗆人,夾雜着一股子黴味,令人作嘔。
顧晴年伸出胳膊,不讓林雨橙進屋。
“你在外面等一會兒,我和他說話。”
林雨橙點頭,站在門外等着。唐汐提着一些水果和蔬菜從樓梯上來,她站住腳,和林雨橙四目相對。
兩人都沒說話,只是微微頷首,打了個招呼。
唐汐進屋去了,林雨橙看着她背影,默默搖了搖頭。這真是個癡情的女子,幾乎是無怨無悔地跟着顧承業。
屋子裡傳來打鬥聲,還有唐汐的尖叫,林雨橙趕緊衝進門,看到顧晴年反剪着顧承業的雙手,壓着他跪在地上。
“那兩個孩子在哪裡?”
“如果這些惡行都是我乾的,你還能回顧家嗎?”顧承業冷笑是,“所以,不說昂貴的經費,單這一點,我也不敢冒險。”
顧晴年:“連爺爺的藥物,你都敢下毒,你還有什麼不敢做的?”
“藥物不是我下毒,我可以對天發誓,而且我也根本進不了顧家,根本沒法接近爺爺,我怎麼下毒?”
“除了你還有誰?”
“也許老爹並不想爺爺活那麼久,總是讓他束手束腳,最重要的是,爺爺在一天,他就沒法保護自己的大兒子,所以……”
顧承業擡頭,嘲諷地看着顧晴年。
顧晴年心驟然疼痛,他一直看不慣父親的所作所爲,但怎麼也沒想到,父親會對爺爺下手。
“晴年呀,我的弟弟,你就祈禱爺爺多活些日子吧,爺爺走了,就沒人呵護你了,咱們顧家,我纔是老大,你是老二,尊卑長幼,須得重新議一下家規!”
“你少把話題扯開了,你回答我,那對孩子在哪裡?”顧晴年惱火地打斷他的話,他雙手用力,顧承業一隻胳膊脫臼,痛得他一聲慘叫。
“顧少爺!不要!”唐汐跪了下去,伸手去抱顧承業,被顧晴年一把推開。
“我不知道……”
“你若承認,我這次再放你一條生路!”
“真不是我!”
顧承業痛得臉色煞白,但還是矢口否認。唐汐在一旁哭道:“顧少爺,承業他真的不知道!你們逼他也沒用!”
顧晴年緩緩放開手,冷聲警告:“你最好不要有任何動作,如若我查到是你,你顧承業這輩子都休想再有翻身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