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顧炎初沒有出現在顧氏集團。
蘇暮晚試過了所有的聯繫方式,始終聯繫不上顧炎初。
“小晚?”
與溫文修正進行視頻會議,蘇暮晚仍然有些走神。
這幾天那種不安的感覺好像越來越強烈了。
她在想,顧炎初究竟會去哪裡?
而且那一次的經歷讓她明白,顧炎初之前所從事的行業,會時刻面臨很危險的處境,她無比懼怕這一次是不是遇到了相同的事情,才導致他遲遲沒有露面。
阿凱見狀,推了推蘇暮晚。
回過神來的蘇暮晚盯着電腦屏幕:“舅舅?”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溫文修見蘇暮晚這樣,不由得出聲問道,“你看上去似乎心事重重。”
“舅舅,我找不到顧炎初了……”蘇暮晚直覺這一次顧炎初的失蹤,很不一樣。
雖然以前他也會這樣,一聲不吭的消失好長一段時間。
但這次她回想起那天他和自己說過的話,句句都好像在交待着什麼。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開始心慌起來。
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
“他失蹤了?”溫文修挑眉,這樣問道。
“我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卻找不到他。”蘇暮晚的回答很無力,“舅舅,我只想知道他現在在哪裡。”
“你希望舅舅出手嗎?”溫文修認真的看着屏幕上的蘇暮晚,她美麗的雙眼裡所流露出來的茫然,讓他這個當舅舅見了都忍不住有些心疼。
“我希望你幫幫我,我只需要確認他人在什麼位置就好,我並不是一定要去見他。”蘇暮晚抿脣低聲說道,事到如今,她只希望他現在一切平安無事就好。
這一次,她真的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不安感,所以纔會請求溫文修出手相助。
“好,舅舅會幫你這個忙,你不用過於擔心。”溫文修在那端給予肯定的答覆,蘇暮晚的心裡彷彿又看到了一線希望,一顆心也總算安定了些,她無比期望溫文修真的可以給她帶來好消息。
重新去梳理這幾年以來,她與顧炎初之間相處的點滴,赫然發覺,這個男人早就在不知不覺之中已經牢牢的霸佔了她的腦海,根本揮之不去。
有些心煩意亂的蘇暮晚起身,準備出辦公室去走走。
白曉靜卻在此時推門而入,她定定的看着蘇暮晚:“炎初失蹤了。”
蘇暮晚擡眸,也審視着眼前的白曉靜:“他失蹤了你來找我有什麼用?”
“他失蹤前見的最後一個人是你,他和你說了什麼?”白曉靜突然衝上前來,惡狠狠的問道:“你一定知道什麼對不對?他爲什麼在準備消失之前,卻還要跟你見面?你到底算什麼東西?他爲什麼要這麼在意你?爲了你,他連顧氏也可以讓出去,爲了你他做這麼多事情,值得嗎?你從頭到尾都只是他的一個累贅!”
白曉靜的語氣聽上去異常不冷靜。
見到蘇暮晚的這一刻簡直要失控了。
蘇暮晚懶得搭理她,準備繞開她離去。
白曉靜卻是伸手一拉,再一用力,蘇暮晚便被她給逼到了牆角,她的手,緊緊的扣住了蘇暮晚的脖子:“我告訴你,炎初現在失蹤了,我也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今天我就要你死。”
蘇暮晚伸出腳狠狠的踢向白曉靜,吃痛的白曉靜一個用力,蘇暮晚肺裡的空氣似乎一下被抽乾,她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白曉靜扭曲的臉龐在她的眼前放大。
想要開口說話,卻發現渾身上下都使不出一絲氣力。
這個白曉靜的力氣居然大得嚇人。
在她跟前,蘇暮晚就像一隻待宰的小雞仔那麼脆弱。
“你憑什麼在炎初身邊待這麼多年?你憑什麼?”白曉靜的眼裡,泛着瘋狂的火焰,“我纔是那個世界上最愛他的人,我爲了他付出一切,我爲他放棄了這麼多,到頭來他卻仍然不接受我!他計劃好了一切,卻把我排除在計劃之外,從頭到尾,他不過是在利用我!我恨他,但我更恨你!只要你從這個世上消失,那麼他一定會痛苦一輩子,我要讓他下半生都在痛苦悔恨當中度過。”
蘇暮晚拼命掙扎,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你……真可悲。”
她這樣說着,白曉靜冷哼一聲,注意力也隨之被她吸引:“你說我可悲?我哪裡可悲?”
發覺她手上的力道較之前已經輕了一些,蘇暮晚小聲說道:“一個不愛你的男人,你卻爲他付出一切,你說你可不可悲?可笑的是你卻在怪罪所有人,認爲這些不幸都是我們造成的。”
白曉靜雙眼一瞪:“你胡說!假如不是你,炎初怎麼可能會不接受我?我和他自小相識,我對他的一切都瞭如指掌,我清楚他的每一個動作代表着什麼含義,他不需要開口,只一個眼神我就能明白他的想法,我和他配合得不知道有多默契!就是因爲你的出現,把他從我的身邊搶走!蘇暮晚,你有什麼資格跟我搶炎初?”
白曉靜現在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與蘇暮晚的爭執之上。
蘇暮晚也得以喘口氣:“即使這世上沒有我,不愛你的人,仍然不會愛你。”
她垂眸,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
白曉靜眼裡兇光一現:“我不相信!只要你死了,他就會是我的!”
“這些你可以等找到他,再親口問他,他給出的答案一定是我告訴你的這些。”蘇暮晚心裡隱隱有個感覺,此時的白曉靜,應該是真正的進入到了瘋癲的狀態。
只要提到顧炎初,她似乎就會陷入思維紊亂的狀態。
“不,我不相信!我從小到大,喜歡的人就只有他一個,他是我的。”白曉靜搖頭:“你想騙我是不是?你休想!”
說完這些,白曉靜的手又伸了上來。
蘇暮晚這次被卡在牆角,喉間的巨痛開始襲來。
腦海裡的氧氣似乎都已經在一點一點缺失了。
這樣下去,白曉靜只要掐着她的脖子不放手,她很快就要去見閻王了。
蘇暮晚的嘴張了張,還想要說話。
白曉靜喃喃的說道:“我不要聽你說話,你一開口就是想騙我。”
蘇暮晚絕望的閉上眼睛,開始靜待死亡的到來。
這一刻,她腦海裡赫然出現的,只有顧宇澤與顧炎初的身影。
她若死了,小澤該怎麼辦?
顧炎初又在哪裡?
辦公室的電話突然響了,看着蘇暮晚的臉色開始變得無比蒼白,白曉靜突然又鬆開了她。
從死亡邊緣遊走了一圈的蘇暮晚不明所以的看着白曉靜。
“去接電話,按免提。”
白曉靜看她一眼,冷冷的說道。
蘇暮晚接起電話,那端是個年輕男子的聲音,蘇小姐,有您的一份快遞。
蘇暮晚請他放在前臺,爾後便掛斷了電話。
心裡仍然有些恐懼。
這種時候,阿凱去了哪裡?
難道已經被白曉靜控制住了?
“蘇暮晚,我現在給你一次活命的機會,你只需要把你最後一次見到炎初,他和你說了什麼,一字不差的告訴我,我可以饒你不死。”白曉靜坐在沙發上,眼睛一直不曾離開過蘇暮晚的身上。
蘇暮晚這種時候,頭腦異常清晰,白曉靜應該是想以此來推測顧炎初的去向?
“他什麼也沒有說。”蘇暮晚冷冷的回答她。
“胡說!他怎麼可能什麼也不說?”白曉靜站起來,眼裡兇光乍現:“蘇暮晚,我告訴你,我沒有和你開玩笑,想殺你,對我而言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蘇暮晚開始往一邊退:“我知道,但那天他真的什麼也沒有和我說。”
“不可能!”白曉靜再逼近她:“他到底說了什麼?”
“他只說了讓我回老宅。”蘇暮晚被逼得急了,只能這樣說道。
“是嗎?”白曉靜問到了想要的,“那你就和我一起去一趟老宅吧。”
說完,她伸手挽住蘇暮晚手臂,“你不要給我耍花招,我手上隨便一樣東西,可以立刻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蘇暮晚暗想,完了。
她爲什麼要說出老宅來?
這不是把老宅裡所有人都陷入險境嗎?
這個白曉靜的身手一看就絕非一般人,她就像個定時炸彈一樣隨時有可能爆炸!
“白曉靜,你帶我去老宅做什麼?”蘇暮晚不解的問道,“炎初沒有在老宅。”
白曉靜沉着臉:“他在消失之前還讓你回老宅,也一定跟你交待了老宅裡放了什麼東西吧?”
“沒有。”蘇暮晚認真的搖頭:“真的沒有,如果有我一定會記得。”
“你不要在我跟前耍花招,真真假假的,和我說話真一半假一半,以爲這樣我就會相信你了嗎?蘇暮晚,你那點小聰明在我跟前是行不通的。”白曉靜側過頭去,看着她,“開車吧。”
蘇暮晚只能發動車子。
同時心裡有很多疑團,白曉靜現在的狀態,倒不像是在尋找顧炎初的下落,而是在找某樣東西了。
對白曉靜而言,那個東西應該是比顧炎初更重要……
回想當天顧炎初所說的那些話,他難道真的得到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放在了老宅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