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我安然無恙帶回來了。”戴着面罩的男人一邊邀功,一邊極其自然的將面罩給取了下來,同時側過臉來朝後座的蘇暮晚打招呼,“我叫吳海,你可以叫我小海。”
未摘面罩之前,蘇暮晚一直在想着,這個對陸大美人毫不憐香惜玉打暈就跟貨物似的扛上肩,還能拖着她飛快的安全撤離,應該是個五大三粗的習武之人。
可是眼前這個長着一雙桃花眼,脣紅齒白正太臉的吳海,且看上去還隱隱約約透着一種柔弱感的人,居然擁有這麼不凡的身手!且他還稱呼顧炎初爲老大,是不是意味着顧炎初的身手更加深不可測呢?
“大嫂,被我的美貌驚呆了?”吳海見蘇暮晚猛盯着自己,立刻不要臉的問道。
“開車吧。”顧炎初淡淡的掃一眼蘇暮晚,又幽幽開口,“她眼光不會這麼差。”
吳海紅脣一咬,哀怨的看一眼顧炎初,認命的開車。
“老大,您的緋聞女友準備怎麼安置?”爲了報復,吳海有一種想弄醒陸菁玉的衝動。
“隨便找個地方放下來。”顧炎初很平靜的回答。
蘇暮晚於心不忍,好歹也是個明星,而且她現在底褲都沒穿,這樣隨便放下去,陸菁玉會成爲明天的醜聞頭條。
“還是送去醫院吧。”蘇暮晚小聲提議。
“好。”顧炎初很痛快的答應了。
吳海驅車將陸菁玉在一傢俬密性很高的醫院放下,一踩油門揚長而去。
“大嫂,面對情敵居然這麼善良,真是讓我佩服。”吳海又逮着機會開口。
“我……”蘇暮晚垂眸,有些無言以對,只能轉頭看向顧炎初,“謝謝你。”
其實並沒有抱太大希望顧炎初會現身來救她,畢竟對他而言,她是可有可無的,且他還需要每月按時給蘇家匯錢,她如果真的出了什麼意外掛了,蘇家的人除了痛惜不能再拿錢之外,顧炎初應該也是鬆了口氣的狀態,大家都可以其樂融融。
“應該的。”顧炎初淡淡的說了一句,拿起手機發了幾條信息。
方纔放陸菁玉下去的醫院,亦是顧炎初產業之一,這件事情他並不希望鬧大造成不良的社會影響,所以陸菁玉那兒自然要安排人以防有人走漏風聲。
車子在一個比較隱秘的會所停了下來,顧炎初示意蘇暮晚下車,吳海緊隨其後。
包間內,已有五個人在等着。
蘇暮晚看着這五個看似普通,且各有職業的人,猜測着他們的身份,從身高來辨認,應該就是跟吳海一塊兒去救她的那五個人。
看見顧炎初,他們都比較激動,紛紛上前來抱成一團。
這種時候的顧炎初,顯得很放鬆,這與他平日裡所流露出來的冷漠疏離的一面完全不相同。
“來,今天高興,喝酒。”吳海一落座,立刻舉起了酒杯,且是直接看向了蘇暮晚,“大嫂,其實我們兄弟幾個都想要好好感謝感謝你,假如不是你,我們也不可能這麼快的重聚。”
說完,吳海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蘇暮晚有些迷糊,但眼看吳海都喝光了,她不喝似乎有些過意不去,且劫後餘生,確實值得慶賀,於是她也學着吳海的樣子,仰頭就喝。
“哎,大嫂你端錯杯子……”
吳海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蘇暮晚頭一歪,直接醉倒了。
顧炎初很淡定的端起那杯原本屬於蘇暮晚的果汁,一飲而盡。
“老大,你太腹黑了,這果汁之前明明是擺在嫂子跟前的。”吳海看着一臉深沉的顧炎初,“你是故意讓嫂子醉倒的吧?”
“知道太多對她並不好。”顧炎初意有所指,再環視一下面前的五人,真誠的說道,“謝謝你們。”
醉酒之後的下場,就是頭痛欲裂。
蘇暮晚睜眼起來,已經睡在了自己的房裡,腦袋跟要爆炸一樣難受。
“喝了這個吧。”顧炎初的聲音,輕緩響起,他手中握着一杯牛奶。
“謝謝。”蘇暮晚小心翼翼的伸手接過,心裡多少有些忐忑。
“我們之間,一定要如此生疏嗎?”顧炎初沿着牀邊坐下,好整以瑕的看着她,“還是說,你在爲那五千萬的事情吃醋或生氣?”
“我沒有。”蘇暮晚很堅定的搖頭,錢是他掙的,他愛怎麼花是他的自由,她纔不會去幹涉。
“身爲你的老公,卻讓你受到這麼大的驚嚇,這件事情是我的疏忽,不會有下次了。”見她喝完牛奶,他伸手接過,起身走到門口時又停下腳步,柔聲說道,彼時,有陽光入內,灑落在他的肩頭,此刻的他整個人猶如立於這層金色光暈之中,讓蘇暮晚莫名的就花了眼。
結婚四年,他們之間確實存在着太多無法開解的結。
她從未想過要試着去了解他,而就在方纔,她突然有了這樣的念頭,只是三年多前的那些片段,那個決然的眼神,此時此刻想起,仍然讓她不寒而顫。
蘇暮晚與陸菁玉在酒會上雙雙消失的事情,現在只有一些邊角料傳出來,說是蘇暮晚與陸菁玉二人是因爲爭風吃醋,兩個女人一臺戲,私下鬥去了,所以這個事情並未引起太多波瀾。
倒是雷諾來了電話,讓蘇暮晚今天可以不用去上班,在家休息幾天。
掛了電話,蘇暮晚也沒多想,可以休息就盡情休息吧。
那邊雷諾掛了電話之後立刻狗腿的打給顧炎初。
沒有來得及安靜的享受一下假期,蘇正清帶着程一玲殺到了顧宅。
“小晚,你是真的打算看着爸爸過一貧如洗的日子也不會讓顧女婿出手幫忙對不對?”蘇正清不客氣的在一樓沙發上坐下,“顧女婿現在不在家是吧?”
之前跑到蘇暮晚的公司,那邊說她請假沒來。就是因爲知道顧炎初這個時間不會在家裡,他才帶着程一玲過來的。
他的女兒才經歷過一場生綁架,驚魂未定之際,親生父親跑過來闢頭蓋臉的就是爲了這個,蘇暮晚的一顆心,已經慢慢的冷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