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似乎被某種硬物給狠狠的割破了。
蘇暮晚說完這些話,只覺得眼裡的淚都快要流出來了。
這算是他們第一次交心的談話吧?
雖然姿勢曖昧,雖然此刻都看不清楚對方臉上的表情。
但她說的每一句,都是事實。
她忘不了那段失去孩子的歲月裡,她是如何度過的,1.69的身材,瘦得只剩下70斤,躺在醫院裡不吃不喝,每天靠打營養針度日。而那時的顧炎初,對於孩子這個事情,表現得無比冷酷,正是這種冷酷,狠狠的灼傷了她的心。
“說得很好,我付出金錢,你付出身體。”顧炎初沙啞着嗓音,似乎也在隱忍着某種痛楚,他張嘴,咬在她光潔的脖頸上,似是懲罰一般,力道不算太重,卻讓蘇暮晚疼得直皺眉。
隨着睡衣的滑落,蘇暮晚眼角的淚無聲的滑落。
她被打橫抱着來到了沙發。
顧炎初,如果這將是我們今後的相處模式,何時纔會是盡頭?
從頭到尾,顧炎初都沒有再開口,他似乎將所有的精力都專注在了這件事情上,認真的吻着她的脣,認真的吻去她眼角的淚……
當蘇暮晚睡醒之際,顧炎初早已不知所蹤。
而到了顧氏之後,又聽到更勁爆的新聞,顧大總裁的正牌女友昨天晚上也住在了公司!
這白曉靜與顧三少真是如膠似漆啊,三少加個班,她都要急着趕來送肉吃。
市場部這邊也在瘋傳着這些八卦。
姚蕾得意洋洋的看着蘇暮晚,走向她壓低聲音說道,“怎麼樣?心裡很失落吧?三少的正牌女友地位可見一般,你這輩子是沒有什麼希望了,不要再寄情於三少身上了,你不是還有備胎嗎?怎麼連洛少也不理你了?”
面對她的這般挑畔,蘇暮晚只當沒有聽見。
她活成什麼樣,她自己知道就行,沒有必要跟不相干的人解釋。
“姚蕾,大家都是一個公司出來的,爲什麼你總是要處處針對小晚?”周月茹替蘇暮晚打抱不平,她這種慢性子都看不過眼,也虧得蘇暮晚沉得住氣。
“誰讓她做人表裡不如一。”姚蕾雙手環胸,一副小人得志的神情。
來到顧氏不過幾天,姚蕾在市場部靠着公關部學來的高超交際手段,已經成功的將市場經理迷得團團轉,自然也就沒有再將蘇暮晚放在眼裡、
“月茹,一會我們要出去做個調妍,快來準備了。”蘇暮晚的聲音,很平靜。
周月茹見狀,也就不再與姚蕾多做糾纏。
姚蕾冷哼一聲,踩着高跟鞋就到了市場部經理的辦公室。
一見到她的到來,何力軍雙眼放光,立刻起身,“寶貝兒我可是想死你了。”
姚蕾反手將辦公室門關上,風情萬種的走向他,“你要真想我,怎麼不跟你家黃臉婆離婚?”
何力軍的長相,看似一臉憨厚,實則是個見了女人就走不動道的主。
“再給我點時間嘛。”何力軍一把將姚蕾摟到懷裡,“真是遇到了你之後,我才知道什麼叫真正的男人,你放心,我一定會離婚,然後娶你這朵花回家了。”
姚蕾忍着心裡的不適,主動吻上何力軍那張像豬頭拱過的臉。
緊閉着的辦公室內,熱火朝天。
室外,市場部的職員們正忙碌着,當然,姚蕾也在忙碌着,只不過是另外一種忙碌。
周月茹與蘇暮晚在一個奢侈品雲集的大型商場裡,正找人做市場調妍。
“小晚,那個市場部經理是不是故意在整我們?雖然說我們是市場部的,可這些根本不屬於我們的工作範圍啊。”周月茹在受了N個人的白眼之後,有些挫敗。
前幾天是母嬰用品,這幾天又換成奢侈品,若說這些工作,一般都是交給來實習的大學生去做,像她們這種在市場部待了幾年的,都不可能出來做這種沒有技術含量的事情。
“既然是上面交待的,那就好好做吧。”蘇暮晚替她加油打氣。
剛從某奢侈品店出來,蘇嬌嬌親熱的挽着蘇正清以及程一玲的手臂,“爸,一會我們去吃西餐,我發現懷海路那裡新開了家法國餐廳,那家的鵝肝好好吃。”
蘇暮晚聽到之後,迅速轉身,不想跟這一家三口見面。
周月茹見她如此,又看了看,赫然發現那一家三口之中的女兒,居然就是蘇嬌嬌。
而看這一家人的打扮,真是恨不得將所有奢侈品的LOGO都穿到身上來,典型的暴發戶。
“姐姐。”
蘇暮晚不想見蘇嬌嬌,可蘇嬌嬌卻很高興很見到她。
她甜甜的叫着,飛快的就站到了蘇暮晚的跟前,“姐姐你看,爸爸剛纔幫我買的包包,好看嗎?”
她展示着手上的一個粉色殺手包,眼裡是止不住的甜蜜。
蘇正清顯然沒有料到會在這種地方遇見蘇暮晚,且又見她穿着普通的工裝,手上抱着一大堆問卷調查單,聯想到顧炎初的交待,他頗爲尷尬。
“小晚啊,你不在公司待着,怎麼跑到商場來了?”程一玲走上前去,“我聽說你們非力已經併入了顧氏,原本還以爲你的日子會比以前過好些了呢,真是沒想到……”
接下來的話,她就沒有再說下去了,只是一臉惋惜的神色。
“媽,興許這只是工作調動,你大驚小怪幹什麼?”蘇嬌嬌看向程一玲,示意她不要開口,“姐,你說這個包好不好看?爸爸方纔說也要送一個給你呢。”
說完,她轉頭看向蘇正清。
蘇正清急忙點頭,“對啊,小晚你喜歡哪個顏色,爸爸也給你買。”
蘇暮晚的眼裡,有些酸楚,她冷冷的開口,“謝謝,我不想要。”
蘇正清垂眸,一臉的不自然。
“小晚,這是你爸的一片心意,你可別辜負了你爸。”程一玲聽說她不要,心裡已經樂開了花,心下想着,就蘇暮晚這窮酸樣子,配擒那幾萬塊一個的包麼?
“阿姨,謝謝你,我不要。”蘇暮晚寒着臉,淡淡的回答,“月茹,我們換個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