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
顧斯年着魔似的在她耳畔低喚,
“我忘不了你,不論你做了什麼,我出逃四年,回來之後再見你,沒有半點恨意,仍然是無休止的想你,想念我們曾經手拉着手走過的小路,想念我帶着你去吃過的好吃的餐館,想念我們在圖書館裡安靜看書的日子。”
“都是過去式了。”蘇暮晚身形僵硬如石,用力掙扎發現掙扎不開之後,她冷冷的開口,“我是你的三嫂,小叔子。”
她的話,徹底讓顧斯年暴躁起來。
將她自懷裡推開,雙手鉗制住她的雙臂,面色無比痛苦,“你欠我一個解釋。”
“解釋就是我愛上你的三哥,顧炎初。”
他的話,刀子似的刮在她的心尖,除了說謊,她別無選擇。
即使將當年真相說出來,又能改變什麼?
已經發生的事實,每分每秒都在提醒着她,她與顧斯年之間,是有緣無份的青春年華,早已一去不復返。
“我明白了。”顧斯年強忍着心痛,狠狠的推開她,“我一直以爲你一定是有苦衷的,你不是那種人,一聲不吭的就勾搭上了我三哥,這四年以來,甚至我一直在想,只要你和我說清楚當年的事情,我會不計一切的帶你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我們找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重新開始,原來這些都是我的自作多情,是我多慮了,三嫂。”
他的這一聲三嫂,叫得無比諷刺。
甚至他清晰的聽見了自己的心被撕成一條一條的聲音。
她當面說出這些話,遠比當年的那個短信帶給他的傷口要大得多。
“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蘇暮晚不忍再看下去,從一開始,她就負了顧斯年。
如若再將他捲入她與顧炎初之間的戰火裡來,這是對他最大的不公平,他要恨她,就恨得徹底一些吧。
反正她早已瘡痍滿目,百毒不侵。
接到顧昕薇的電話,顧炎初很是意外,在聽到顧昕薇提出來讓他帶白曉靜回去讓媽看看這個話題時,他更是大爲驚訝,“二姐,你和媽這又是唱的哪一齣啊?”
“三弟,你就別在我們跟前演戲了,現在誰都知道你和一個叫白曉靜的女人好上了,你們二人如膠似漆的,都有人拍到你進出白曉靜的香閨了,難道你還想抵賴不成?”顧昕薇在電話那端笑得很是明豔動人。
“那這又能說明什麼?”顧炎初無所謂的淺笑,他在外人眼中,不是一向如此嗎?
三年多了,也沒見顧家人有什麼覺得不對勁的。
怎麼白曉靜一出現,事情就有些不一樣了呢?
“你們公司都傳開了,你要將白曉靜扶正,所以媽就讓你帶她回來看看,要是過得了媽這一關,你和蘇暮晚離婚的事情,媽準了。”顧昕薇的語氣裡有些掩飾不住的興奮。
“誰說我要和她離婚了?”顧炎初不悅的皺起眉頭,即使是在跟他的二姐通話,“二姐,飯可以亂吃,話不要亂講。”
他的反應,讓顧昕薇一時摸不着頭腦。
見他語氣都不太對了,她急忙小心翼翼的解釋,“興許是我和媽誤解了你的意思,不過媽說你要是有時間,還是帶那位白小姐來家裡一趟吧。你現在忙,我就不打擾你了,再見。”
顧昕薇有些不明所以的掛斷了電話,心下不解,顧炎初這到底唱的哪一齣啊?
難道這個白曉靜和那些以往的女人一樣,統統只是炮灰?沒有一個能真正的扳倒蘇暮晚?
將手機隨手扔在辦公桌上,顧炎初深邃的瞳孔裡染着跳躍的火焰。
應該是蘇暮晚的意思吧?
要和他離婚?
這隻小野貓想得真是太天真了,當初既然結了婚,他怎麼會如此輕易就和她離婚?
有接收到短信的提示。
拿起手機一看,顧斯年緊緊抱着蘇暮晚的畫面就這樣跳了出來。
原來如此……
他那個癡情的好弟弟回來了,爲她充當強而有力的後盾,所以她才這麼的急不可耐要離婚吧。
“初,你今晚想吃什麼,我現在去準備食材。”白曉靜的電話進來了。
“今晚回家。”顧炎初只有這簡短的四個字。
看着通話已結束四個字,白曉靜隱約覺得顧炎初應該是遇上什麼事情了,口吻語氣都非常不對。他說今晚回家,顯然並不是回她這裡的這個家。
這段時間他一直很有耐心的陪着自己,除了不願意那個……
其它事情上對她的容忍簡直到了寵溺上天的節奏,她不願意讓他回去,他便哄孩子似的說好,他就在這裡陪着她,哪也不去。
可是今天他明顯非常失態,且心情異常不好,到底出什麼事了?
白曉靜很想直接衝到顧氏總部來,卻明白她若如此心急,顧炎初只會離她越來越遠,她能做的,也只能是在家裡安心等着。
蘇暮晚正坐在陽臺的地板上發着呆,顧炎初就這樣踩着瑣碎的月光出現。
她錯愕的擡眸,直視着這個宛如天神般降臨的男人。
他漆黑的瞳孔,猶如天際耀眼的星華。
那裡,閃爍着她看不懂情愫。
“如此迫不及待了嗎?”
他低沉的聲音猶如大提琴聲般悅耳。
“你說什麼?”蘇暮晚想要起身,卻發現坐得有些發麻,於是選擇繼續坐着,“我聽不懂。”
他俯下身子,側過臉認真的看着她。
月華之下的她,有着楚楚動人的精緻臉龐,細膩的膚色猶如上等的象牙,這麼近距離的看,幾乎都看不到毛孔,這就是所謂的嬰兒肌吧,沐浴過後的她,換了一套淺藍色睡裙,他這樣居高臨下,很容易就能將她身前的動人曲線看得一清二楚。
他清晰的聽到了自己吞嚥口水的聲音。
似乎面對這個女人,怎麼吃也吃不夠。
不論他此前怒氣十足趕回來是想做什麼,但此時此刻,他只想做一件事情。
略一低頭,霸道的封住了她的脣。
蘇暮晚心下一驚,後背抵在冰冷的牆面之上,雖然抗拒,卻只能被動的閉上眼睛,她沒有忘記才和他說過的他們之間的契約關係。
他是僱主,他有需要,她就得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