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套房裡亮昏黃的燈,燈下是依偎在一起的影子。顧見臨把玩着圓珠筆,在圖紙上指指點點,解釋道:“雖然我沒有去過中央靈樞院進行過科班訓練,但這半年來也惡補了很多基礎知識。根據我的推測,你妹妹的情況應該是生命結構被改造以後,才能夠同時容納古神和人類的靈魂。”
“靈魂就是精神基因的集合,我們體內的靈魂是唯一的,古神和人類的精神基因徹底融合。但你妹妹的情況不同,她的進化並沒有你我那麼完美,她體內有兩種靈魂,那就是可以擇一而殺死的,聽明白了麼?”他頓了頓:“我們要做的就是還原她生病之前的狀態。”唐綾捂着浴巾,矜持地頷首:“嗯。”事實上他們並沒有依偎在一起,只是挨着坐在沙發上而已。
唐綾都沒來得及換衣服就被他拉過來聽講,只能一直捂着浴巾防止走光,一雙雪白豐腴的大長腿併攏放在沙發上,勾勒出曼妙誘人的曲線。
可惜的是顧見臨這個木頭對於如此美妙的風景視若無睹。鋼鐵直男大概就是這樣的吧。
顧見臨委實是一朵奇葩,他倒不是真的無慾無求,而是思想過於傳統,至今依舊相信小時候武俠裡那些男女授受不親的老掉牙思想,絲毫沒發現在那些故事裡的男女在沒有人的地方是多麼的你農我農乾柴烈火。
“既然第三法可以救她,那你來跟我說什麼?”唐綾狐疑說道:“我完全信任你,你可以放手去做。”顧見臨無奈糾正道:“首先,要救她的人是你,不能是我。畢竟你也知道,我很難控制我自己的力量,萬一一不小心用力過勐把她弄死了……”大家就可以吃席了。
“唔,好像也對。”唐綾晃了晃腦袋,感覺最近自己是太累的緣故,反應都變得遲鈍了。
“再者,你早晚都是要學習第三法的,這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你必須要了解它的本質是什麼。燭照律法象徵着太陽,幽熒律法象徵着太陰,而第三法是二者相融合以後誕生的產物,能夠主宰生命的進化和退化。”顧見臨繼續說道:“第三法可以讓你同時掌握幽熒和燭照的力量,就像是你目前的狀態一樣。但理論上,第三法的極限遠遠不止於此。你能想象你同時施展燭照和幽熒兩種律法的狀態麼?譬如當你在天人化的狀態下施展原始迴歸,委實說我也想象不到那是一種多麼可怕形態,畢竟我也做不到。”目前而言他僅僅在一個人的身上嘗試了一次第三法的基礎運用。
姬燁就是那個倒黴鬼。她完完整整地承受了第三法的力量,成爲了第一隻被吃的螃蟹。
“嘗試第三法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大概率你會進入到一個荒蕪又蒼涼的世界,那是古神族的起源之地,真正的母星。理論上所有掌握第三法的生命都會以意識的狀態進入那裡,殺死一切試圖染指這至高力量的僭越者。這也是爲什麼我必須到你身邊的原因,我得護着你,否則你會死。”顧見臨再次擡起頭,愣了一下:“你臉紅什麼?”燈光的映照下,唐綾俏臉酡紅,眼神竟然略顯羞惱。
“你……要跟我雙修麼?”她的嗓音細若蚊叮。顧見臨一愣:“雙修?”他的大腦宕機了。
他不是真的木頭,孤男寡女處在一個房間,過於曖昧。因此他拼命的把話題往正事上帶,忽略了她浴巾下的曼妙嬌軀。
沒想到卻還是被一句話拽了回來。唐綾愣了一下,發現他居然不知道,眼神變得更加羞惱了。
“我覺得你真的應該去惡補一下超凡世界的傳統知識。”她撇嘴說道。
按照古老的習俗,昇華者們在傳授古老的秘術的時候,往往都是用靈性交換的方式,由此衍生出很多的典故。
譬如佛教的醍醐灌頂,道教的仙人撫我頂結髮受長生,包括心有靈犀一點通等等,說的都是這樣的事情。
因爲這些東西過於抽象,基本都是源於精神意志的變化,沒有裡那些功法和秘籍裡記載的招式動作和經脈走向,更不存在內力這種東西讓你去引導。
所以也就只能靠靈性交換。至於燭照和幽熒兩種至高律法,就是更加高級的東西了,僅靠靈性交換是不可能共享的,因此只能採取一些更加隱晦的方式,最初是靠血緣關係來傳遞,再到後來就是人們耳熟能詳的,大名鼎鼎的雙修秘術。
研究歷史就能發現,爲什麼古代的統治者往往是貴族,他們如此注重血親也是沒辦法的事,大家都是能生就生。
沒辦法,爲了人類的大業嘛。唯有如此,傳承纔不會斷絕。這種傳承的弊端就是你無法保證自己的後代裡會不會突然蹦出來那種特別極品的白癡。
後來那些古代大賢被逼到沒辦法,纔想盡一切辦法透過現象看本質,找到了新的傳承法。
那就是呼吸術。至於出現較晚的幽熒律法,也是有特殊的傳承法的,這要得益於先人的經驗,還有青和赤的驚才絕豔,纔不會出現那麼尷尬的情況。
顧見臨反應過來了。臥槽。他怎麼沒想到這一茬。
“還是說,你能想辦法總結出傳承法?”唐綾幽幽說道。顧見臨頭髮發麻。
心想殺了他,他也搞不出傳承法啊。學東西簡單,想教會別人就是另一回事了。
眼下這種情況,好像也就只能雙修了。顧見臨臉色陰晴變化,他從未如此抓狂過。
“聽我解釋,我真的沒想到這回事,也不是故意拿着救你妹妹的話幌子想要……”噗嗤一聲。
唐綾竟然破天荒的笑了,宛若冰河解凍,溪水潺潺:“不用解釋,我知道你是什麼人。”顧見臨略微放心了,否則他晚節不保。
唐綾以手托腮,幽幽說道:“當然,如果你真的有需要的話,哪怕不爲了,傳承第三法,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了……”燈光下她素白的側臉一片酡紅,纖長蜷曲的睫毛微顫。
顧見臨彷彿被五雷轟頂。接下來唐綾的一句話,卻險些把他送走。
“你想像上次那樣?”唐綾把玩着胸口的浴巾,素來清冷的眸子裡竟然泛起了迷人的眼波,緊咬下脣:“還是來真的?”不知何時,她霜白的長髮已經染成誘惑的深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