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臨冬,空中吹來一股冰寒刺骨的寒風,院落中的草木也已枯黃,天空飄起了那延綿的冰雨,而天際是昏暗的,在這寧靜的世界下,是君臨天與孔雨彤那緊緊相擁的身影,這一幕似乎定格了歷史長河,永存與世間的那一刻。
君臨天緊緊抱着孔雨彤,臉頰低着孔雨彤的額頭,兩人靜靜地沉默着。
猿鬆站在門口,看着孔雨彤眼角流落的淚水,但是猿鬆卻是笑了,笑的如此開懷,如此真誠,“臨天,我就說過,雨彤的幸福在你這裡,雨彤的歸屬也在你這裡……”
猿鬆這樣說着,而這個時候,君臨霸的身影突然從人羣中走了過來,一路上君家的族人,還有皇室的衛隊紛紛爲君臨霸繞道,他得知孔雨彤就在前方,所以想上來交談一番,然而當撥開人羣站在最前面的時候,君臨霸卻是呆呆地立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這……君臨天他……他們……”
君臨霸呆愣地看着緊緊相擁的兩人,他心中疑惑、驚訝、不解到了極致,一時間激動的說不話來,君臨霸有心爭奪孔雨彤,可是當看到那道身影是君臨天的時候,所有的爭奪之心,都在一瞬間澆滅了。
君臨天,那是君家傳奇一般的人物,如果沒有君臨天,就沒有如今的君家,可以說,君臨天是如今君家的支柱,別看如今是君臨霸掌控着整個帝國,但實質上,最終的決定權還是君臨天,這便是力量,有着絕對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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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場中緊緊相擁的兩人,感受着那股酸甜交融,痛苦與幸福並存的氣息,即使是未成歷經過生離死別之人,都能夠猜測的出,君臨天與孔雨彤兩人有着一段刻骨銘心的往事。
君臨霸乖乖地閉上了自己的嘴,對於君臨天的恐怖,他十分清楚,即使身爲一國帝王,他也絕對不會去招惹君臨天。
許久之後,君臨天與孔雨彤兩人兩相分開,君臨天低頭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兒,看着那張傾國傾城的容顏,感受着那隻存在於九天之上的仙女氣質,在看着眼角那兩行晶瑩的淚水,君臨天的心神一顫,他微微擡起手,爲孔雨彤輕輕擦去臉上的淚痕,而後君臨天那俊美的臉上露出一絲絲淡淡的笑容,那是許久不曾出現在君臨天臉上的笑容。
君臨天笑了,孔雨彤看到君臨天那張開心的笑容,那宛若天仙下凡般的容顏上,也是綻放出一絲美麗的笑容,而就在孔雨彤臉上露出心腹的笑容的一剎那,天空飄落的冰雨,突然化成了白色,一片片美麗的花瓣從空中徐徐飄落,最後落在這靜謐的天地間。
“下雪了……”
不知道是誰,輕聲低喃着,而此刻的孔雨彤,她擡頭看着昏暗的天空,在孔雨彤的視野中,昏暗的天空佈滿了白色的斑點,一片潔白勝雪的雪花從空中飄落,這美麗的一幕,對於從來沒見過雪的她來說,是上天給她的最美麗的禮物。
“臨天,答應我好嗎?帶我去你的故鄉,看漫天紛飛的大雪……看這世間變成一片銀白……”
曾經的那句話語,如今清晰的回想在天地間,孔雨彤一時間看的天地間的雪花出神,她輕輕伸出右手,攤開那如白玉雕刻的玉手,一片晶瑩的雪花落在了孔雨彤的手掌上,然而這片雪花,轉眼便化成了雨水。
“轉瞬即逝的美麗……”孔雨彤這樣說着,同時她看向了君臨天,兩人相視,最後一同笑了。
站在旁邊的君家族人,沈雨寒等人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他們知道,或許君家該有一場婚禮了,一場隆重的、莊嚴、幸福的婚禮。
君臨天牽着孔雨彤的手,熟悉見就消失在衆人的感知中,君臨天與孔雨彤兩人並沒有走遠,他們來到了君家,來到了曾經君臨天成長的地方,看着四周熟悉的一切,君臨天爲孔雨彤講述着自己成長的軌跡,談論着過去的種種,有開心的事,也有悲痛的事。
不知不覺,君臨天來到了自己一直居住的屋子前,看着那古樸的房間,君臨天突然想起十六歲成人禮的那天,那個徹底改變了他一生的那個日子。
只不過如今十餘年的時間過去,一切早已經是另外一番景象。
“臨天……”
“嗯?”
“陪我去看雪好嗎?去碎心崖……”孔雨彤靜靜地看着君臨天,在過去的歲月中,君臨天也是將沈志武與君臨瑤之間的事情,說給了孔雨彤聽。
君臨天靜靜地看着那張傾世的容顏,許久之後,才慢慢地點下了頭,而後君臨天帶着孔雨彤,一飛沖天,轉眼間就消失在飄着白雪的天地間。
身下是茫茫羣山不斷向着身後掠去,而君臨天與孔雨彤兩人好似一對傾世的戀人,在飛向情之彼岸,遠遠的看着那條泥濘的山路,君臨天突然響起曾不久前在這裡離去的沈志武,他看着那被迷霧包裹的碎心崖,這裡是悲痛絕望的地方,但也是誕生希望的地方。
君臨天與孔雨彤兩人,相互攙扶着,然後腳踏着泥濘的山路,一點點地登上了碎心崖。
兩隻手,一直緊緊牽着,好似害怕下一刻就會失去對方一般,而那枯骨銘心,永世無法忘記的碎心崖,也是出現在君臨天的視野中,往日的記憶打開了塵封的大門,那塊巨大的墓碑如今還屹立在碎心崖邊,可是當君臨天再一次出現在這裡的時候,他卻是驚訝地發現,在石碑旁,倒插着一柄已經徹底破敗的巨劍。
巨大的無法想象的巨劍,劍身已經佈滿了裂痕,似乎隨意一擊都會徹底潰敗一般,這正是沈志武的佩劍,跟隨着沈志武出生入死的巨劍。
“怎麼了?臨天……”
孔雨彤看着君臨天呆愣的模樣,不禁疑惑地問道,同時她也看到了矗立在石碑旁邊的那柄巨劍,曾經孔雨彤也曾聽聞君臨天提及過沈志武,提及過沈志武那柄巨劍,而看眼前得這柄巨大的劍刃,孔雨彤心中似乎預感到了什麼。
“那柄劍……原來已經通靈,居然自行來到了這裡,靜靜地守護!”君臨天眼神中,只有那柄幾乎徹底廢掉了的巨劍,他呆呆地低聲說道。
“發生了怎樣的故事?”
孔雨彤看着君臨天,又看了看了石碑旁邊的巨劍,她問道。
君臨天來到石碑旁,輕輕撫摸着巨大的石碑,而後漆黑的眼眸看向了那終年濃的化不開的白霧,君臨天低聲說道:“姐姐,姐夫……我來看你們,帶着雨彤來看你們了,你們如今還好嗎?臨天很想你們,真的很想……”
君臨天沉默了,而天空,卻是變得更加昏暗和冰冷,天際的雪變得更加猛烈,漫天紛飛、鵝毛大的大雪,而碎心崖海拔較高,如今這裡早已經被白雪所覆蓋。
孔雨彤看着着漫天飛雪的一幕,恍惚間,孔雨彤覺得自己到了天堂,縱使曾經歷經了那撕心裂肺的痛苦,那無法言語的酸楚,但是如今……自己深愛的人,就在自己身邊,自己渴望看到的景色,就展現在自己眼前,這一刻,孔雨彤覺得,自己知足了。
沉默了好久,君臨天這才慢慢張開嘴,他述說着沈志武與君臨瑤之間的往事,那是一段驚天地泣鬼神的愛戀,那是一場至死不渝的相守和等候,還有曾經的誓言,曾經的許諾,沈志武與君臨瑤兩人,在用自己的生命去書寫。
孔雨彤靜靜地聆聽着,不知不覺中,她笑着哭了,而孔雨彤抓着君臨天的手,不禁又緊了緊。
“臨天,你相信有來世嗎?”
“來世?以前我是不相信的,不過如今站在這裡,歷經了太多的事之後,我卻相信了,我相信姐姐跟姐夫在來生能夠做一對美滿幸福的夫妻……”君臨天不禁望向了天際,在那裡,一對比翼之鳥相互攙扶着,飛向了遠方。
孔雨彤看的出神,她靜靜地說道:“臨天,我來生……還要與你相隨……”
君臨天與孔雨彤兩人面對面站着,兩人眼瞳中是對方那張沉靜的面孔,一時間間,天地間的鵝毛大雪更大了,而碎心崖上,那片被白雪所覆蓋的大地上,兩道屹立在天地間的身影,相互對視着,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君臨天突然將孔雨彤涌入了懷中,君臨天的臉頰,摩擦着孔雨彤那烏黑的髮絲,君臨天柔聲說着:“雨彤,嫁給我……生生世世!”
“雨彤,嫁給我……生生世世!”
短短的一句話,久久迴盪在天地間,好似有魔音一般,不曾消散,又好似那穿越了千古的誓言,一直縈繞在孔雨彤的耳旁,述說着那顆真心還有愛戀,‘嫁給我’三個字抨擊着孔雨彤措不及防的心靈。
孔雨彤的身體不禁一震,她呆滯地待在君臨天的懷中,她感受着君臨天的呼吸和心跳,許久之後,孔雨彤美麗的臉上才露出一絲微笑,那送發自內心,幸福快樂的微笑,孔雨彤輕輕點下了頭,她湊到君臨天耳旁輕聲說道:“不僅今生,還要來世,生生世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