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生一郎一聽這樣的安排,還挺高興,這不就是壞事兒變好事兒嗎?這樣一來新墅就剩下他們和安南幫兩個幫會,安南那幫土猴子,就會打打殺殺根本沒有腦子,用不了多久,整個新墅就是他們竹生會的天下了。
有了這樣的認識,竹生一郎還拍着胸脯跟對方說,“你們要早說,就根本沒有必要劫持我的妻兒了,我肯定同意啊,根本用不着威脅我。”
讓竹生一郎意外的是,對方竟然從善如流,當場就把他的妻兒放了,讓他好好做事。
竹生一郎不解,問他們這麼做究竟是要達到什麼目的?
那夥人也沒有隱瞞,直截了當的說,他們會幫竹生會得到整個新墅區的地下權利,但是以後竹生會的收入,他們要兩成。
竹生一郎一盤算,兩成?不多啊!整個新墅要是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那在他看來就是天大的財富了,兩成完全捨得給。
這樣一來,劫持脅迫,就變成了狼狽爲奸。
計劃的實施時間就在今天凌晨,安南幫和白龍幫約定的地點是一處類似峽谷的地方,規則也達成共識,就是單純拼殺,最後哪方站着的人多哪方勝利,輸的一方就必須退出新墅。當兩方戰做一團的時候,竹生會的人馬殺出,白龍幫就算知道被算計也沒有辦法,只能束手待斃。
葉尊不得不贊同竹生一郎還是有些頭腦的,最後的關頭他並沒有親自前往,而是讓他最得力的小弟用手機直播給他看,他擔心的是那夥神秘人會把他們一鍋端了。
可好死不死的是,當晚整個倭國通訊斷絕,根本沒有辦法直播,竹生一郎又不敢前去,最後就只能在信貸公司死等,一直等到今天中午,竹生一郎實在等不下去,帶着他的小舅子,兩人驅車前往那峽谷,可當他們到地方後,傻眼了。
他們想過很多種可能,就算是滿地屍體,他們也能承受,可那峽谷中,一個人影都沒有,無論活人死人都沒有,只有滿地的鮮血顯示着這裡曾經發生過一場慘烈的械鬥,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
竹生一郎越想越害怕,他們竹生會的人可是去了全部人馬,二打一的情況下,絕對不可能輸,可等到現在也沒有一個人回來,發生了什麼?竹生一郎想不明白能有什麼意外,但有一點他知道,他必須要跑了,這太詭異和可怕了。
兩人迴轉信貸公司,捲走了全部現金,準備回家接了老婆孩子就出國,可碰上葉尊這個如同幽靈一樣的男人,竹生一郎以爲他是那夥神秘人派來殺人滅口的,在葉尊的試探下,徹底崩潰。
葉尊沒有爲難竹生一郎兩人,是因爲從竹生一郎的記憶中他意外的發現,這貨還算盜亦有道,雖然爭地盤的時候心狠手辣,但從來不欺負弱小,不但如此,他還時不時的會搞一些救濟活動,特別是在年社團盈利的情況下。
一個黑社會,竟然會給他地盤上的窮人家發紅包,說出來恐怕沒人會相信,可這都是事實。
葉尊對人性又有了更深刻的認識,人是不能僅僅用好與壞兩個維度去度量的,人是一個複雜的矛盾綜合體,不同的側面可以看到不同的樣子,絕不是一成不變的一副油畫,而是一個立體的雕塑。
御刀在天,葉尊須臾就來到那峽谷之上,峽谷中的血腥味已經散盡,但哪些乾涸的斑斑血跡還在。
葉尊沒想通,那羣神秘人到底想幹嘛,如果他們只是想做那坐收漁利的黃雀倒是可以理解,可這些拼殺的人哪兒去了?根據徐泰然的情報,這三個幫會的人加一起差不多有三百人,這麼一大羣人都死了,顯然不可能,可沒死的話這麼長時間,爲什麼一個人也沒有離開這峽谷回到他們各自的總部。
他剛剛還特意在周圍轉了一圈,發現了許多汽車開過的車轍印,都是一些中巴車,他判斷出這些車是拉着人手到峽谷邊緣處,放下人後,沒有多久後再次啓動又離開了峽谷,只是離開的方向不是回新墅,而是沿着公路向反方向駛去。
思來想去,葉尊發現自己沒有主意了,不管那夥神秘人用了什麼方法,總之他們控制着將近三百人開車離開這裡已經十幾個小時,葉尊能借助用來追蹤的無非是血跡、血腥味、車轍。
可當下,血跡消失在車轍旁,血腥味早就散盡,車轍消失在公路邊,沒有了任何可以追蹤的線索。
葉尊拿出手機撥通徐泰然的電話,把他所知的所有事情說給徐泰然聽,“我沒有找到任何關於呂岩他們的線索,但如果他們當時在械鬥現場,現在也應該被那夥神秘人帶走了,至於帶去了哪裡,時間太久了,我找不到任何線索。”
“三百人?你是說三百人被人一同帶走了?連同呂岩他們在內?”徐泰然完全陷入發懵的狀態。
“三百人被那夥神秘人帶走了是一定的,至於方法我無從得知,呂岩他們在不在其中,只能算是推斷,並沒有佐證,”葉尊還是十分嚴謹的。
徐泰然頹然道:“你的推斷是合理的,如果他們哪怕有一個人沒事,走也該走到大使館了,你有沒有查看周圍,就真的沒有哪怕一個人?哪怕屍體也行啊。”
“沒有,方圓一公里內,沒有任何活人和死人,”葉尊非常肯定的說道。
徐泰然深吸一口氣,“我明白了,謝謝你,葉先生。現在我也只能向國內如實彙報情況,請原諒我必須說出你的名字,不然恐怕沒有說服力,也不會讓人信服。”
“可以,你直接跟龍嘯通話吧,”葉尊的名字早就在華夏高層的腦袋裡,無所謂的事情,“你最好也跟倭國政府通個氣,就說呂岩他們去白龍幫走訪偷渡的事情,結果現在他們失蹤十幾小時了,其他的就不要說了,讓倭國自己去追查吧。”
“可呂岩他們是使館工作人員,並沒有權利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