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豬抿了一口飲料繼續說道:“當我們摸到這裡時,發現纔不到十個守軍,拿下幾個活的以後我們明白過來原來他們的絕大部分守軍都死在你的空襲和毒氣炮彈上了。”
雷公笑着對我說:“從今天起,你正式被我們中國營授予‘迷你機師’的綽號,以後戰場上將不會有人直呼你的名字。另外,記得我說過給你的獎勵嗎?”我點點頭。“今天晚上大豬他們燒一頓飯菜給你吃。這就是獎勵。”
切,我還當是什麼,搞得我白驚喜一場。大豬看着我不以爲然的神色看透了我的心思,神秘地對我說:“小子,我保證這是你這輩子吃過最香的一頓飯。就是皇帝老子都沒吃過地神仙菜。”
我託着下巴故做思考地斜眼看着老炮說:“老炮,你們在雷區裡答應我什麼來着?恩?”老炮起身站了起來,“嘿嘿,當然沒忘,是吧?兄弟們?恩?”大家一齊不懷好意笑着的看着坐在那裡的大豬一個個起身體摩拳擦掌中。忽然樹人用槍帶勒住大豬的脖子,雷公大吼一聲:“揍他~~”所有人跳起來撲向大豬。大豬的慘叫猶如狼嚎一樣穿透茅屋在山間迴盪着……
晚飯席間大豬神神秘秘地給我端過來一個不大的小瓦鍋。一掀開鍋蓋滿室飄香,那種普通根本接觸不到的香氣隨着蒸汽在屋子裡瀰漫着。之所以說不是普通的香氣是因爲這股香氣好象根本就是無法用嗅覺去體會的,好象整個人泡在那個小小的瓦鍋裡一樣,一絲絲的香氣慢慢的侵蝕着身體上每一片皮膚滲透到肌肉當中。
我有些驚異地問大豬:“你做的是什麼這麼香?趕明兒教教我。”大豬笑而不答,只說了一句:“吃吃看。”藉着不太亮的汽燈,我拿起方便小勺輕舀了一點湯,小心地吹了吹,把湯送進了嘴裡。
這股香氣直接填滿了我味覺與嗅覺,不多的湯汁順着食管流進了我的胃裡,說不上來究竟是香氣還是湯汁的熱度給我帶來了暖意。“這到底是什麼?”我撈起象蒜苗一樣的東西問大豬。大豬故做驚訝地對我說:“你來的時候山上不全是這些嗎?”我來的路上?我想了一下,我來的路上除了樹林,灌木,野草也沒別的東西啊?難道是……我小心翼翼地問了句:“該不會是山坡上的那些吧?”
大豬沒回答笑着點了點頭。“我操!”我扔下手裡的小勺直接跑了出去,慌亂起身的過程中險些把瓦鍋打翻。大豬象護住寶貝一樣兒趕忙護住幾乎被打翻的瓦鍋,“我地小爺爺,你這小子犯什麼魔怔啦?!”
正在我摳嗓子眼要把剛纔的東西吐出來時,大豬追了出來。“哎,哎,幹嘛呢?好吃就說好吃可不帶這麼埋汰人的啊。”我一把推開大豬伸過來要拉我的手:“你滾,你給我吃大煙,我要是上癮了咋辦?我他媽才23歲!23歲!你他媽懂嗎?我要是上癮了,我死了做鬼都不會放過你!”我憤怒地指着大豬的鼻子破口大罵。長城和老炮聽着我的喊叫跑過來問我:“咋了?咋了?”“這混蛋餵我吃大煙,我下半輩子全毀他手裡了!”長城看了看老炮,老炮看了看大豬,三個人突然暴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傻蛋子,那東西吃不上癮的。”老炮得樂直不起腰來。長城扶着大豬的肩膀笑得直抽氣:“你,你,你看來是真沒那個命啊。”“啥叫沒那個命?”雖然我弄不明白他們爲什麼笑,但我仍然很憤怒的質問着他們。
老炮樂得好容易直起腰,儘量忍住笑摟住我的肩膀貼在我的耳朵邊說:“我很認真地告訴你,那個東西,吃了,不上癮,你就是吃一百頓,也不上癮。這個呢,是平時只有種煙的大村寨裡的頭領與軍閥過年過節時或者是村寨裡來極高貴或有極高地位的客人,纔會端出來的東西。人家大豬辛辛苦苦把菸農種的那麼一點點錯季煙苗和種子油全給弄了來,你知道他用多少東西去換的嗎?大豬怕我們和你搶吃那個比罐頭大一點點量的珍饈,特意安排雷公告訴兄弟們今天晚上不和你在一塊兒吃的。”長城見我已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照我後腦勺來了一下子然後和老炮回屋了。
在月光下,只剩我和大豬站在那裡。我有些尷尬和窘迫地對大豬說:“這個……豬哥,那個……”大豬故意開玩笑逗我說:“哎我說,少給老子整噁心的啊。趕緊回屋把東西吃了,那東西涼了就不好吃了。”說着拉着我往回走。
我愧疚得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應該對大豬說什麼。最後只憋出一句對不起。大豬聽到了一楞,然後恢復神態安慰我說:“別往心裡去兄弟,這點子屁大的小事兒跟你救了我們所有人比起來算個啥呀。走,咱們回屋去。”我回屋子以後,小瓦鍋裡的湯汁已經由熱的變成溫的了。雖然溫度多少有些變化,但依舊改不了那種醇香到骨子裡的味道。最後把我吃得恨不得把瓦鍋也吃下去,因爲這味道實在是有生以來最棒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