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累了嗎?”身後忽然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只是那語調裡包含着不懷好意的嘲諷:“竟然能突破這麼些個屏障到了這裡,我還真不能小看了你呢!”
皇浦清平猛地坐起身子,回頭看向那個一身黑衣的男子,只見他抱着胸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竟然沒有生息,若是剛剛他出手,自己恐怕連反映都沒來及就死了吧?防備的盯着他:“怎麼,我算是通過考覈終於可以見到最終boss了嗎?”
“嗯?”東方令沒有理解她口中那最終boss的意思,不過他一向很少有什麼好奇心,朝着坐在地上的少女伸出一隻手,好心的說道:“這裡真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我送你回去可好?”
皇浦清平瞪着那隻骨節分明的大手:“在我差點死在這裡之後你讓我回去?”這個人還真的是不是一般的好玩唉,一把拍開那張大手,自己咕嚕嚕的爬起來:“讓我走也可以啊,這山現在是歸我的,你把黃金都給我運到我那兒,我保證都不會再來打擾你們。”
東方令一張正太的臉笑的很溫柔:“你果然都知道了呢!”怎麼辦這麼聰明的孩子他捨不得殺了或者放走呢:“最後一次問你,留下來跟我一起做怎麼樣?”他這話原本的意思是讓皇浦清平留下來跟他一起做事業,可惜這話聽在我們平姑娘的耳朵裡卻變了味道。
“做你妹!”她的臉百年難得一見的紅了起來,一雙眼睛卻奕奕奪目起來:“我跟你還沒熟到那地步!”
東方令莫名其妙被罵的然後一頭霧水,他脾氣一向不怎麼好,又這樣平白無故的被罵了,於是心情頓時就惱了起來:“你這孩子真沒意思,本教主好心好意的想救你一命,你卻這樣對我!”他擡手,手心裡多了一柄飛刀:“有時候真恨不得封了你的小嘴。”
皇浦清平利索的爬起來,皺眉:“說不過我就這樣了嗎?哼,我告訴你,我纔不會怕呢,交出黃金不殺!”她伸出手一臉的無賴樣。
東方令忽然伸手拉着她的手腕就往那山頂的方向飛去:“你不是要黃金麼,我帶你去看!”皇浦清平被他這樣拎走也不掙扎,不知道爲什麼,對這個人她沒有那種懼怕的感覺,這個人的氣場比獨孤遺恨來的弱多了。
東方令將她領到一個山崖邊站好,指着深不見底的下面告訴她:“真正的黃金在這裡,你相信嗎?”
鄞州的山其實不高,但是這個山崖卻是一個很奇特的地方,深不見底,任何東西丟下去都聽不見回聲,所以不能說這裡高只能說這個崖很深,而這裡,就是死亡迷谷最爲寶貴的地方,所有寶貝應該都在這裡:“我們花了很多時間只下去一點點,卻蒐集了很多的堅硬礦石,那些比黃金更加珍貴。”
皇浦清平此時卻沒有那心情去管什麼堅硬礦石,她要的是黃金:“那行吧,這裡就送你了,你把黃金給我就好了!”
東方令冷笑一聲:“你這人還真有趣,怎麼老是轉不過彎呢,黃金沒有了,現在死亡迷谷的寶藏只有這裡。”再多的黃金經過百年的開採也被挖光了,而這裡,則是真正的寶藏。
皇浦清平瞪圓了眼睛:“你們都挖完了?”太誇張了吧,這麼多黃金都被開發光了,她抓着東方令的袖子:“你跟我開玩笑呢,那麼多黃金你當飯吃也吃不完啊,再說了,這裡的礦脈中黃金的含量應該很高,純度這麼高的黃金不可能就這麼好無聲息的被弄走吧?”
東方令看着那緊緊抓住自己休息的少女有些鬱悶:“確實被運走了,這些東西落到我這一代的時候就已經剩的不多了!”那些國王們哪一個不是野心勃勃,這些金銀自然是收集的越多越好,哼,不過她那什麼眼神,懷疑自己嗎?難得自己心情好的說了這麼多真話竟然被懷疑?
皇浦清平朝着那懸崖往下望了一眼,呼嘯的風從下往上衝擊,她咋舌:“還是不相信!”不是不相信,是不敢相信啊,怎麼可以,怎麼可以不等她就把黃金給開採光了啊。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東方令惱火的朝後退去,飛快的消失在樹叢後面,簡直就是來無影去無蹤,跟鬼一樣。
皇浦清平眨眨眼睛,這個人好好的又弄什麼幺蛾子呢,不過還是不死心的朝着那雲霧繚繞的谷下看去,什麼都看不清嘛,哪裡有什麼好東西,那個東方果然是個騙子。
忽然聽見身後有什麼移動的聲音,她趕緊回頭,然後就看見幾株巨大的樹木在移動來移動去,而那樹長的是十分類似那會吃人的樹啊,筆直的白皙的樹幹上什麼葉子也沒有。皇浦清平忙腳尖點地的跳開,開玩笑,萬一那樹幹裡伸出一隻手該怎麼辦呢。
東方令的聲音又變得雌雄莫辨了:“黃清明,只要你願意答應做我的手下,我便饒了你!”
皇浦清平一邊吃力的躲開那些大樹一邊忍不住大聲的喊道:“我纔不會同意呢,你個騙子哼,交出黃金我就乖乖走!”好容易把那地契給騙到手了,結果接手的卻是一個空盒子,她纔不甘心呢:“我一定會找到黃金戳穿你的虛僞謊言的。”
“哼”東方令冷冷的哼了一聲,便再也沒有了聲音,而那樹卻忽然伸出了三隻胳膊,血淋淋的朝着皇浦清平抓來,皇浦清平暗叫一聲糟糕,這幾棵樹比那一片林子都難對付,而該死的爲什麼這些樹是會移動呢,又不是妖怪!
“平兒!”南宮逸風的聲音忽然傳來,他提着劍狠狠的砍掉一隻胳膊,然後跑到皇浦清平的身邊:“我一直以爲你不在了,你沒事真好!”他的聲音哽咽,似乎要哭了出來。他伸手抱住那個瘦弱的身子:“能再次見到你真好!”
皇浦清平忙裡偷偷的看了他一眼,眉眼彎彎:“我出來的是看見你們都不在我以爲你們回去了,對了,你們怎麼走到這裡來的?”她有些好奇的看着南宮逸風,那些關卡應該不是這麼好過的吧?
南宮逸風的表情有些奇怪,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不過那只是一瞬間的掙扎,然後更多的是完美的微笑:“唔,就這樣過來了唄!”他伸手抱着她躲避了一次樹怪的攻擊,後退到蓉蓉的身邊:“倒是你,能夠安全的到這裡我真的好驚訝!”
皇浦清平得意的看着他:“那是自然,我可不是一般二般的人呢,我是皇浦清平哦!”她的目光閃閃發亮,不知道爲什麼,南宮逸風忽然有些難受,眼睛乾澀的很。
蓉蓉安靜的站在他們的身後,沒有表情,面色蒼白的嚇人,她目光沒有焦距,跟上次東方令下的傀儡術真的好像,只不過她的臉上似乎又有些表情,只是那些表情大多數都是痛苦的。
巨手不斷的攻擊着他們,而蓉蓉此時又很明顯的心不在焉,所以皇浦清平只好帶着南宮逸風遠離蓉蓉,這樣至少巨手攻擊的話也不會注意到蓉蓉。南宮逸風用的那隻長劍也被腐蝕的差不多了,皇浦清平爲求自保只能利用袖箭了,那些利箭讓那些巨樹明顯的有些忌憚。
皇浦清平拉着南宮逸風落到蓉蓉的面前,有些不耐煩的問道:“蓉蓉,你在想什麼呢,再這樣萬一被抓住你就死定了知不知道!”這姑娘是怎麼了,老是這麼心不在焉,萬一被抓住她可不一定能救下她。
蓉蓉慢慢的擡起頭,一雙眼睛此時一點光芒都沒有,她慢慢的張了張口,可是嗓子裡卻沒有聲音發出來,眼淚卻嘩啦啦的從眼角溢出來,見她如此,皇浦清平覺得很奇怪,她從沒有見過這麼奇怪的蓉蓉,她上前拉住蓉蓉的手:“喂,你到底怎麼了啊,我不是想罵你啊……”
這孩子的承受能力怎麼就這麼差了呢,她以前不是一向這樣對她的麼,真是的,要是蓉蓉連她的這種異樣的關心都感受不出來,那她可就真的要生氣了。
蓉蓉慢慢的眨眨眼,然後擠出一個笑:“公主,我……”她想說什麼,可是卻依然說不出口,皇浦清平握住她的手:“蓉蓉,我們倆一起長大的,我一直把你當成我的親姐姐,有什麼你就直接跟我說!”蓉蓉也算是她在這個世界裡少有的願意相信的人吧。
南宮逸風的目光落在蓉蓉的臉上,目光裡高深莫測,剛剛他將這個人從魅殺花海里救出來就覺得很不對勁,可是又念在她是平兒最親近的一個朋友所以並沒有多懷疑,但是此時她的表情卻讓他覺得很怪異,心裡的不安就好像一個口子,被撕開,然後無限的擴大……
皇浦清平忽然臉色一變,右手翻手成掌,飛快的朝着蓉蓉的方向攻擊進去,此番的變化讓在場的兩個人都驚訝的往外,這皇浦清平竟爲何忽然產生這麼強大的殺意?而蓉蓉則臉色死灰的盯着皇浦清平,不躲不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