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蕭韻,大概是來找他們的。
許婧沒想到居然被自己的學妹碰到這樣的事情,站在那兒整個人都是僵硬的。
蕭韻也沒想到自己會碰到許婧和顧夕城在親熱,這麼一開口,周圍的氣氛都變了。
還是顧夕城冷靜,面不改色地拍了拍她的後背。
許婧反應過來,連忙從顧夕城的身上鬆了手,低頭理了理頭髮,纔看向蕭韻:“學妹,有什麼事嗎?”
說這話的時候,許婧整張臉都是紅的。
蕭韻臉也紅,她真的沒想到,會撞到這樣的事情,開口說話都不怎麼利索了:“是這樣的,大會要開始了,學姐,領導說您的發言在第三位,麻煩您準備一下。”
許婧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麻煩你了。”
“沒關係,那我先過去了,學姐記得待會兒過來。”
說着,蕭韻就逃一樣地跑了。
許婧看着蕭韻的背影,擡手抱着顧夕城,埋頭進去他懷裡面蹭了一會兒,才鬆手:“是不是太丟臉了?”
顧夕城擡手摸了一下她臉頰,伸手牽着她:“走吧。”
見她不回答,許婧的臉更紅了。
不過她也沒想到會被這樣碰見啊,而且還是在自己的小學妹面前,她的人設估計要崩了。
許婧抽了幾口氣,纔算是讓自己冷靜下來,擡頭看了一眼顧夕城:“好吧,我們過去吧。”
不然待會兒小學妹又要過來催促了,小姑娘也是被她嚇得沒臉了。
場內好多人,可是許婧都不怎麼認識,但是卻很多人認識顧夕城。
一個又一個的人過來跟顧夕城搭訕,許婧在一旁看着,臉色越發的不好。
一旁的人卻好像沒有發現一樣,最後她實在受不了了,對着前來搭訕的不知道哪一屆的所謂的校友:“不好意思,王先生,我的先生不是這個學校畢業的。”
王先生看了一眼許婧,臉色很不好,可是看到顧夕城之後,他也不敢說些什麼了,只好訕訕地點了點頭。
王先生吃了憋之後,後面的人就不敢再上前騷擾顧夕城了。
許婧牽着顧夕城的手緊了緊,看着臺上正在發言的校長,越發的後悔自己跟過來了。
倒是顧夕城,擡手順了一下她的頭髮,聲音淡淡,開口安撫着:“別生氣。”
許婧擡頭看着他,抿了一下脣,身體往顧夕城的身上靠了靠。
以後這樣的校慶,就算是落個不好的名聲,她也不會過來了。
校長演講完畢之後,很快就到許婧發言了。
許婧早就寫了演講稿了,也就是六七百字,不到十分鐘。
她很快就講完了,開頭用了一大段感謝了一下學校,中間就說了一下自己的寫作經驗,最後結束的時候再感謝一下,很快就完了。
幸好校慶請回來的校友多,沒有什麼提問的完結,不然許婧估計得在上面呆起碼半個小時才能夠下來。
她一下臺就找顧夕城的身影了,因爲她上臺前就被帶走了,顧夕城不能跟着過去。
她快走下臺的時候纔看到顧夕城的,他跟前站了一個女人,顧夕城的臉色很冷,可是那個女人彷彿沒發現一樣,就那樣擋在他的跟前。
顧夕城的視線一直都是跟着許婧的,她剛演講完他就看到了,現在看到她走下來,他直接就擡腿走過去。
許婧也加快了自己腳下的步伐,連忙走過去,牽着她的手。
那女人見顧夕城走了,下意識就追上去,看到許婧也沒有半分不好意思,盯着許婧似笑非笑的:“顧太太。”
說完,視線就落到顧夕城的身上來:“顧總對我的提議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聯繫我,這是我的名片。”
開口是一副談公事的口吻,可是許婧看着眼前的女人,不禁皺了一下眉。
眼前的女人穿的有些暴露,深v領口的修身羊毛裙,一低就能夠把那極其深的線條看得一清二楚。臉上的妝容十分的濃厚,眼線勾得有點兒狐媚。
顧夕城彷彿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般,牽着許婧回去兩個人原本的座位坐着。
女人開口叫了幾聲顧夕城,但是今天來的不少有頭有臉的人物,見對方頭也不回,也沒有再開口叫了。
許婧被顧夕城牽着回到了座位上,忍不住擡頭看了一眼那個女人。
隔着將近五六米的距離,那個女人彷彿預知到她會看過去一樣,對着她挑了一下眉。
許婧很不喜歡那個女人,也不知道剛纔到底跟顧夕城說了什麼。
她收回視線,看着一旁捉着她的手玩的顧夕城,不禁開口試探到:“她是哪個公司的?”
顧夕城擡頭看着她,眉頭微微一動,眼底似乎有幾分笑意:“她是誰?”
許婧突然就笑了,擡手指了指不遠處的女人:“就是她啊。”
不得不說,不管剛纔顧夕城的回答是故意的,還是真心的,都很大程度地取悅了她。
女人就是這樣樣子,再大度的女人,都不可能對自己的鐘愛的男人不在乎的。
許婧這兩年被顧夕城養得越來越嬌了,年紀在一年年地漲,性子卻是一年比一年要脆。
顧夕城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只是看了一眼,便搖頭了:“不知道。”
顯然,剛纔顧夕城是半點兒話都沒有聽進去,全部精力都在她的身上了。
許婧很滿意這個結果,擡手按了按他的大拇指,看了看周圍的人,忍不住靠在他的肩膀上,輕輕地吻了一下他的脖子。
很輕的一下,生怕別人看到,許婧很快就撤回了。
顧夕城低頭看着她,不知道爲什麼,許婧覺得顧夕城那低頭的眼神讓她有點兒發虛。
許婧坐了半個小時,有點兒坐不下去了。
因爲顧夕城的緣故,他們的位置還挺靠前的,如果這個時候離開,很是惹人注目。
再說了,校長就在顧夕城的隔壁,不過他現在在跟書記聊天,沒有打擾她們。
她看了一眼顧夕城,他倒是一臉的從容,坐在那兒也看不出半分的不耐煩。
但是許婧知道,顧夕城其實最討厭這些了。
從前在a市裡面,顧夕城連別人要求的宴會都不怎麼出席了,就更別說這種吹牛大會了。
對的,這樣的校慶,請回來的校友,哪一個不是在鼓吹自己的。
她最不喜歡這樣的事情了,可是偏偏不喜歡什麼來什麼。
臺上的人演講都差不多,基本上都是在將自己的公司發展情況,將自己的創業眼光,無一例外。
許婧聽得有些昏昏欲睡,後面真的就是睡着了,頭一歪,直接靠在顧夕城的肩膀上睡着了。
一旁的樑校長剛和鍾書記商討完學校的“建設”問題,正打算找顧夕城商討投資的事情。
結果一回頭,看到許婧居然就這樣睡着了,他的臉色頓時就拉了下來了。
可是還沒有等他開口把許婧叫醒,顧夕城就轉頭看向他了,那視線冷得讓樑校長有些心虛。
雖然許婧也算是傑出人物了,可是比起顧夕城來根本就不夠看。他們邀請許婧來,不過是爲了顧夕城,所以這顧夕城是輕易不能夠得罪的。
樑校長笑了一下,擡手將策劃書遞給了顧夕城。
顧夕城看着他,低聲冷冷地說了一句:“樑校長,我今天只是陪我妻子過來的。”
這話算是委婉了,可是樑校長還不死心,“顧總,許婧怎麼也是我們學校教育出來的,您作爲她的先生,幫忙建設一下學校,這對你們的名聲也好。”
“我們不需要名聲。”
顧夕城如果需要名聲的話,就不會這麼低調了。
樑校長雖然不知道顧夕城具體產業,但是也知道,能夠輕易拿出那麼多錢來收購萬基的顧夕城,背後的財力可想而知。
他圖的是財,哪裡管顧夕城是幹什麼的。
三番兩次被駁了面子,樑校長臉色有些不好了。
許婧動了動,發現自己睡着了,張開眼睛,剛好看到樑校長正看着他們。
她皺了一下眉,很快就先開口:“樑校長找我有什麼事情嗎?我先生很忙,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可能要走了。”
樑校長臉色頓時就拉下來了:“許婧,你畢業這麼多年都沒有回來學校看看,怎麼今天一回來就走了呢。”
許婧突然就笑了,不過她到底還是能忍的,沒有冷笑:“校長不說我都忘了,我的畢業證上寫着的好像不是貴校。”
樑校長被噎了一下,什麼都說不出來。
事實上,他也沒什麼能說的,因爲許婧說的是事實。
許婧已經不想再坐下去了,藉着這個機會:“不好意思,我先生明天有個會議,我們今晚要趕回去a市,我們先走了。”
“可是——”
許婧說完,已經和顧夕城一起起身了。
顧夕城沒什麼會議,她只是不想再這樣呆下去而已。
樑校長見他們要走,不禁有些急了,看向一旁的鐘書記。
鍾書記眉頭一皺,兩個人對視了一樣,也不知道商量了什麼,只聽樑校長開口:“這樣吧,我送一下你們吧,你們大老遠過來,也是辛苦了,特別顧總還這麼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