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做就做,第二天一早我便跟醫院方面聯繫了,不過醫院的工作人員沒有跟我透露太多,說是如果想要知道詳細情況,必須由我和父親的孩子親自去醫院一趟,我想了想,根本不想跟宋子文扯上關係,於是處理了手頭上的工作之後,便匆匆忙忙的趕去了醫院。
即便做親子鑑定的這件事就在前兩天發生的,可是醫院的工作人員根本不買我的帳,再加上醫院裡那濃重的消毒水的味道,薰得我噁心難受,無奈之下,我只能查看了負責鑑定的科室裡醫生的排班情況,確定那天給我們做鑑定的醫生之後,站在科室外等着。
一直等到下班時間,這名負責給我們做鑑定的馮醫生就出現了,我直接攔住了他,將我的情況簡單的說了說,不等我開口詢問,這個馮醫生直接把我給拒絕了,說是醫院有規定,不能透露患者的隱私,我一看詢問無望,歉意的笑了笑,說:“我不是來詢問結果的,我是想問一下,你們那天在幫我麼檢測的時候,是否有其他人在場?”
馮醫生看了我一眼,說:“溫小姐,這些問題你應該直接去問宋先生啊,這些細節,他應該會跟你說清楚。”
“他跟我說過了,說是檢測的時候一直有一位席先生伴隨你的左右,我想問問,有這回事嗎?”
“是的,席先生一直跟着我忙完了整個檢測的過程,有什麼問題嗎?”
我看着這位馮醫生,說:“馮醫生,你們整個科室有多少人?”
我的話音剛落,馮醫生的臉色就變了,說:“溫小姐,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是在懷疑我們的職業素養?”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慌忙的解釋,說:“我就是想說,你檢測的過程中,席磊真的是寸步不離嗎?”
“溫小姐,你到底想表達什麼?對,席先生的確一直都在我的身側,包括我去衛生間,他也都是寸步不離,有兩點我可以跟你保證,第一,我們的檢測很專業,不會出現檢測結果不準確的狀況,第二,席先生一直盯着我工作,就算真的有人想動手腳,也沒有可能,明白?”
“哦,是這樣。”
“不好意思溫小姐,我晚上還有事情,得先走了。”
不等我再開口,這個馮醫生便扭頭就走,我看着他一臉憤怒的樣子,頓時覺得愧疚萬分,這才精疲力盡的出了醫院,剛走兩步,胃裡便一陣翻滾,我慌忙走到了垃圾桶旁,下一刻就吐了出來。
這鬼地方,我真是一次都不想過來了。
擦了擦嘴,我便準備回去,誰知道剛走到了馬路旁,便看到了那輛熟悉的賓利出現在我的眼前,車窗是打開的,我好奇的掃了一眼,這才發現,坐在駕駛位上的,居然是宋子文。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上車。”沒等我開口,宋子文就下了命令。
我瞪了宋子文一眼,立即轉過身去,直接朝車頭相反的方向走了過去,沒走兩步,我的手腕就被人扯住了,我急忙轉過身去,瞪着宋子文,說:“宋總,你這是什麼意思?”
шωш▪ ttkan▪ Сo
宋子文無奈的看了我一眼,直接扯着我朝車子奔了過去,下一秒,我就被他塞到了車裡,見我伸手去開車門,他急忙開口,說:“這附近有人監視,不想吃虧的話,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待着。”
監視?監視誰啊?
腦袋運作的時候,宋子文就坐上了副駕駛,沒等我開口,直接把我的安全帶繫上,下一秒,便踩着油門衝了出去,車子一路開到了二環外,停在了護城河邊,一個猛地剎車,嘔吐感再一次席捲而來,我乾嘔了兩下,聽到身旁的男人關切的說:“你怎麼了?”
我瞪着宋子文,說:“讓你停車你不停,你什麼意思啊?爲什麼把我帶到這裡來?”
宋子文鬱悶的看了我一眼,直接下了車,不出片刻,又鑽到了車內,手裡拿着一瓶礦泉水,擰開蓋子,遞給我,說:“喝一點吧。”
我別過臉去,並沒有理會這所謂的好意,說:“宋先生,請你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忙着呢。”
“誰讓你去的醫院?”宋子文說這話,愣是把礦泉水塞到了我的手裡,說:“我不是說了嗎?親子鑑定的事情我來查,誰讓你獨自一人去醫院的?”
“跟你有關係?”
“你……”宋子文指着我,說:“溫木楠,你別不識好歹啊,如果這件事真的有人故意爲之,你覺得醫院附近會沒人監視嗎?你一個人就這麼興沖沖的跑過去,打草驚蛇不說,自己的安全也沒個着落,懂不懂?”
“不懂。”我沒好氣的迴應,說:“我只知道是你宋子文不經過我的同意把我帶到這人煙稀少的地方來,很不安全。”
宋子文被我噎了一句,臉上頓時露出了吃癟的表情,看着他窩火的樣子,我心口頓時涌出來一股得意來,這才詢問他醫院的事,說:“聽說親子鑑定的過程中你的助理席磊一直跟DNA鑑定師形影不離,挺負責的啊。”
“所以呢?”
“血樣送過去之後,跟血樣有直接關係的是鑑定師,間接關係的是你這個助理,回去幫我提醒他一句,如果是他拿錢辦事,我溫木楠絕對不會輕易的放過他。”
“怎麼?還要報復席磊啊?”宋子文一個冷眼遞了過來,說:“我就知道什麼事情都不能跟你提一句,狗窩裡放不住剩饃饃,早知如此,就……”
“就怎麼樣?”我昂着下巴,說:“說起來我還得恭喜你呢,你身邊這位,還真是一名好助理呢。”
“少給我陰陽怪氣的,”宋子文瞥了我一眼,嚴肅的說:“這件事跟席磊沒關係。”
我聽着這話,頓時嘲諷的看着宋子文,說:“喲,宋先生你這語調還真是肯定啊,看來,你跟這位席助理纔是真愛,真不好意思,先前我沒看出來,打擾了你們的好事。”
“你……”宋子文鐵青着一張臉看着我,說:“你給我正經點,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醫院那邊我早就派人盯着了,席磊,沒有嫌疑。”
我看着宋子文認真的樣子,這才恢復了常態,說:“那照你的意思,有問題的,是這位醫院裡的工作人員了?”
“對。”
“呵呵,宋先生還真是護短啊。”
“我已經盯了他兩天了,原本以爲很快就會有線索,被你這麼一攪和,恐怕人家早就防備心重重了。”
我看着宋子文那鄙夷的神色,知道他不是在跟我開玩笑,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如果他說的是正確的,那麼,我下午的行爲,還真是打草驚蛇了呢。
“你是說,有人花錢讓這名鑑定師這麼做?”
“現在還不完全確定,但是可能性極大,能夠做的這麼隱秘,看來,這個人比我們想象中更爲神秘。”
“我們”兩個字鑽到了我的耳中,我瞥了一眼身旁這個表情嚴肅的宋子文,說:“不好意思宋先生,我要糾正你一個問題,無論這個背後使壞的人是誰,你是你,我是我,我之所以追根究底,不是爲了證明我沒有背叛你,我只是想給我兒子一個公道,跟你,沒關係。”
宋子文聽了這話,眼神裡閃過了一絲挫敗,說:“我知道了。”
聽到這話之後,我立即扭過頭去看着車窗外,這才發現彼時已經是華燈初上了,於是開口說:“這裡打車不方便,麻煩宋先生把我送回原處。”
身旁的宋子文聽到這話之後並沒有任何反應,我轉過頭去,一眼就撞上了他那雙熾熱的眸子,愣了一秒,說:“看夠了沒?看夠的話,把我送回去。”
“今天的事兒,不要跟趙大川提及。”宋子文緩緩開口,語調平靜,可是態度卻十分強硬,說:“你知,我知。”
我驚愕的看着宋子文,說:“你這話什麼意思?”
“檢測師是我親自挑選的,而且整個檢測過程非常的隱秘,他甚至不知道那幾分血樣是來自誰,和檢測師接觸過的,只有席磊和趙大川。”宋子文說到這裡,忽然停頓了一下,說:“我沒有別的意思,可是防人之心不可無,所以,我希望你能保密。”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瞪着宋子文,說:“你的意思是……陷害我的是趙大川,爲什麼?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因爲他想得到你。”宋子文冷冷的開口,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慾望,爲了這個慾望也會有暫時的迷失,他伴你幾年,我不相信他會一味地付出,木楠,這也是我不願跟你提及的原因。”
“宋子文,你夠了!”我扯開車門,憤怒的下了車,說:“我不會相信你的鬼話,再見,不,再也不見!”
懟了宋子文一句之後,我便沿着護城河一直往前走,走的精疲力盡之後,我才停了下來,望着河對岸的璀璨霓虹,心口慌亂不已,宋子文說的話,是爲了挑撥,還是有據可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