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峰口,唐時稱盧方景泰二年築城冒關,關外自豁傑。大漠。自古就是漢族和北方遊牧民族的交流和戰爭的場所。
作爲兵家必爭之地,喜峰口關周圍是一片低止?丘陵,海拔高度由南如餘米,向北升高至,犧餘米,的形突兀,交通困難。由流河所形成的穀道使成爲南北往來的天然孔道。喜峰口關處,左右高崖對峙,地形險此出關折東趨大淩河流域,北上通西遼河上游及蒙古高原東部,向西南經遵化和翼北重鎮薊州可至順天府。
順河而下,鄧浩楠站在木筏上,欣賞着兩側的懸崖峭壁。
“大人,前面就是喜峰口關了!”
喜峰口關西側的長城水關就在眼前。千里目中,可以清晰的看見攔在滌河上的水關寨門。此時的寨門下面已經被洪水沖毀了一大半,已經有人在附近進行搶修。
爲了不遭致誤會,邸浩楠派人持官印先行前去通知守關將領。當然。入關前,那浩楠需要製造遼東將略李小七失蹤大漠的假象,因此送信之人攜帶的是邸浩楠的遼東將軍官印,而不是遼東經略的官印。
水關守將接到鄧浩楠的印信之後,立即呈報喜峰口關參將張安德。張安德有些納悶,因爲鄧浩楠給他看的官印是遼東將軍的官印,而據他所知,半個月前二鄧浩楠已經被任命爲一等忠勇伯,徵北將軍,五軍都督府右都督,外加兵部左侍郎,任何一個官銜都比這個遼東將軍大得多。
不過,這遼東將軍的印信卻是真的。不由得張安德不相信。
或許是這個鄧浩楠低調行事吧!
張安德急忙命令明軍將那隻剩下半截的水關閘門打開,讓那浩楠一行人通關。
那浩楠順利的通過了長城喜峰口水關,當木筏子靠在水關右側的岸邊上時,鄧浩楠等人方纔鬆口氣。
終於脫險了!
所有人都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所有人登岸後,參將張安德直接迎了過來。
“喜峰口關參將張安德參見伯鼻大人!”
伯爵大人?
邸浩楠等人皆是一愣,丁大牛、高峰、海蘭珠以及其他近前的侍衛們同樣不知所言。
張安德見邸浩楠愣住,心中暗道這人莫非是冒充的?不過觀看鄧浩楠全身金盔金甲,其他人更是鎧甲披掛,火槍、強弩等裝備先進,且軍服雪白扎眼,確實跟傳說中的那浩楠所部相似。
“伯爵大人這是打哪來啊!”
那浩楠疑惑的回答道:“半個月前。本官陪同遼東經略李大人從寧遠出發,入蒙古洽購戰馬,不料半路上遇到賊酋皇太極,本官跟李大人被敵軍衝散!”
原來如此!
這就對了!鄧浩楠半個月前離開金州,自然不知道金州大戰的事情。也不知道朝廷的冊封。而且。張安德已經愕到長城烽火示警,教子大軍叩關,自然不再懷疑。
那浩楠作爲天啓雙傑之一,自金州大戰之後,他的名號傳遍了大江南北,可以說在明軍當中,鄧浩楠被他們所崇拜,當作偶像英雄看待,聲勢遠遠高出袁崇煥。
張安德確定了邸浩楠的身份之後,急忙請鄧浩楠入關休息。
一路上,張安德將金州大戰的事情跟鄧浩楠說了一遍,聽得鄧浩楠直砸舌,此時才知道這半個月來,竟然發生瞭如此大的事情。
丁大牛等人聽到金州大捷,以及邸浩楠被封忠勇伯等一連串的官銜後,頓時放聲歡呼。
張安德乃軍中宿將,好兵孬兵一眼就能看出來,從他們的歡呼聲中。可以判斷他們是那浩楠的手下無疑。對那浩楠的身份更加確信無疑。
高峰跟海蘭珠二人因爲是平民身份,無法得知張安德跟邸浩楠的對話。不過看到鄧浩楠的手下們歡呼,也知道是好事。高峰不明所以,但是也跟着歡呼,因爲他知道鄧浩楠曾經答應給他榮華富貴的。
海蘭珠四處打聽,但是衆侍衛都只是淡淡一笑,對她這個蒙古人暫時還心存警怯。
“很了不起嗎?”海蘭珠氣嘟嘟的樣子,“沒見過逃跑也值得高興的”。
自己的部下打了打勝仗,鄧浩楠心中高興。加上一大串的官銜給加到他的頭上,鄧浩楠今夜睡覺的時候。怕是都在偷着樂了。
登上水關長城,鄧浩楠這時才能看到喜峰口關的整體佈局。
在後世,喜峰口關鄧浩楠沒有看到過,因爲後世的喜峰口關已經被水庫所湮沒,整個關防要塞沉在水中不見天日。
此時見到這個關城,頓時打破了鄧浩楠以往對長城的認識。後世的長城只剩下了一條,給人的印象是長城就是一條。
此時俯視喜峰口關,才發現真正的長城卻是有兩道甚至是三道,還有很多短短的長城,更是不計其數。
在張安德的解說下,鄧浩楠從新見證了歷史上的喜峰口關。
喜峰口關建築結構十分獨特。關有三重,三道關門之間由堅固的基磚牆連接成一體。城牆有六個接觸點均有空心敵樓,西城牆與長城主體相連。喜峰口長城建築別有新意,出於軍事上的考慮,喜峰口分爲關城和城堡兩個部分,城堡坐落在羣山包圍的盆地裡,四面用條石砌成。非常堅固,城牆有兩丈多高小關門上建有米哥的鎮遠樓。關城建在城堡北面,三面臨山一面靠河,由“日”字型的三道套城組成?關與關之間由堅固的石基砌牆連成一體玳牆的六個接觸點均設空心敵城牆文與萬甲長城申懷削訓古時無論是車馬、行人,入關城都要通過三道門,可說是戒備森嚴,確是金湯之固。
那浩楠是從水關過來的,水關並不再喜峰口關正面。
此時,喜峰口關突然鳴金示警。狼煙從西面的漢兒莊關口升起,一直傳遞到這裡。
邸浩楠問道:“怎麼回事?”
張安德道:“鞋子。關,前些天便接到密雲衛通知,數萬趾子和蒙古騎兵叩關,沿線已經嚴加戒備!”
跟着張安德一起登上鎮遠樓,居高臨下,鄧浩楠看到了勒子騎兵沿着長城下的山腳一路快速追來。
原來,皇太極往南逼近明軍將軍石關後,並未發現鄧浩楠等人的行蹤。對於皇大極來說。沒有抓到那浩楠,頓時就發毛了。急令大軍折向東,沿着長城腳下,向漢兒莊、喜峰口快速推進。
皇太極明白,鄧浩楠已經跳出了他的包圍圈,南面沒有,唯一的可能就是東面的漢兒莊、喜峰口了。
皇太極大軍抵達漢兒莊時,哨探突然彙報,在法河有蒙古牧民發現一隊人馬造木筏南下。
范文程立刻判斷是對方逃竄方向是喜峰口,因爲潦河的下游過境喜峰口長城。
皇太極着急了,到嘴的鴨子竟然飛了,這是相當滴窩火。於是發兵急忙從漢兒莊向喜峰口趕來。
“是皇太極!”
張安德從鄧浩楠口中得知情況後,急忙組織兵力防禦。
狼煙四起,江山北望。
站在長城上,那浩楠忽然間想起了屠洪網的那首盡忠報國歌曲。
此時此景,是何等的相似。
忽然間,鄧浩楠好像想起一件事情,明朝歷史上最具爭議的一次戰爭。就是皇太極發動的“入口之戰”
入口之戰!喜峰口!
這兩個詞語在那浩楠的腦海中頓時被聯繫到了一起,皇太極是從喜峰口入關的。
邸浩楠心驚,難道這次皇太極就會直接從喜峰口入關了嗎?
邸浩楠望向水關長城附近,水關兩側的長城都被洪水沖塌了一百多米寬,那個臨時充當的寨門根本擋不住勒子的衝擊。
該死的!
那浩楠的腦袋頓時大了一圈,自己竟然不知不覺中,被歷史給安排成了給皇太極的指路人。
這下好了,皇太極只要不是傻子,定能看到喜峰口水關防禦上的最大破綻。
該死的!
莫非入口之戰將要提前兩年不成?
若是連累關內百姓生靈塗炭,那鄧浩楠真的要憋屈死了。
喜峰口關城上,雖然有三年多明軍登城防禦,但是鄧浩楠看到的卻是老弱兩級分化嚴重的兵源。
“怎麼都是老狗”
張安德苦笑道:“伯爵大人有所不知。戍守邊關都是世代的軍戶和發配邊疆的犯人。這年頭,朝廷拖欠餉銀,青壯之人都跑的差不多了!”
那浩楠擔憂的道:“皇太極這次人馬足有三萬人,這些人如何防守得住?”
張安德嘆道:“末將已經向遵化求援,只要能擋住三個時辰就沒事了!”
那浩楠明白。大明的軍事體制雖然減輕了朝廷的負擔。但是軍人的待遇超低,加上發配邊疆戍守的不是罪犯就是老弱,讓他們當土匪去搶老百姓還差不多,讓他們抵禦敵人可就差遠了。
不過,令邸浩楠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勒子突然號角聲揚起,竟然撤退了。
離着喜峰口五里外,皇太極皺眉道:“憲鬥爲何要阻止我進軍?李小七就在城上,我們從水關可以直接攻進去。”
范文程道:“主人一路過來。長城遍地烽火狼煙,明軍必有援軍抵達。即便我們攻下了喜峰口,可是主人也逼將損兵折將,得不償失。”
皇太極頓時恢復冷靜,月才他又犯了衝動,一心想要殺死李小七報仇。
范文程道:“主人今次收穫巨大,得科爾沁部,當保存實力回去爭奪汗位。而喜峰口水關顯然暴露了明軍的弱點,若是現在就衝進去,雖然能得到些好處,但是日後明軍定然有所防備。若是等到主人將來實力穩定,大金國力恢復之時,傾國力再攻喜峰口,一舉拿下大明京城,則霸業可成。”
皇太極聞言大喜,道:“多謝憲鬥提醒,我差點意氣用事。”
范文程笑道:“主人應該感謝卓卜七纔對,正是他帶着我們找到了攻破長城的方法!”
皇太極聞言一愣。接着哈哈大笑,笑的他眼睛都快流出眼淚了。
不知是興奮的。還是痛苦的。
教子撤退了,這令那浩楠有些錯愕。
不過,勒子撤退,到是令所有人鬆口氣。
看着長城水關,鄧浩楠十分擔憂。他不知道歷史上的勒子是如何破了喜峰口的。但是眼前被洪水沖垮的水關無疑是破綻。
“張參將可知這水關能否擋得住教子的攻擊?”
張安德苦笑着搖搖頭,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關外是蒙古哈喇嗔部,已經跟咱們停戰十幾年了!朝廷將錢財和重心都轉移到了遼東,薪鎮這裡已經多年未曾修算了。”
是了!大明跟蒙古恢復友好,將注意力都移到遼東,可是誰也不會想到將來教子控制了蒙古,繞過山海關,借道蒙古從長城防禦薄弱處叩關。
大明的財力都被轉移到了遼東。老其歷史上板爾渙提出五年平訂,崇禎信了他,傾國力支持他,結果墊辦玩到蒙古,兵臨北京城下,五年平遼成爲泡影,令崇禎的希望破滅,不殺袁崇煥崇禎非得憋屈死不可。
年久失修,軍備鬆弛,眼前的張安德不過也是混吃等死的那種心態。即便有雄心有報復,面對閹黨橫行,朝綱混亂的局面,也不得不放棄。
那浩楠嘆道:“加固這水關需要多少銀子?”
張安德道:“加固了也沒用!我們五六年都沒有修過水關了!這些年來,冬天來的早,時間又長。寒冷異常,這潦河以前是小小河,這些年河道拓寬了五六倍,每年兩次大洪水,再堅固的水關也被沖垮了!”
那浩楠道:“勒子這次來到喜峰口,定然看穿了這水關的弱點,下次定會從你這裡突破!”
張安德苦笑道:“這裡多年都沒有戰事了,朝廷那些閣臣大員們根本不會搭理我們,上報朝廷也沒用,除非教子的刀架到他們的脖子上,否則他們是不會相信的!皇上永遠都只知道天下太平,天下盛事!”
忽然,張安德扇了自己一耳光。道:“早上喝多了,又在胡說八道,伯爵大人勿要
”
那浩楠揮揮手,道:“你放心。本官可不是大嘴婦人”。
張安德拱拱手,道:“多謝!末將略備了些薄酒,還望伯爵大人不嫌棄!”
邸浩楠問道:“你也不容易,我這麼多人就不吃你了!”
接着,鄧浩楠叫來丁大牛,給張艾德留下了三萬兩黃金。
“大人您這是!”
邸浩楠笑道:“喜峰口救了我和我的部下們一命,這三萬兩黃金我交給你!你自己留下也好,發給將士們也罷!只是我的一點兒心意!”
“這萬萬使不得!”
那浩楠揮揮手,道:“我只是提醒你,勒子肯定會再來的,你好自爲之吧!”
張安德還要推辭,鄧浩楠已然翻身上馬,道:“後會有期”。
“多謝大人,大人慢走!”
望着鄧浩楠等人離去的背影,張安德手下的一名校尉說道:“這介。伯爵大人是不是腦子有病?
“閉嘴!你懂什麼!”
張安德喝斥了那校尉一句,接着看了看手中的一大包金條,又望了望那殘破的水關長城,無奈的笑了笑。
“通知所有工匠,重修水關!”
邸浩楠一行人出了喜峰口關,騎馬沿着官道前進,一路上看着炊煙裊裊的一個個小村莊。那浩楠的心情好多了。
下午四點左右,鄧浩楠一行人來到了薊州鎮。
薊州鎮是順天府管轄下的一個邊防重鎮,人口五萬餘人,看得出很是興旺。
從薊州鎮往西,過了遵化就是京師。往東過了遷安,就是山海關。
邸浩楠自然是要往東走的,派人前往關外寧遠通知黑珍珠號和護衛艦隊過來接應自己,而那浩楠衆人都已經人困馬乏,找了一家大客棧,全部給包了下來。
客找前後左右三個大套院,各有兩層客房。鄧浩楠五百多手下,因爲有三分之一要站崗執勤,因此勉勉強強住的下。
前院大廳是餐館。屬於餐館、旅店一體化經營。
那浩楠收拾完畢,卸掉了盔甲。換上了自己的軍裝,來到前廳吃飯。
好在大明對衣服的款式不做限制。只限製衣服的顏色和補子,因此鄧浩楠的另類軍服,並沒有引起店家人員們的過度注意,只不過多看了幾眼而已。
掌櫃的見鄧浩楠一行人,帶着火統和兵器,不知道是哪裡來的軍爺。原本怕他們吃霸王餐。不打算招待。不過見丁大牛一出手就是金條。頓時笑臉相迎,急忙打發了親自過來招待。
“這位官爺!不知要吃些什麼!”
邸浩楠道:“你怎麼知道我是官兒!”
掌櫃的笑道:“大人氣宇軒昂,風度偏偏,一看就不是凡夫走卒!”
桌子旁坐着的海蘭珠撲?哧一笑,道:“你們漢人可真會恭維!不過你可是猜對了,他可是大官,好生伺候着,說不定賞你幾萬兩金子!,
邸浩楠的手下出手就是金子,掌櫃的自然不做懷疑。
邸浩楠白了海蘭珠一眼。道:“都有什麼好菜嗎?”
掌櫃的指了指櫃檯上方,道:“都在牌子上呢?大人要什麼就儘管點就是!”
那浩楠擡頭一看,果然櫃檯上面懸掛着一個個的長長木牌子,牌子很大,字寫的很清楚,只可惜鄧浩楠一個字都不認識。
又!
邸浩楠張大了嘴巴,翻翻白眼。
海蘭珠似乎看出了那浩楠的窘狀小聲調笑道:“大人不認識字啊!”
那浩楠瞪了海蘭珠一眼,道:“胡說!我是看這麼個小地方竟然也有不少好菜!很吃驚而已!
心中卻是在埋怨,寫繁體字本就不好認了,偏偏還是繁體草書?真是氣死人了!
掌櫃的急忙道:“大人說的是!”
“有什麼好菜都上了吧!”
老半天,那浩摒也不知道怎麼點菜,索性打個埋伏。
掌櫃的急忙領命,樂滋滋的去吩咐廚房燒菜。
這邊海蘭珠卻是笑彎了腰,捂着肚子偷着樂。
那浩楠抖了抖眉稍,瞄了個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