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直升機來了。”不知哪裡傳出一聲大喊。
伴着轟鳴一架武裝直升機越飛越近,機關炮一陣怒射,叛軍就被壓制的擡不起頭。居高臨下的谷村看到叛軍隊伍一陣大亂,不一會兒的功夫,叛軍不知從哪兒弄來倆便攜式防空導彈。谷村一看他們要拉開架勢發射,大喊一聲狙擊手幹掉那小子!“乓”的一聲槍響子彈鑽進導彈發射手的腦袋。一個發射手倒下去,千萬個發射手站起來。谷村一看,心想要壞!兩枚便攜式防空導彈呼嘯着奔向直升機,飛行員用盡全力,左挪右閃終於躲過一枚導彈。但另一枚導彈直接將直升機變成了火球。看到直升機被擊落,叛軍的攻勢更加凌厲。
戰鬥的間隙,谷村靠着牆角喘着粗氣,通訊參謀跑來將兩份電報遞上。谷村一看心中大喜:原來西村將軍已經開始組織全國的平叛,前來增援的第四傘兵團馬上就會趕來。他讓通訊參謀立即將這個消息告知所有士兵,以鼓舞士氣!
救兵即將到來的消息尤如一支興奮劑,極大的鼓舞了全軍的士氣。谷村藉此時機組織部隊進行了一次反擊,一舉將進入辦公樓院內的叛軍逐了出去,算是解了地下指揮中心的圍。屢屢進攻屢屢受挫,面對久攻不下的大樓昂首屹立,叛軍的軍心開始動搖。叛軍的指揮官意識到久拖不決軍心必亂,所以決定放手一搏。
正在谷村等人爲收復大院歡心鼓舞,抓緊時間構築工事之時,槍炮聲大作,各型炮彈如雨點般落下,四面八方只聽見炮聲轟鳴尤如炸雷,大院內頓時硝煙滾滾,火光沖天。守軍搶築的工事轉瞬之間即化爲烏有。大隊的叛軍如潮水一般,不分主攻佯攻,從四面八方向這裡發起了猛烈的進攻。站在樓上的谷村看着士兵們被無情的炸彈撕戓碎片又拋向空中,心如刀絞。他明白叛軍之所以這樣瘋狂的進攻是打急了眼,恐怕已是強駑之末,只要能堅持到第四傘兵團主力趕到,他就算取得勝利了。由於彈藥將盡,補給不多,谷村下令只有等敵人靠近後纔可開槍,同時鼓勵大家藉助樓高的有利地形,狙殺敵人。雙方你來我往,常常爲了一個掩體的得失反覆爭奪,幾個回合下來谷村漸漸不支,兵力佔絕對優勢的叛軍,一步步逼近他們的核心防禦工事。谷村看到潮水般的敵軍蜂擁而至,他默默閉上眼睛,對身邊的參謀們說,大家已經盡力了,現在的情形已經容不得我們多想,大家現在分頭銷燬機密文件,電告臨時指揮部我們準備天黑後突圍。有的軍官聽到這個消息,不由傷心的落淚。低沉的哭聲,讓人傷感。哭聲像病毒一樣,將指揮部裡的人一一感染,哭聲由小變大,最後成了一羣人放聲大哭。突然,有一名佐官“嚯”的一下站起身來,大聲說:“將軍,我要求留在這裡與大樓共存亡!”“是啊,將軍。這裡是我們的家,怎麼能拱手讓給他人。我要留下戰鬥。”看到衆人視死如歸,谷村內心激動。“我留下來與
大家一起戰鬥!”谷村率領殘兵加固陣地,打算做最後的抵抗。看着如螞蟻一般涌上來的人羣,谷村心想這恐怕是最後的戰鬥了。突然,進攻的叛軍隊形大亂,谷村舉起望遠鏡一看,在叛軍的身後有一支隊伍勇猛的衝殺,迅速將叛軍擊潰。“是援軍!援軍到了!”谷村大喊一聲,端起一支步槍衝向敵軍,在他的帶領下守軍紛紛躍出戰壕。在內外夾之下,圍困總部的叛軍徹底崩潰,谷村正一率部發起了衝鋒……
在東京市內,西川的部隊已經控制了大局,正在逐街肅清叛軍,局勢漸漸恢復平靜。
野田回到東京,見到市內滿目瘡痍痛心不已。叛亂之後,野田政府面臨空前的輿論壓力,指責之聲不絕於耳。恰逢此時,日本天皇召見野田,他要求野田審慎處理殘局,並且送給野田六個字:船過水無痕。
回到辦公室,野田將這六個字寫在一張大白紙上認真琢磨,他想:天皇的意思是打擊面別太大,以免弄得不好收場。於是急於擦屁股的野田沒有深究叛亂髮生的原因,他只是晉升了幾位高級將領,其中谷村升任防衛大臣,同時退出現役。製造此次事件的幾位軍官或自殺或判刑,參與的士兵沒有受到任何處罰只是被遣散回家。
野田抓大放小蜻蜓點水般的處理得到了國內輿論的肯定,但是也爲將來留下了巨大的隱患,這一點是他始料未及的。
前期的潛艇沉沒和隨後爆發的軍隊叛亂都爲日本介入南海製造了巨大的輿論壓力,朝野各方勢力藉此議題輪番炒作,藉以提高其政治影響力。國會幾乎成爲各派角力的戰場,政府的任何一項議案都會爭論許久遲遲不能通過,這讓野田頭痛不已。爲了彌合各方分岐,使政府預算儘快獲得國會通過,野田準備召集各派開一個懇談會。作爲秘書小澤忙前忙後的準備着。按慣例在會議召開前,野田還有機會借南海問題國會秘密聽證會進一步遊說國會議員。
聽證會的前夜,野田徹夜未眠。第二天,他一大早就趕到了國會議事堂。
“希望我們的不公開介入政策會得到各位國會議員的贊同。”野田首相在秘密聽證會上說完最後一句話,看着與會的國會議員們沒有什麼激烈反應,他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
走出國會大廈,首相使勁伸了一個懶腰,連日的工作讓他的頸椎彷彿斷了一樣。
“首相先生,請上車。”隨從拉開車門,恭恭敬敬等着他。
“野田君留步!”首相的一隻腳已邁進了汽車了,聽到喊聲,他抽回腿,扭頭一看是渡邊議長。
“渡邊議長有什麼事情嗎?”
這個謝頂的矮個老頭兒拉着他的手熱情地邀請他吃個午飯。原計劃他要同統合幕僚監長和情報本部部長商量自衛隊在南海的下一步行動,但這一切又屬絕對機密不能明言。
老議長風雨經得多了,看野田
面露難色,但改口說:“首相日理萬機,我不能耽誤你太長時間,請給我五分鐘,有要事相商。”
看着渡邊神秘兮兮的樣子,野田一時沒有明白他到底賣的什麼藥。
渡邊將野田領進自己的辦公室,摒退左右。從書架第二排將第三本書抽出輕輕一按,議長辦公室牆上的巨幅浮世繪分做左右緩緩打開。野田看得目瞪口呆,驚訝不已。
“這是什麼?”
“裡面還有人請進。”野田走入密室,只見這間密室足有四十平方米,裡面坐着十幾名自衛隊的將官正在等着他。
“你們想幹什?”野田誤以爲要發動政變,語氣中流露岀緊張地腔調。
衆人不語讓野田更加緊張。
“野田君你聽說過菊花會嗎?”
“聽說過,傳說那是一個絕對忠於天皇的地下組織。”
“你說得很對,在坐的這些人都是菊花會的成員,他們都是忠於陛下的人。”
野田突然明白了,莫非渡邊是想傳達天皇的什麼指示?
“有天皇的訓導嗎?”
“沒有,不要多慮,我們只是想解一解首相的心結。”
“什麼心結?”
“我們進去聊聊天。”老議長滿臉堆笑拉着野田就往裡走。
“我們本身是影子內閣,正經八百的軍職,天皇自戰後就安排了這一制度,以備戰時之需。”
“喔,我還是第一回聽說。怎麼你們想換掉我?”野田有點緊張。
“恰恰相反,我們想向你表達的是我們支持你在南海採取軍事行動。”野田心裡一驚,心想這麼絕密的計劃他們居然都知道!
渡邊接着說:“野田君,由於國會議員那邊還不好交待,突破和平憲法向海外派兵一定會遭到反對,另外美國人對我們也不放心,秘密派兵或提供技術情報相對安全。”
“這方面的計劃已經非常細緻,有了諸位的支持,我們就更加有底數了。”野田的表態得到了菊花會成員的一致支持。
“菊花會日本最大的秘密,自大東亞戰爭結束幾十年來,他一直秘密的存在着,歷任首相的去留和重大國策都是由菊花會做出的,比如1964年的奧運會,當然也包括這次平定叛亂。”
“謝謝菊花會的關照。”野田客氣了一下。
“野田君,叛亂的青年軍官空有報國之志,但太年輕不懂政治,他們的有些主張是合理的,請你思考。我們唯一不能容忍的‘維新會’軟禁天皇。”
“我明白了。”
“首相閣下您可以走了。”議長笑着請野田出門。
野田剛擡起腳,渡邊議長又說:“請首相記着,只要踏出這門之後,菊花會就只是個傳說。”
野田首相答了一句“我知道了。”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