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戰爭打響之初,美國人不希望介入。但是看到中國軍隊在日本本土順利登陸,日本根本能力組織起強有力的反攻之後,沃森的態度也發生了動搖。他作爲總統不能看到美國在日本的利益受損。到了四月二十日,他主持召開了國家安全委員會(NSC)會議,就中國軍隊在日本的行動進行了討論。在此之後的一週時間裡,沃森至少至少主持了3次會議討論如何應對中國、韓國和俄羅斯在日本所採取的軍事行動。
儘管軍方一再表示應該強力介入這場戰爭,但是美國沃森的態度卻始終搖擺不定。他知道中國是個伊朗更加難以對付的國家,一旦與中國交手後果不堪設想,不會是想打伊拉克那樣死幾千人的問題。況且俄羅斯此次也參與了對日本的軍事行動,這說明中俄之間很可能已經達成了某種秘密協議。美國一旦介入可能刺激兩國聯手對付美國,爲了一個日本同時向兩個軍事強國開戰,沃森還沒有這個勇氣。
美國的國務卿在會上對沃森說:“一旦日本要求美國履行《日美安保條約》的承諾,我們應該如何答覆?如果置之不理,美國的威信將就此掃地,我們在東南亞的盟友也會失去對我們的信任。到那個時候,蒙古(烏里雅蘇臺地區)、菲律賓、泰國、新加坡甚至澳大利亞都會改變他們對我們的看法,我們就會再次遭遇像越南戰爭結束時那樣的全面收縮,整個亞洲都會落入中國的勢力範圍。”
“你是什麼態度?”總統看着身邊的國防部長說。
“我也贊成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的看法,如果我們僅以小規模介入的話根本不能解決任何問題。要知道菲律賓就曾這樣淪陷。”
“但是中國在我們的影響下,只是報復菲律賓阿諾諾政權,根本沒有采取什麼損害美國利益的做法。”國家安全顧問布朗接過國防部長的話說。
總統看了布朗一眼,顯然布朗有新的想法。
“先生們,雖然韓國已經佔領對馬島,但韓國大使已經就此事向美國做了通報並一再聲明韓國不會向日本本土發動進攻,也不會損害美國在這一地區的任何利益。只是爲了防範日本可能對獨島所採取的侵略行動。而俄羅斯在北海道的作戰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順利,他們與那裡的日軍陷入了僵持。只有中國剛剛在日本本土登陸,但他們投入的兵力很小,而且沒有後方支援。一旦我們介入將直接扭轉戰局,就像當年麥克阿瑟將軍在仁川登陸一樣。因此形式還沒有那麼糟糕,不必過於擔心。”布朗侃侃而談。
但是他的話顯然沒有打動所有聽衆,顧問先生我並不這樣看:“我們採取的間接行動已經完全失敗。中國人居然將美國駐日本大使館炸成了碎片,我們的情報人員死傷了多少人?中國這樣做顯然是一種挑釁,因此我們必須用最直接的辦法給中國一個警告。”中情局局長顯然對中國轟炸美國駐日本大使館耿耿於懷。
“即便打到東京也不會改變什麼,這就是現實。雖然中國日益強大,但他們的海軍在太平洋地區還不是美國的對手。因此我決心先等一等。我想請各位注意的是,當前日本軍國主義的復活對美國也是一種威脅。雖然我們放縱他們來制衡中國,但是日本不能突破我們
所劃定的邊界,目前日本顯然出圈了。對美國不像以往那樣尊敬,並且在挑戰我們。與其讓日本將來再來一次偷襲珍珠港,不如現在借中國之手好好教訓一下日本。”沃森向自己的同僚們仔仔細細的說一遍自己的想法,試圖改變他們的想法,不要這樣着急就介入這次地區衝突。
怎奈他的一番說辭似乎無法改變軍方的強硬立場,參聯會主席又老調重彈起來:“總統先生,美國負有保護盟國的義務,如果我們不介入會危及美國的國際形象與威信。再說軍方已經按照您上次命令制定好了完備的作戰計劃。”
沃森聽完,從沙發椅站起身來,在會議室裡走來走去,氣得臉都歪了。軍方的保守派勢力死活不鬆口,他已經預見到如果自己不做出讓步,美國軍方甚至可能採取一些挑釁行爲,使之成爲美國介入戰爭的導火索,就像當年在越南製造的‘北部灣事件’一樣。
國防部長布朗是沃森的核心幕僚,他看出總統的表情非常緊張,知道他對此事已經忍無可忍。
沃森終於鬆口了,他對參聯會主席說:“談談你們的計劃。”
“我們計劃由第七艦隊在東京灣附近海域舉行大規模軍事演習,威懾中國。如果中國軍隊不停止前進的腳步,那我們就和日本軍隊一起在關東地區攔截中國軍隊,把他們打回去。”參聯會主席話音剛落,國務卿就接着說:“我們要在聯合國提出中國侵略日本,並請安理會對事件做出反應。”
布朗適合插話:“我還有一個方案,可以給下一步的計劃爭取更多的時間。”
衆人將目光移向布朗,布朗深知沃森總統並不是拒絕美國介入這場衝突,而是希望美國晚一點再介入,這樣可以避免巨大的人員傷亡,達到“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效果。因此拖延時間就是對沃森最大的支持。他向衆人解釋說:“我想作爲總統特使前往北京,會晤中國軍方領導人,向他闡述明白美國的立場,並且命令他們立即停止行動,如果可以通過外交手段解決問題,可以爲我們節省不少時間和精力。”
布朗的意圖,沃森馬上就領會了。他當即表示贊同:“國防部長的意見我很贊成,不管成功與否都可以爲軍事行動留下充足的時間。”
原本強硬的幾位高管見總統的態度已經轉變,便同意了總統的意見,由布朗作爲總統特使去北京傳達華盛頓的意見。
對於布朗的到來,中國並不感到意外,但中國並不歡迎。雖說是美國總統的特使,但外交部並沒有安排他會晤中國領導人。只是安排他會見國防委員會副主席兼國防部長劉之川上將。
劉之川對這位美國同行並不瞭解,但他準備好讓美國在北京留下難以磨滅的回憶。出於禮貌,劉部長在機場親自迎接布朗的到來。
就在日本天皇遭到導彈襲擊的同一天,布朗搭乘的專機緩緩降落在北京南苑機場。身着陸軍上將軍裝的劉之川,遠遠的看見一個身高大概1米7多一點的禿頂男子走下飛機。圓嘟嘟的臉龐和挺着的大肚子看上去極不協調。
劉之川遠遠望去想起了丘吉爾的體型,正在恍惚之間,布朗已經走下舷梯向劉之川招手致意。
賓主一番寒
暄,驅車趕往八一大樓。劉部長在那裡爲布朗準備了儀仗隊請他檢閱。
當中國的儀仗兵們,手持明晃晃的56式半自動步槍,整齊的通過布朗面前的時候,布朗感覺到背後發麻,他在想身邊這位始終面帶笑容的中國將軍是不是現在就要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呢。
會談一開始,布朗就擺出一副老大的樣子對劉之川說:“最近貴國在日本採取的行動讓我們感到非常不安。”
“我們是爲了維護地區的和平和穩定所採取的必要措施。相信您也收看了相關報道,我們出兵日本是援引《聯合國憲章》的敵國條款,爲了徹底解決釣魚島問題,防止日本軍國主義復活不得已採取的措施。美國在二戰中也深受日本之害,不知道你們爲什麼感到不安。”
“你們對日本進行了大規模的轟炸,我們感到不可理解。”
“有什麼不可理解,就像當年你們爲了打敗日本,轟炸東京一樣。不同的是,你們造成了十萬日本平民的傷亡,而我們嚴格恪守國際法。不客氣的講比你們在伊拉克的所作所爲不知道強多少倍。”
劉將軍的話有理有節,一下子說得布朗啞口無言,不知道說什麼好,他氣急敗壞的對劉將軍威脅道:“日本是美國的戰略盟友,對於日本的處境美國人不可能坐視不管。”
劉將軍輕蔑的笑了:“我們早料到你們會插手,如果你到北京就是爲了威脅我們,那我也告訴你,中國不是伊朗,再抓抓你們的航空母艦就不會像上次那樣簡單了。”
“劉將軍,你是在威脅我們嗎?你們必須立即停止軍事行動並從日本撤軍。”布朗讓劉之川弄得也沒有了風度,惡狠狠的說。說着交給他一份備忘錄,內容是兩國政府同意中國在一個月內從日本全部撤軍。
劉將軍義正言辭的告訴布朗:“布朗先生的這種態度讓我感到無法接受,你要清楚一點,你來北京是同我們商量這件事情,而不是命令我們按照你們的要求去做。”說着當着布朗的面將他的備忘錄扔了回去。
兩位部長差點吵翻,在國際上並不多見,但是布朗咄咄逼人的態度,對中國的輕蔑讓劉將軍忍無可忍。兩國防務部門領袖的會面就這樣不歡而散。回到賓館的布朗也感到非常窩火,中國的態度如此強硬,似乎充滿對美國的鄙視。
這趟北京之行看來要無功而返了。就在他感到沮喪之際,突然就到了美國駐華使館的電話,說在離開北京之前,中國國防部長的副部長將去送機。這一安排原來是沒有的,是中方主動要求加上的。布朗心想看來中國爲自己的行爲後悔了。
可是到了送行那一天,布朗卻大失所望。送行的副部長只在他登上舷梯的那一刻說了一句話:“臨別之際,劉之川部長託我送你一本書。”布朗從副部長手裡接過一本很薄紅皮書,書皮上是一行燙金毛體大字——《別了,司徒雷登》。熟知中美關係使的布朗明白此時中方送這篇毛澤東主席寫於1948年的名著所隱含的深意。他對送行的副部長說:“很遺憾,我們只能在戰場上見了。”副部長立即用調侃的口吻回答:“請部長先生回國後問問老兵當年他們在朝鮮戰場上遇見了什麼!記得不見不散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