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賭徒的墮落過程:第一步,“湊角兒”。有的人在觀戰中隨着對賭博規則的熟悉,加上對自己的能力和運氣的自信,逐漸滋生出躍躍欲試,親自體驗的衝動,在別人的慫恿和“湊角兒”的召喚下,便半推半就地參與其中,走進了賭徒墮落開始。
第二步,貪財。賭博與錢和利是分不開的,大家都抱着想贏錢、多贏錢的心態參賭。一旦賭贏了,參賭者在貪婪慾望支配下收手的情況不多,多數是戀戰,以致越賭勁越大。
第三步,翻本。參賭者如果賭輸了,是決不會甘心的,在僥倖取勝心理的支配下,一意孤行地想翻本。翻本有兩種結果,一是成功了。多數參賭者此時想“現在運氣好,何不乘機大撈一把?”從而由翻本挽回損失變成貪財,想贏和想多贏;二是失敗了。隨着理智感和自控力再次被削弱,不顧一切地想繼續翻本……如此惡性循環,走向深淵,難於自拔,因此翻本的心理只會讓人更加沉溺在賭博自重,並輸的更慘。
第四步,悔恨。當賭博給自己、家人帶來莫大痛苦、傷害和羞辱時,當面臨人們善意的規勸和有力的幫教時,有的參賭者也會表現出真誠的悔恨,責任感和良知得到一定程度的恢復,因而痛下決心戒賭。賭癮如同毒癮一樣,悔恨一次,如果再賭,則癮更大,陷得更深。
第五步,瘋狂。在賭癮和貪婪慾望驅使下,參賭者理智喪失殆盡,自控力嚴重削弱,有的甚至人性全無,不顧一切地在賭場上搏殺,完全到了不能自拔、不可救藥的境地。葉明春就是這樣一步步墮落的。
等葉明春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躺在了病牀上,他看到兄妹幾個都關切地看着他,他一把抓住葉明媚的手,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說道——小妹,救我!求求你,你借點錢給我,幫我還了高利貸,我餐館的股份分點給你!
葉明媚略帶失望地說“大哥,一百多萬現金啊,我的賬上沒有這麼多錢啊!”
大嫂噗通一下跪在葉明媚面前,哭着說“這高利貸嚇死人,利滾利,再不還,一百多萬就會變成兩百多萬,就是砸鍋賣鐵也還不上了啊。小妹,你想想辦法,先幫我墊上,我們不是沒有還的實力啊”
葉明媚沒有辦法,只得扶起大嫂,將卡上所有的現金都取出來,大概有八十幾萬,交給了大哥,並說道“剩下的我幫你去借,你們去把這個窟窿填滿,但是大哥你要給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去賭了”
葉明春翻身下牀,跪在了地上,一口一個好妹妹叫的葉明媚是在難爲情。
但是葉明春食言了,一個賭徒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他是不會徹底放棄的,他這次沒有賭球,也不打麻將,而是專門到私人賭場中玩老虎機,因爲他知道論技術,麻將一山更有一山高,論概率,自己永遠算不贏賠率公司,只有老虎機,就這麼轉幾下,是可以控制的。在嘈雜、奇趣和興奮的音樂中,在圍觀人羣的吆喝聲下,在老虎機贏錢,它還播放祝賀的音樂、鈴聲,掉出來的硬幣碰到金屬盤子響聲大作的刺激下,葉明春陷入到了興奮,狂喜的狀態;而當老虎機一聲不吭的時候,葉明春在有腎上腺素釋放引發的激動、緊張、眩暈的生理衝擊下,忘乎所以地不斷加大賭注,這樣會贏得更多人的喝彩,然而輸的錢也會更多。
就這樣又過了一個多月,葉明春從小妹那裡借來的一百多萬又輸的只剩下幾萬了,而高利貸催債的混混這次繞過葉明春,直接找葉明媚的大嫂和老媽要錢,他們不打人,不傷人,就在小區裡面放個大喇叭,無限循環地播放“葉明媚的大哥欠錢不還”之類的話語,葉明媚作爲有頭有臉的女企業家,讓老媽陳三妹聽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而大嫂這次又厚着臉皮來求葉明媚,葉明媚嘆了口氣說道“大哥真的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啊!我上次已經把自己所有的積蓄都拿出來了,這次好了,連我的名聲都要被踐踏了”
陳三妹哀求着說“事已至此,還能怎麼辦呢?葉明媚,你有什麼辦法沒有啊?這樣下去咱們家將臭名遠揚啊”
葉明媚急的說道“幾百萬的高利貸啊,我也沒辦法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