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嘯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馬也有惰性。雲嘯不可能劃出那麼大的地讓匈奴人放馬,畢竟這裡是關中而不是草原,大家的口糧還是要從土裡面刨。
看來自己千算萬算還是漏算了環境因素,即便是中亞的汗血寶馬來到了大漢。用不了幾代估計也會變成普通的馬,再也沒有中亞馬的那種神駿。完蛋了,還以爲至少自己在馬匹上不會吃虧。這下可有麻煩了,冬天的草原雲嘯去過,說是凍死狗的天氣真的一點都不誇張。若是自己帶去的馬不耐苦寒,那還打個屁呀。
雲嘯激動的像是一隻被踩了尾巴的狗,巴圖在一旁不住的勸。
“侯爺,雖然這馬比草原上差了些。但也不至於差的那麼多,再加上咱家料給的足吃的好。多溜溜應該沒問題,侯爺剛纔俺就是那麼一說您別放在心上。”
雖然巴圖這麼說,雲嘯還是覺得自己應該未雨綢繆。打仗不是兒戲,若是等到了戰場之後才發現問題,那就遭了。一大塊厚厚的氈布被海棠裁開,按照雲嘯吩咐的模樣縫製在一起。有些地方還用了海棠看見就頭疼的魚膠。
經過了兩天的刻苦攻關,一件厚氈布製成的馬衣出現在了巴圖的面前。巴圖的眼睛瞪得牛大,嘴巴張得能塞下八個雞蛋。老天,放了一輩子的馬從來沒見過給馬穿衣服的。從馬屁股到馬脖子,中間還有一個肚兜,簡直就是將馬用氈布包起來。
雲嘯滿意的看了看穿着氈布,不斷搖頭晃腦扎得直尥蹶子的匈奴健馬。這玩意跟新毛衣差不多,穿習慣就好了。可惜這個年代的染料不行,很容易就掉色。否則將這些厚厚的氈布染成迷彩的就更好了,不過想想冬天的草原下雪之後也是白茫茫的一片。這樣的白色也算是正好的保護色。
整個雲家都在爲即將到來的戰爭做着準備,從精神到物質。
南宮來了,只是這次沒有急急的將雲嘯往牀上拖而是進了屋便是淚眼婆娑。
“怎麼了這是?被誰欺負了,告訴我老子弄不死他。”
雲嘯擼胳膊挽袖子。一副大飛哥的樣子。
“我父皇欺負我,你去給奴家做主。”
南宮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大大的眼睛直直的看着雲嘯,一臉的真誠。
雲嘯的頭立刻像抹了牙膏的小弟弟一樣耷拉了下去。靠,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是他爹。您那位老爹可得罪不起,若是自己敢抄傢伙去長安跟他幹架,被人家修理倒是很有可能。
見雲嘯一副蔫頭耷腦的樣子。南宮的眼淚終於奪眶而出。撲到雲嘯的懷裡便是一陣的淚雨磅礴。
“父皇要將本宮許給張坐那廝,你趕緊幫本宮想想辦法。那傢伙又矮又醜,還生着一副大齙牙。我不要嫁給他,若是要我嫁給他除非我死了。”南宮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雙手扭着雲嘯腰間的軟肉不鬆手。
我靠,劉啓這傢伙也太混蛋了點。這麼如花似玉的閨女就嫁給那麼一個貨。張坐這個人云嘯見過,五官生都十分有特點。拆開每一樣都可以稱之爲個性鮮明,不過組合在一起個性就更鮮明瞭。
眼睛小不說,還是一個三眼白。黑眼仁少白眼仁多,看誰都是一副含情脈脈的樣子。鼻子豎長的一條,而且還是一副朝天鼻,遠遠的看去就好像一張圓圓的大餅上用筷子捅了兩個窟窿。
那對招風耳朵剁下來能炒兩盤兒。雲嘯十分懷疑這傢伙跟豬八戒有親緣關係。至於那張嘴就更不用提了,齙牙不說嘴脣還異常的厚實,看上去就像是鼻子下面,下巴的上面掛了兩根香腸一般。
如此尊榮,站在哪裡都有驚世駭俗的效果,簡直就是人類進化史上的奇葩,上帝做人的殘次品。畢加索筆下的人跟他一比,簡直就是個渣渣。人家纔是真正的具有後現代主義風格。
最奇妙的是,上帝似乎要挑戰一下極限。這位侯爺的身高只有大概一米四左右,雲嘯以前很懷疑武大郎故事的真實性,在見過了張坐這位張侯之後,不管你信不信雲嘯算是信了。
若是在後世的京城,這傢伙坐在臨街的長椅上。一定會被城管畫上一個大大的圈,然後寫上一個拆字。
田蚡每次上朝就喜歡跟他站在一起。因爲這樣能襯托一下,至少讓別人覺得田蚡不那麼難看。聽說南宮的劉啓十分鐘愛的閨女,雲嘯估計傳言有誤,因爲若是鍾愛南宮無論如何也不會將她嫁給如此的人才。
“你做了什麼讓你爹這麼對你?”
雲嘯認爲一定是南宮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纔會將劉啓得罪至此,否則雲嘯很懷疑南宮是否爲劉啓親生。
“我已經半月沒有見到父皇,昨天父皇過來與母親商量,要將我嫁給那張坐。母親不敢回絕只能說與我商量商量。我昨天晚上哭了一個晚上,今天便趕來尋你。你若是不給本宮想個辦法出來,本宮就去死。反正我是你的人了,你若不管我便告訴父皇你強暴我。”
靠,強暴!這麼驚悚的字眼將雲家擊得外焦裡嫩,那天用強的好像姑娘您吧。
“這樣是話你可不要亂講,真的會死人的。”
雲嘯嚇得差一點從原地蹦起來,趕忙手口並用的安慰這位小姑奶奶。
“跟老子搶女人,活得不耐煩了。你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給你擺平。”
“真的,你莫誆我你若是誆我。到時候本宮要你好看。”溫柔的嘴脣又迎了上來,連體人一般的粘在了雲嘯的嘴脣上。
送走了南宮,雲嘯愁眉不展的在自家的院子裡遛彎。後院的旺財帶着自己的一雙兒女也在遛彎,雲嘯一見旺財家的大小子立刻有了主意。
今天大朝會,身爲太中大夫的張坐自然是要上朝的。不過今天有些意外,平時很少上朝的田蚡居然也跑到了朝上。這傢伙上朝就喜歡站在張坐的身邊,這一次也沒有例外。
“哎呀,張侯許久不見風采如昔可喜可賀。”
田蚡一臉嬉笑的先給張坐見禮,張坐個頭很矮,不過很明顯這哥們雖然不長個頭,但是心眼還是不缺。一見田蚡的表情,便知道田蚡這是調侃他。心下惱恨便回了一句“常聽說物以類聚人以羣分,田將軍身爲武官常與本侯站在一起,這是爲何?”
略微有些驚愕,田蚡沒有料到這個傢伙居然如此的難纏。想當場暴揍這傢伙一頓,可是心中想着雲嘯的話。臉上便帶着笑說道:“那正是證明了末將與侯爺有緣,聽聞侯爺家裡有一種打井的機器名爲挖掘機。前日裡聽說臨潼侯家裡要打井,便說了一句。
沒成想臨潼侯大爲感興趣,希望能請張侯派遣挖掘機去雲家幫忙打幾口井,價錢好商量。”
“哦,原來如此。不過本官聽說,藍翔技校也有一種號稱最強的挖掘機,號稱打井神器。爲何捨近求遠,要來長安找本侯商量。”
張坐的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兩個閃亮的小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田蚡。
受不了他的眼神,田蚡只得道:“這個田蚡着實不知,不若張侯親自去問雲侯。今日下朝,雲侯在麗春院置酒與張侯商議,不知張侯可否賞光。”
“聽聞雲侯手下能工巧匠無數,張坐正想結識,便有勞田郎將引薦了。”
張坐也不是傻子,既然對方送錢給自己,焉有不要之理。況且請客的地方還在麗春院,那可是全長安的男人都想去的地方,不管怎樣先去吃喝玩樂一頓再說。
整個朝會劉啓說了什麼,張坐一句都沒有聽清,只是在腦子裡盤算麗春院裡面的哪個姑娘漂亮。麗春院背景十分強大,即便是身爲侯爵的張坐也不敢在裡面放肆。就他這副尊榮,姑娘們都不喜歡陪他。即便出兩倍的嫖資,那些頭牌的紅阿姑都不願意。
聽說田蚡與那麗春院的老保子關係十分的要好,不若今天便加一條。讓一位頭牌的紅阿姑來陪自己,想到這裡張坐都已經有些心癢難耐,恨不得劉啓立刻宣佈散朝。
終於,千度站在了丹樨的旁邊。手揮拂塵,朗聲宣佈散朝。
田蚡立刻拉着張坐便竄了出去,上了停在宮門前的馬車直奔麗春院而去。
“哎呦,田郎將真是賞臉。以爲您去了湯泉館,便忘記了我那可憐的女兒。小紅、清兒你們日思夜想的田郎將來了,還不下來。”人未至聲先至,春花扭着腰肢便迎了上來。
“呃……張侯也來了。”
室內昏暗,再加上張坐也實在是瘦小。居然被樓梯的扶木擋住,春花居然沒有看見,待看到了面容猥瑣的張坐。春花臉上的笑容一僵,下意識的便說了出來。
“雲侯要請張侯商談事情,便借貴寶地一用。不要囉嗦,趕快去給本將軍與張侯準備一桌上等的酒菜。雲侯的嘴刁你是知道的,你若是糊弄他……嘿嘿”